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卿他们一路向西而行,路途中所遇到的人统统被他们拿掉信号筒淘汰出局了。
随时比试的白热化,现在留在这个阵法当中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答案即将浮出水面,司空皓月跟薛长明紧张地守在外面,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
这次拿幽冥鬼火当鱼饵,也是为了引出那个人。成败在此一举了。
“宗主!”
子悟急忙忙从外边进来,“宗主,有人在山门前叫嚣,说要见您!”
薛长明眉头一皱,谁啊,竟然在这关键的时候来打扰。
“就说我正在闭关,谁都不见。”
“呵,薛宗主你就这么敷衍我的?还闭关,你闭个锤子关!”
这熟悉的声音,就算是化成了灰薛长明也认得。
姜衡跟杜若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腼腆不爱说话的安淮。
薛长明黑着脸:“你怎么来了?”
这么多年他们可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这次来天幽宗是想干什么?
姜衡笑眯眯地说:“别误会,我可没兴趣来看你。你又不是什么漂亮大姑娘,有什么好看的。”
旁边的杜若伸手往他胳膊上一拧,姜衡差点叫出声儿来,这婆娘下手真是越发狠了。
“既然如此那你来这儿干嘛?我可没请你来!”
“哈哈哈,我就是来看我徒弟和他媳妇儿的。跟你可没关系。”
薛长明拧眉:“你徒弟?是谁?”
不知怎的,薛长明这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老东西在此隐居多年,突然来这里竟还是为了他的徒弟?
姜衡伸手一指:“就是他啊。”
薛长明和司空皓月齐齐回头,回溯镜里显现的是君无殇清冷矜贵的面容。
“不会吧!”薛长明两人异口同声,“他是你徒弟?”
姜衡点头:“是啊,怎么着,不太像?”
薛长明万万没有预料到,姜衡说的徒弟竟然会这个让自己都觉得有些发怵的人。
“嘿嘿,我徒弟厉害吧!所以你们大可放心,我就是听说这小子和他媳妇儿来参加你们设下的玲珑局了,所以特地过来瞧上一眼,真没别的意思。”
薛长明和司空皓月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多说一句。
“诶对了,我徒弟人呢?”
遭了,这人跟滚刀肉似的,泼皮耍赖样样在行。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把他徒弟落在阵法中,肯定就要闹翻天了。
薛长明只好硬着头皮说:“他们在进行最后一场比试。”
“哦,那就好。”姜衡点点头,“他们在那儿啊?”
薛长明不说话了,他的沉默让姜衡顿时觉得这回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我徒弟究竟在哪儿?”
片刻后,屋里响起了咆哮声:“什么?你们居然用吞天阵对付那些孩子?”
杜若赶紧给他顺了几口气:“老头子,先冷静冷静,听他们把话说完!”
姜衡气的不行,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开启了吞天阵,无殇和幼卿他们还在里面呢!这哪里是要选什么宗主,这分明就是要置人于死地啊!
薛长明板着脸:“姜衡你能不能讲一点道理,是你的徒弟自己要来参加玲珑局的,可不是我强逼他的。这里是我天幽宗的地盘,我挑选的也是天幽宗未来的宗主。至于要用什么样的方式,由我来做决定。”
“好,很好。”
姜衡笑了两声,然后对旁边的安淮说:“待会儿记得保护好你师娘。”
安淮一愣:“师父你要干嘛呀?”
“免得到时候溅你师娘一身血!”
然后姜衡指着薛长明的鼻子,破口大骂:“薛老贼我今天就还告诉你,我不管你背后打的什么主意。如果今天我徒弟和他媳妇儿不能平安从里面出来,那我就拆了你的天幽宗!”
薛长明也气得不行,就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你敢!”
姜衡一掌打在盘龙柱上,上面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他冷笑:“你看我敢不敢!”
与此同时,阵法中的君无殇和季幼卿他们走了没多久面前就出了一个巨大的棋盘,上面已经有摆好的棋子了。
那意思很明显只有解了这棋局,才能继续往前走。
李大宝瞬间扶额:“我天!下棋?我可不行,我从小看见这些玩意儿就头疼!”
君无殇往前走了几步,目光紧紧地盯着棋盘上的棋子,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一时之间周围的人都屏息凝神,生怕打扰到了君无殇思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君无殇终于开始动了,他手执黑子在棋盘上落下。
苏燕燕拧眉:“君大哥这是在干什么呀,他下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对。怎么杀死了好多自己的棋子!”
“嘘!”李大宝轻轻说,“咱们既然是一起的,那就要相信他,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然而屈时却十分的激动:“这一手棋下得真是妙啊!”
苏燕燕望过去:“你看得懂?”
“当然了。我在家可没少钻研棋艺。他这手棋虽然看似在自杀,但其实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这盘棋本来就是死局,走哪儿都不对。他这样一下,虽然牺牲了不少自己的棋子,但同时也为自己换来了一条生路。”
这样的魄力可没几个人会有。毕竟在棋盘之上每一枚棋子都至关重要,有谁会傻到杀死自己的棋呢。
君无殇自杀一些棋子之后,等于为自己打开了一条路,接下来事情就要顺利多了。
他一刻不停终于破了棋局,棋盘顷刻间消失无踪,显露在众人面前只有羊肠小道。
“走吧。”
季幼卿带头往前走,不料君无殇忽然伸手拉住她。
她回头,不解道:“怎么了?”
君无殇剑眉紧蹙:“你怎么老是习惯性的往前冲,万一前面有什么危险怎么办?站我身后去。”
季幼卿原本想说没事,就算有什么危险她也可以应对的。
但她实在拗不过君无殇,只好默默地站到了君无殇身后。
望着前面宽阔的背影,季幼卿忍不住笑了笑。她的安全感从来都是自己给的,因为她深知别人都靠不住。
不过现在有人愿意护着她,让她依靠。这样也还好。
即使她已经并不需要,但这个人依然还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