出了公主府以后,君无殇什么都没有问,可就是因为这样季幼卿才觉得奇怪。
“诶,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啊?你难道就不好奇你妹妹跟我说了什么?”
“不好奇。她特意让人把我支开是因为她怕我。你与她之前没有任何的交集,而她处处帮助你,想必是有求于你了,而且跟你说的事情应该也和我有关吧。”
毕竟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他也不信君如言是个喜欢做善事的好人。
季幼卿点头:“你倒是挺了解你这个妹妹的。”
“不是我了解她,而是人性就是如此。”
“君如言说了,希望能跟我们合作尽快把你父皇拉下马。从她说的那些来看,真的挺恨你们父皇的。”季幼卿笑了,“你怎么听到这个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啊。”
“这也很正常。在父皇的眼里,儿子也好女儿也好,都不过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君如言她之前被迫嫁人,与自己心爱的人分离,恨父皇也是理所应当的。”
季幼卿怔忪片刻,“与心爱的人分开,难道嫁人之前她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据我所知是有的。可惜她自己也知道,她跟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可能。所以虽然被逼着嫁人,后来也就认命了吧。”
君无殇不说不要紧,一说就让季幼卿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魂。
“你跟我说说,她喜欢的到底什么人啊!”
君无殇嘴角一弯:“对于这种事情你倒是挺感兴趣的嘛。”
“哎呀,八卦一下又没有错。要是快说呀,你要急死我啊!”
“是她的太傅,罗仲。这个罗仲跟欧阳偆是好友,才华横溢,是治世之才。只是他天生体弱多病,身子单薄,走在路上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父皇看他是个人才,所以让他特意去教授君应寒这些皇子公主,可没有想到君如言竟然会喜欢上他。”
罗仲也是重臣之子,本着裕帝利用公主牵制臣子的目的,让君如言嫁给罗仲也未必不可。可罗家势力本就不小,裕帝还是有所忌惮。
“父皇不同意,罗仲就更不愿意了。娶了公主就相当于放弃了自己的仕途,甘愿做一个平平无奇的驸马。罗仲心怀大志,自然不愿。”
“额,那也是罗仲自己不愿意的,怎么怪到你父皇头上去了。”
讲道理,对方不愿意,要是裕帝强行下旨让他们成亲的话,那以后的日子他们过得也不会快乐的。从这点来看裕帝没什么错啊。
“可是罗仲后来也死了。”
季幼卿瞪大了眼:“怎么死的?”
“说是突发疾病。君如言喜欢上太傅的事情宫中早就传言纷纷,被那些文官知道了,以为会放过他们吗?”
当时君如言已经被赐婚了。可是因为心有所属,所以君如言极力排斥赐婚这件事情。
于是文官们纷纷上奏折,认为罗仲私通宫闱,败坏皇家颜面,纷纷要求惩治罗仲。
君如言跪在清思殿门口替他求情,说根本就是自己一厢情愿喜欢上他的,他也从来没有给予自己任何的回应。只要裕帝答应放过罗仲,她会乖乖的嫁人。
罗仲死在了她嫁人的第三天,死的前一天裕帝偷召照见了他,谁也不知道裕帝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罗仲是君如言出卖自己都要保护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后来她的夫君也死了,好好的一个人经历这些事情,迟早也得被逼疯。”
季幼卿终于明白了:“所以君如言认为是她父皇逼自己嫁人,后来又害死了自己的夫君,这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君无殇点头:“是这个意思。”
“啧啧啧,君无殇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时候你人还在楚江吧,但是却对长安城内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你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吧。”
虽然人不在这里,但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君无殇笑笑:“我就当这是你对我的夸奖了。那么她都主动求合作了,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季幼卿还没有说什么,君无殇就已经猜到她肯定没有答应君如言的合作了。
季幼卿若有所思:“她今天跟我说的那些的确是言辞恳切,她说的那些事儿也都能够查到,我相信她没有对我说谎。可是我总感觉她是有所保留的,而且她的目的绝不只要把你父皇拉下马这么简单,所以我没有答应。”
她又不是傻子,真以为君如言随便送一盆花,说了一两个故事,就能听之任知了吗?
“依我看她绝对是盯上你了,这次不行之后还会再找机会游说你的。”
“切,让她来呗。我倒是也想看看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理由说服我。不过现在的问题应该是太后吧。”
这个太后也真是,年纪都一大把了,半截身体埋黄土的人就好好安享晚年得了呗,偏偏要搞事情,真是不让人省心!
君无殇说:“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幼年他拒绝不了太后递过来的红枣糕,如今他当然要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太后下了旨让季幼卿进宫,还让人悄悄的,千万不要被别人给发现了,然后就在自己宫里惴惴不安起来。
宫人劝道:“太后您放心,太子妃看了您的懿旨之后一定会来的,您只管安心等着就是了。”
太后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如今她是哀家的最后一丝希望了,要不然的话,哀家真的要永无翻身之地了。”
不一会儿宫人来报,说是人到了。太后面上一喜,宫人说:“太后您看,奴婢说的没错吧,太子妃果然来了。”
可是等太后看到来人之后却是脸色苍白,因为来的不是季幼卿,而是君无殇。
太后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
“太后,幼卿她最近身体不舒服,可是太后有旨又不得不照办,所以就只好我来了,不知道太后找幼卿有什么事呢,可以只管跟我说,我回去之后会告诉她的。”
“没,没什么。只是哀家最近在这宫里呆的烦闷了,想找她进宫来说说话而已。”
君无殇一撩衣袍,坐了下来,淡淡开口:“是吗?可是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去发现这周围多了许多守卫啊。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目光锐利,仿佛要将人看穿。
太后慌乱解释:“最近宫里闹刺客,那些人是来保护哀家的。”
呵呵,差点儿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