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昭忍着心中的怒火问出来声,只是这话刚出口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长这么大乌啼对她视如己出,从来都没舍得动过手。只是这次打得却格外的重,羽昭脸上已经迅速泛起微红。
乌啼冷漠地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这一巴掌吗?”
羽昭没有说话,乌啼却自顾自的开口:“打你是因为你让我心寒。你从小便在我身边长大,我对你如何自己心里清楚,如今因为旁人的几句话你就来质疑我,在你心里可曾对我有过半分信任?现在你还觉得这一巴掌打错了吗?”
半晌,羽昭红着眼睛看他:“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你,在我心目中也一直都很尊敬你,可我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个真相。池子里那么多具白骨。他们也许是谁的父母谁的儿女,难道就让他们这样白白枉死了吗?你若真是清清白白,那为何又要袒护江岸舟,你明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从前我教你如何做人,现在我教你如何做事。这天底下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人坏人,只有能不能利用的人。”
“可是……”
乌啼抬手打断,“我知道你接下来要问什么,你也该清楚我的脾气秉性,我不想再与你多言,出去吧。”
羽昭咬咬嘴唇,看大祭司这态度自己应该真的问不出什么了。可他越是这样就容易惹羽昭怀疑。
她盯着乌啼说:“他们都说我跟你很像,我也是最了解你的人,可是现在我真的越来越看不明白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跑,乌啼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甚至还有微微的颤抖。
自己刚刚竟然动手打了她,还下手那么重,她那半边脸都红了,一定很疼吧。
可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任何人质疑他否定他都可以,但唯独羽昭不行,就是不行!
乌啼看着破军灯,喃喃自语:“很快,很快,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羽昭从乌啼那儿跑出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个劲的往下掉,她用手随意的抹了抹,心想不行,自己绝对不能放着事情继续这样下去,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这边季幼卿他们把人给捆回去了,李大宝他们看着先是一愣,然后道:“这么容易就把人给带回来了吗?”
他以为要抓江岸舟,这样的人应该十分困难才对,没有想到这么轻松。
君无殇说:“这人跟在老家伙身边学的大多是炼药之术,本该修炼与炼药一同进行才是,结果他急于进取,用药物提升修为。所以他不过是沙上筑城,一吹就散了。”
当初如果不是他利用诛离的信任,下药再偷袭,凭他的修为根本就伤不了诛离。
苏燕燕嫌弃地说:“还以为他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是个中空不实的家伙。幼卿,这样的叛徒你还留着他做什么,不杀了留着过节啊?”
季幼卿答:“他对师父做的那些事情,我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只是他现在还对我们有用处。”
苏燕燕不解:“什么用?帮你炼药吗?可是他这样的人让他帮忙练药能信得过吗?”
李大宝双手环胸,悠悠道:“只怕幼卿不是想让他帮忙炼药,是想让他当替死鬼吧。或许还想把人交给诛离长老处置。”
季幼卿点点头,他的确是机智过人,这个中缘由不用自己明说,就已经看得清楚了。
“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们说明白一点好不好,我脑子没有你们转的快的!”
季幼卿只好解释:“刚刚我们也问清楚了,池子里的白骨是乌啼所为,而他一直将这件事情作为把柄要挟乌啼,所以乌啼才一开始袒护他。如果他的话是真的,那么乌啼后来是发现我们其实跟他是有仇的,所以才刻意露出马脚让我们,希望能够借刀杀人。可我偏偏就不要。他留在乌啼身边或许知道更多的秘密,乌啼这人心思很重,了解的越多越对我们有利。二来万一到时候需要个祭品啥的,把他扔出去就行了,也算他死得稍微有点价值。”
还有一点就是像李大宝说的那样,季幼卿可以百般折磨江岸舟,让他生不如死。但是季幼卿私心里想的,却还是希望可以将这个人交给诛离来处置。
有些仇恨必须得自己亲手解决才更加解气呢!
苏燕燕现在明白了,江岸舟是要死,但是现在还不可以。因为后面他可能还会派得上重大用场。
“不过幼卿,你说这个人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他说那个大祭司是凶手,真的可信吗?”
苏燕燕也觉得江岸舟这种人狡猾得很,万一是诓骗他们的呢?
季幼卿说:“他说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反正咱们挑挑拣拣听着就是了。现在羽昭肯定已经跑到乌啼那里去了,左右是不是咱们先坐不住。”
尤其是在江岸舟没有死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他们现在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李大宝不解:“那这个大祭司图什么呢?”
杀了这么多自己的族人,他不是口口声声说想要破除封印都是为了带着他的族人去过另外一种新的生活吗?怎么现在对自己的人下手竟如此残忍?
君无殇缓缓道:“破军灯是目前这可能是唯一能够控制墓穴黑气的法宝,江岸舟说因为它被坏了,乌啼杀那些人的目的只是为了修复破军灯。”
季幼卿眉头紧皱,那个乌啼杀了多少自己人她没兴趣,只是现在他们被迫跟他绑在了一条船上,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必须得防备着,抵挡他回头反咬一口。
季幼卿站起来对君无殇说:“你跟我出去一趟。”
李大宝问:“你们这不是刚回来吗?又要去哪儿?”
“我要去墓穴。”
那东西被封印起来都还有那么大的神通,说不定它还知道其他的,去探探他的口风。
破除封印在即,到时候可别天火也没有拿到,人就先把命丢在这儿了。
李大宝沉默片刻,说:“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如果你们灵识离体,你们的身体还是要有人看顾才好。这里可不是什么风水宝地,除了我们几个,旁人万万信不得。”
君无殇点头:“也好。那我们走吧。”
他们两人去了墓穴有一会儿,季幼卿站在门口径直大喊:“喂,我们都来了这么久了我们,你到底让不让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