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卿不喜欢拐弯抹角,今日趁那个郭兰溪也在,索性就干脆把话说清楚。
要让君无殇娶别的人进门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除非她死了。
这个郭兰溪也是,放着大把的未婚青年不要,非要嫁给一个有妇之夫。刚刚被那群人阿谀奉承,就有点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季清清的事情郭兰溪当然知道,双手双脚都被废了,听说死的可惨了。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季幼卿做的,那她怎么敢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这点郭兰溪就猜错了,季幼卿并不惧怕风言风语,毕竟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别人再怎么说也没用。
既然她们害怕,季幼卿索性就直接摊牌,看她们还敢不敢打君无殇的主意!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君如言笑笑说:“看你们,平常瞎说打趣习惯了,如今当着太子妃的面竟然也敢胡说,惹太子非生气了吧。太子妃别介意,大家都是有口无心的。也到了用膳的时候了,一起去用些吧。”
季幼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都已经这样了还有心思吃饭吗,公主见谅啊,我可吃不下。”
这时候郭兰溪站起来冲她跟公主行礼,“公主,太子妃,我突然身子有些不适,可能要先告退了。”
“哎呀,郭姑娘身子要紧啊,赶紧回去歇着吧!这几天天气也不好,看郭姑娘十分娇弱,没事就别往人堆里扎了,好好在家养着吧。”
干啥啥不行,阴阳怪气第一名!
郭兰溪忍着不适,福了福身子:“多谢太子妃娘娘关怀,臣女告退了。”
她一走剩下的人自然也不会留了,纷纷找了理由离开了公主府。
左喻薇满脸纠结,自己要不要也趁这个机会溜呢?可是公主对季幼卿明明不怀好意,自己要是这就走了,那她岂不是要一个人面对公主?
左喻薇是个讲义气的人,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
君如言见所有人都走了,忽然对季幼卿说:“太子妃这样赶走我的客人,心里可舒服了?”
季幼卿捂着嘴,佯装无辜:“公主这话就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是她们自己要离开的,怎么变成我赶她们走呢!”
“别装了,你难道不是在生气她们说三皇兄的话吗?我知道你很介意他纳侧妃,可是有些事情不是由你来做主的。还是说,你在害怕三皇兄真的会听大臣们的话?”
好的,这个公主也终于不装了,既然大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公主可能不太了解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气不是因为无殇,因为我知道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就刚才那些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我之所以说那些只是纯粹不喜欢我的男人被觊觎。”
君无殇是什么人她一清二楚,况且如果人的思想走偏了,防着外人有用吗?
君如言盯着她看,半晌她问:“你就这么有信心吗,相信三皇兄不会辜负你?”
“当然。”
“如果有一天他食言了,你会如何?”
季幼卿云淡风轻:“阉了他。”
旁边不敢插话的左喻薇听到这里,对季幼卿突然肃然起敬。
敢说要阉了太子的,这恐怕是本朝第一人了吧!
君如言大概也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稍微愣了一下之后,竟然笑了出来。
“难怪三皇兄会喜欢你,你确实很有意思。”
季幼卿没回答,这人绕了这么大一圈,突然就说这么一句话,莫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吧。
“想必太子妃在我这儿已经待的很不耐烦了,今日便到这里吧。改日有空,我必定再好好宴请太子妃。”
说着她冲旁边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下人便将之前那盆焦骨牡丹端了过来。
“说起来这也是太子妃第一次到我府上,本公主没什么好送的,不如就将这花送给太子妃吧,希望太子妃可不要嫌弃。”
这下轮到季幼卿懵了,实在搞不懂这君如言到底是想干什么?她不是不喜欢自己吗?竟然舍得把这花送自己?
君如言看出她心中的疑惑,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来日方长,太子妃跟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相互了解。”
于是季幼卿抱着牡丹花出了公主府,左喻薇说:“公主很宝贝这花儿的,居然肯把花送给你!难不成是故意在向你示好吗?”
如果是这样倒也解释得通,毕竟季幼卿是太子妃,未来是一国之母,少不得要走下过场,可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弄这样一出宴会呢?感觉有点多此一举。
季幼卿也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但也不想再管了。不管君如言在想什么,总不能翻了天去吧。
“好了,既然宴会结束了,那我就该回家了。”左喻薇由衷地说,“今天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知道今后应该要怎么做了。”
“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这个谢字我可是担不起。”
“那我就先走了,告辞。”
左喻薇刚走不久,就听到有人在叫:“幼卿!幼卿!”
小白抱着满怀的点心来了公主府,谁知道刚到门口就见到她们了。
“看来我回来的还真是时候,你这鸿门宴吃完了?”
季幼卿无奈:“你上哪儿去了啊?怎么现在才回来!刚出门的时候是谁说要口口声声保护我的,结果走到半路就被好吃的给勾走了,小白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嘿嘿,不能怪我,那鸭子实在是太香了吧。诶你看,我还给你买了好多东西呢,还有燕燕子烆的。这果木鸭实在是太好吃了,用的是香木,还有果皮熏制的,入口即化,油脂留香。”
小白足足吃了三四只呢,他说:“幼卿,我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当人可真好吃的东西比我们在迷雾林里要好太多了。”
“就知道你是个贪吃鬼!”
“哎,你手里的花是从哪里来的?”
季幼卿低头看了一眼:“公主送的。”
“嗯?她平白无故要你花做什么,还有你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哼!”季幼卿一想到那个郭兰溪就不舒服,“我们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