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殇到如意行买了一块石头,季幼卿盯着奇形怪状的石头瞧了半天:“这是什么?上面还有一股莫名的腥味儿!”
“这是流泪石。”
“啊?”季幼卿抬头看着她,“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这石头只有南洲深海那边才有,将石头砸开里面是透明的液体,就像一泓清泉。但是这水却对人的身体极为滋补,是大补之物。”
君无殇顿了顿,接着说:“我看你最近气色很差,所以就想着买这个回来给你。”
季幼卿怔忪一下,道:“我哪有气色差啊,挺好的。你不用这么费心思的,况且我自己就是炼药师,我可以……”
“都说医人者不自医,容易给自己诊断错脉的。”君无殇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满眼都是心疼,“你自己都没发现你的身体最近虚弱了很多,人也瘦了些。你是我的妻子,为你花费心思是应该的。我让福伯把流泪石里的东西拿来给你炖汤喝,好不好?”
季幼卿点头,呆呆地应了一声:“好。”
为什么无殇这两天感觉老是奇奇怪怪的?难不成又出什么事了?
君无殇此刻心里都是深深的内疚,因为他很清楚季幼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有好多次他都想把事情挑明,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给深深地咽了下去。
季幼卿那样费尽心思的瞒着,替他周全着想,他又怎么忍心?
他将人抱进怀里,动作十分轻柔,像是生怕太用力会伤着她。
“你这脑子里成天可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什么事,只是见你这样憔悴,有些担心而已。如果你不想我这样,那你就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君无殇知道自己的反常会引起季幼卿的疑虑,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所以就干脆直说他就是担心,省得她自己又乱想些东西。
她的想法常常古灵精怪天马行空,惹自己得哭笑不得,所以抑制她胡乱猜测的最好办法,那就是把自己心里想的全部都告诉她。
她取的可是自己的心头精血!一滴便要修养好些时候,是开不得玩笑的。
所以君无殇只能想尽办法替她固本培元,让她能够好受些。
季幼卿默默点头:“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无殇,你还记得李文生吗?”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怀里传来冷淡地声音:“我今天跟小白一起把他给揍了!”
闻声君无殇立刻眉毛打结,“那个混账对你做了什么?”
季幼卿笑了起来,眸中像是有星光熠熠:“你就不怕是我在外面惹事。”
君无殇斩钉截铁:“不会。”
简单的两个字里面透着十足的信任。
季幼卿虽然有时候性格强势且野蛮,但绝对不是那种会主动招惹别人的。况且她跟李文生也不熟,没事打他干嘛?
肯定是那李文生主动招惹,季幼卿被逼无奈之下才还击。
“他今天约我出去,想要拿好处收买我,让我给你吹吹枕边风,好让他回工部去。不过我拒绝了。”
君无殇满脸严肃:“那你应该答应的,反正只是让你来跟我说几句好话,让不让他回去还是我说了算。”
“是哦,可是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季幼卿撇嘴,主要是还是李文生那个油腻的笑容看得她直反胃,哪儿还有心思惦记金银首饰啊。
“后来呢?”
“我拒绝之后他说要送我回去,结果就把我拉到了荒郊野外,他对我意图不轨。”
听到季幼卿说李文生对她意图不轨时,君无殇表情陡然变得阴鸷可怖:“他竟敢打你的主意?”
“哎呀,没事的,反正最后我跟小白也把他给废了。”
从今以后就是置身百花丛中,他也就只能眼馋了,什么都不能做。
君无殇冷冷道:“那都是轻了,你应该直接杀了他!”
季幼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君无殇不悦:“你笑什么?”
“王爷,请问你是在吃醋吗?”
“没有。”
“哦?那我怎么闻到好大一股醋味儿加杀气啊,这可不是向来冷静的王爷你的作风啊?”
某人板着脸,生硬道:“知道你还说!那个李文生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他的。”
“行行行,那我们不提他了。”季幼卿转过头看着床上的少年,“小白睡了这么久都还没有醒过来,可别出什么事啊!”
“不会的,你不是替他诊过脉吗?他的身体没有大碍的,可能就是受到一点小刺激。看他这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咱们先走吧,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也只能先这样了,有什么还是等他醒过来再问吧。”
关于李文生的事情君无殇心里憋着一股怒火,怎么样也消不下去,于是当晚他就命令玄影潜进李府准备把人再好好教训一顿。
用君无殇的话说只要给他留口气就行,最好打得他从此都不敢再出门,见了季幼卿都得绕道走。
但遗憾的是玄影去晚了。
“什么?”季幼卿神色诧异,“你是说李文生死了?”
“是的。我去的时候府里正在张罗着办丧事呢,趁众人忙里忙外我偷偷去大厅的棺材看了一眼,里面躺着的正是李文生。”
“这不可能啊!”季幼卿心生疑惑,“我和小白下手都是有分寸的,虽然能让他再也不能人道,但绝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他这死得也太突然了吧!
君无殇:“你可曾查过他的死音?”
“查过了,身上除了一些被人殴打过的痕迹,手筋脚筋全被人挑断,胸口有一处致命的刀伤。”
这些伤处都非常的明显,而且伤口看起来粗鲁野蛮,倒显得下手的人不是非常精通武功。如果是季幼卿下手绝不会做的如此显眼。
季幼卿摩挲着指腹:“难道他还有其他的仇家?”
君无殇缓缓道:“他这个人到处惹是生非,仇家多了去了。可到底是谁会憎恨到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季幼卿眉心渐沉:“他的尸首在哪里发现的?”
“听下人议论,好像是在城外,被路人发现的。”
君无殇问:“怎么了?”
季幼卿喃喃:“我就是突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