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殇说的散散心,就是让季幼卿陪他去一个地方——逐月寺。
逐月寺是裕国的国寺,香火鼎盛,前来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来这里做什么?”
君无殇答:“来寺庙除了礼佛还有能干什么?”
季幼卿目视前方,语气不辨起伏:“你这种人除了自己,谁都不会信。”
这话说的好像很了解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认识很久了呢。
君无殇面向她,好奇地问:“我这种人?其实我倒挺想知道在你心目中我到底属于哪种人。”
季幼卿默默伸出两根手指,君无殇皱眉:“两个形容。”
点头。
“君子?”
摇头。
“好人?”
再摇头。
过了一会儿,响起君无殇无奈的声音:“你该不会想说禽兽吧?”
季幼卿这才放下了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跟我可没关系。”
说完季幼卿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大殿中,君无殇盯着她的背影,一时无语。
跟在身后不远处的阙影忍不住捂住偷笑,君无殇一个凌厉地眼神扫过去,“想找死?”
他立刻变得严肃正经:“对不起主子,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只是不断松动的肩膀出卖了他的内心,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见状君无殇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有什么话就说。”
阙影强忍住笑意,身体却跟抖筛糠似的。
“主子莫气,我觉得王妃形容的也还是很到位的。”
君无殇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迫人:“哦,是吗?”
要完!太得意忘形了,主子要发飙了。
阙影弯腰道歉:“是我失言了,请主子责罚。”
“回千机阁历练一个月再出来吧。”
“啊?”阙影哭丧着脸,“主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回去,我要留着主子身边,誓死守卫主子的安全。”
君无殇同样伸出两根手指头,阙影一喜:“同意?”
君无殇摇头。
“俩月。”
君无殇转身进入了殿中,而阙影心态彻底崩了。这咋还加了一个月呢。从千机阁出来历练两个月出来,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主子也太狠了吧!
这就是一句话引发的血案啊!
君无殇和季幼卿进入了寺庙的后院,那里有一座桥,叫求缘桥。
旁边栽了很多的凝香花树,挂了很多的签,火红的花瓣落了满桥,和这桥的名字倒是十分应景。
季幼卿说:“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不走吗?”
君无殇眸光一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季幼卿侧过身子看着他:“你今天让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欣赏风景的吧。”
“你……”
“你不过就是拿我做个幌子,好掩人耳目,我没说错吧?”
季幼卿平静地道出事情的真相。
真是奇怪,明明被利用的人是她,但是她却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盯着她清丽的脸看了一会儿,君无殇缓缓开口:“你果然很聪明。”
季幼卿总是在不停的给他惊喜,不停地推翻他给她下的结论。
“你可以走了,到了时辰自己回来就行,这戏台子既然已经搭好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还有让你的人别再盯着我了,要不然……”
突如其来地停顿,却让君无殇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不远处的阙影暗暗心惊,他的这些本能可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一般人很难发现的。
可是她却一早就知道了,还放任自己跟在身后这么久!
阙影真的开始怀疑,季幼卿是不是换了一个人,要不然前前后后怎么会差距这么大呢?
阙影不知道的是,他这些不过都是季幼卿玩儿剩下的而已。
君无殇眼睛都余光若有似无地瞟了某个地方一眼。
阙影浑身一个激灵,这下真完了,还是回去练三个月再出来吧。
君无殇没再说话只是朝藏经阁的方向去,他刚走出去没两步,就听到季幼卿冰冷的声音:“君无殇,没有下一次。”
君无殇的身影微微一顿,然后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去。
季幼卿之所以愿意陪他演这场戏,说到底也是为了还人情,她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
她不知道君无殇要做什么,她也不会问。但是利用她这点,让她心里很不爽。
所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既然已经出了学院,季幼卿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就当是出来游玩散心的吧。
不过这个散心的地点可能没有选好,因为她碰见了萧寒烟。
她在后院左顾右盼,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萧寒烟也看到了季幼卿,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季幼卿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这还真的是冤家路窄呀,去什么地方都能碰得上。
萧寒烟怒气冲冲地跑过来,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季幼卿从容不迫地开口:“萧郡主这里是佛寺,不是你家。况且这天底下还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狂妄至极!
萧寒烟就不明白了,她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口气,难道就仗着无殇哥哥给她撑腰吗?
萧寒烟朝她周围望了望,“他人呢?”
季幼卿顿时了然:“我就说萧郡主最近刻苦修炼,怎么会突然到这佛寺了。原来你是来寻人的啊。你寻谁啊,情郎吗?”
萧寒烟咬着牙,“你别给我装傻,我说的是无殇哥哥。”
她这段日子的确一直在勤修苦练,但是她也有些时候没有见过君无殇了。听说他要来佛寺,所以才来这里守株待兔。
“你要找君无殇你找就是了,问我做什么?”
萧寒烟忽然说:“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把它藏起来了,对不对?”
季幼卿摇摇头,脑子有病,目测是没救了。
见她要走,萧寒烟立刻抓住她:“你别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季幼卿迅速一个擒拿手反将她扣住,萧寒烟一时竟也动弹不得。
她贴在萧寒烟的耳边笑:“别来招惹我,萧寒烟我可不是任你随意欺负的人,你也没那个本事!”
季幼卿一把将她推前去,萧寒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萧寒烟转过身怒不可遏,她大声叫道:“季幼卿!”
此刻真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了才甘心。
季幼卿将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这里佛门重地禁止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