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殇还在和季幼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时,一只纸鹤悄然飞进了屋里。
“这是院长的纸鹤。”季幼卿一眼就认出来了。
君无殇打开看,明明刚才都还满脸笑容,突然就变的阴云密布。
季幼卿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出事了?”
“嗯。”君无殇点头,“学院出事了,八荒镜被盗走了。”
八荒镜,上古四大神器之一,一直都被收藏在九霄塔里好生看管着。
可是昨日八荒镜却突然不翼而飞,现在向南天和其他的长老正在议事厅,准备彻查这件事情。
季幼卿若有所思:“如你所说,九霄塔戒备森严,那么多的高手前来都没有讨到半点好处。这个人却能悄无声息的盗走八荒镜,那这人的功夫真可谓是高深莫测了。”
君无殇将纸捏做一团,随后直接就焚烧了:“这件事情信上没有过多赘述,我们还是先赶过去再说吧。”
等他们赶到议事厅,其余的人早就已经到齐了,就只是在等他们。
君应寒见他们是一起来的,忍不住冷嘲热讽:“学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却来得这样迟,可见是最近被温柔乡给迷住了吧。”
君无殇冷声道:“君应寒我不是来跟你吵的,如果你要是真想打,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定会好好陪你打一场。”
平常这样的调侃揶揄他自己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因为在他的眼里,君应寒根本还不够格成为他的对手。
但是他无法容忍君应寒把季幼卿也一起拉下水。
季幼卿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她淡淡开口:“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要不然风大,舌头可就不好了。”
两个人就一唱一和的,还真是默契十足啊。君应寒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哼!”君应寒拂袖,气呼呼地别过了头。
君无殇问向南天:“院长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八荒镜怎么会失窃呢?”
向南天也非常的着急,八荒镜放在九霄塔里已经有些年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八荒镜放在塔的第七层,每天都有专门的人看守。今早去换岗的人发现第七层的塔门大开,顿时觉得事情不妙。等他进去的时候就发现,看守的人已经死了,八荒镜也不翼而飞。”
三昧轻声道:“看守八荒镜的可是高手的佼佼者,能杀人取镜的绝非泛泛之辈,可当今世上还有谁能够这样的本事?”
君无殇和诛离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长生殿!”
向南天陡然睁大了眼睛,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说的没错,只有他们能够办到了。”
都怪他不好,之前就发现有长生殿的人已经渗透到了学院当中,但是自己没能重视,这样才让那些贼子有了可乘之机。
是他太过大意了!
季幼卿也陷入了沉思当中,难道真的是那边的人干的?可是如果他们真的对八荒镜有兴趣,为什么早不动手晚动手,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呢??
旁边的君应寒终于开了口:“这件事情是不是长生殿所为,一切都还未可知呢,还是不要太早下定论吧。现场难道就没有遗留下什么东西吗?”
“我也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妄下结论。长生殿如果早就对八荒境虎视眈眈,就不应该挑在这个时候动手。”
这时候大家都齐齐的看向了她,诛离也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学院大试将至,这个时候整个学院的戒备都会比以前高很多,长生殿挑在这个时候动手,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他们大可以挑选一个戒备不是那么严的时候,再悄悄的下手啊。”
“我觉得季丫头说的很有道理啊。”诛离满意的点头,真不愧是她的徒弟,这脑筋就是转得快。
君无殇接过话头:“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去塔里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其他的线索。”
一群人立即赶向了九霄塔,君无殇和季幼卿都很有默契的走在人群的最后,像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君应寒默默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怎么样,你觉得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古怪之处?”
季幼卿说了三个字:“空灵子。”
空灵子是守塔人,功夫高深莫测,连季幼卿和君无殇两个人联手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可是即便有这样的一个厉害高手把守着,还是让那个贼人盗走了八荒镜,季幼卿思来想去总觉得怪怪的。
“我觉得这次不一定是长生殿的人,他们的做法实在太过冒险了,他们大可以选择一个更稳妥的方式。”
这并不是最佳的动手时机。
君无殇也十分认同她的话:“如果不是他们,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内鬼所为。”
季幼卿倏尔一笑:“这点你倒是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九霄塔外,空灵子坐在一旁的小亭子里打坐。
向南天上前询问:“前辈您能不能告诉我,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八荒镜会这么轻易的被人盗走?”
空灵子在这里守着九霄塔已经有很多年了,这期间也有不少的高手来犯,可是从来没有人得逞过。
所以向南天相信,即便真的是长生殿的高手,也不会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就那么轻易的带走八荒镜。
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什么隐情。
空灵子缓缓睁开了眼,“你们不用再找八荒镜了。”
众人纷纷诧异,诛离道:“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八荒镜在九霄塔里已经待了很多年了。缘来则聚,缘灭则散,一切随缘便是,不必过多强求。”
他的声音里满是沧桑,仿佛早已经看透了一切。
向南天却并不能理解他的话:“前辈,当初皇上将八荒镜好好的交给迦蓝学院,我只知道守护它是我们迦蓝学院的责任。若是消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只怕整个迦蓝学院都要遭殃。您真的忍心看学院遭受如此巨大的变故吗?”
要只是问责他一个人也就罢了,怕的是牵连太广。
空灵子淡淡道:“他要来便让他来吧,这也是一种修行。”
向南天他们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接着空灵子慢慢闭上眼睛:“还不明白吗,八荒镜是自愿跟那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