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阳光正好,晴空万里。空中的白云幻化成各种模样,我仰着头,再次背着大水缸行走在宫中的大道之上,一边欣赏着天空的美景,步履轻盈地像只展翅飞翔的鸟儿。
一满缸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更何况是区区一个空的缸。
以前在此往返过几次后,原本那些少见多怪的宫女也懒得再对我指指点点了。水井是开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处的,绯红色的宫墙下生着绿莹莹的矮草,就在那矮草堆旁,一个直径为一米左右的水井镶嵌在土壤中。
水井的旁边还有一小座茅草编制的凉亭,亭子是用翠竹支撑,上面还缠着一些喇叭花。凉亭内里是一张圆木小桌,听宫女们说,是已经过世的一位手巧心善的姑姑建来给我们这些劳累的宫女歇脚用得。
平常我打完水就走,所以也不说什么跑过去坐一坐。今日凉亭中多了一个男人,一身白色的素衣,不知是哪个宫里的,我瞧着虽然眼熟,但御膳房的御厨们急着用水,也便没有再多看。
我一下一下地把水从井里给摇上来,一桶一桶地翻到在水缸里头。来回了四五次后腰就有些酸了,力气不成问题,可惜我这老腰不太中用。停下动作,我左手扶住刚打上来的水,伸出右手来捶了捶自己的侧腰,不料这一举动惹来了凉亭中坐着的人的嗤笑。
他的声音好听如梵音一般:“你不是自诩力气很大么?四桶水就不行了?”
我转过身去,一桶水没有弄好径直地倒了下来,水花十分快乐地洒开,浇了我一腿。原本就紧身的衣服如今更加将下半身身线勾勒出来,那朴素的绣花鞋也湿了一只。
我一双杏眼备受惊吓,谁来告诉我,王爷怎么跑来井边来了?
“王爷,不都说好了让我留在宫里吗?我是不会回去的。”皱着眉头从怀里掏出来一条干净的手绢,立马去擦裙摆上的水渍,但那一桶水可不是吃素的,我的衣裙现在还在滴水,小小手绢它何?
“本王不是来让你出宫的。”宁修文从凉亭里走了出来,站在与我同一高度的地面之上,然我却惊慌地抬头问道,“不是来让我出宫的?那你找我做什么?”
宁修文望着我傲人的身线,移开了视线:“听闻你在宫里不太安分,毕竟是本王的人,所以来帮着监督你有没有好好守规矩,免得坏了宫中的秩序后让本王被皇上给怪罪。”
本王的人……这四个字怎么听着有点别的意思。
“不劳烦修王费心了,我穆浅浅在宫里可是安分得不能再安分的人了。”我不满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滑,像是踩着了滑板一样,身体一阵轻飘飘地飞了出去,随后……按倒了宁修文,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只听到一下咚的闷响,宁修文脸一挤,闷哼了几声。我用余光隐约看到他的后脑勺撞在了半个大拇指高矮阶之上,心中愧疚地不行。连忙从他胸膛上爬了起来,担忧地看着他的脸:“你没事吧?”
我居然从来都没有发现,他的脸在近处看如此精致,脸蛋干净得让一个女人都得嫉妒,睫毛又长又弯,卧蚕处好似还有一颗针点大小的黑痣。还没让我好好欣赏一番,脑袋就突然被人用手按了下去,不偏不倚地让我亲上了宁修文。
我要推开他,却发现手在这时疲软不已,我一时脑袋空白,昏昏沉沉。他这是做什么?是那个人回来了么?
我发现我没有办法去拒绝,在想到那个人柔软而深情的目光,
一等到他松开手去抹他嘴角的血渍时,我从他的怀里猛的钻了出来,没有好气地瞪着眼前躺在地上的这个反常的男人。
“喂!你怎么回事啊!”
他意犹未尽一般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嘴边的血,随后一声朗声笑着,用手将自己撑了起来,妖孽似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我,像佑天又不像。
“上次你吃了本王的豆腐,本王这次吃回来也不可以么?”宁修文无辜得像麋鹿的凤眼精光闪烁着,吓得我往后面退了两步。
“你你你……你是佑天?!”
如果是宁修文肯定不会用这样的语气来和我说话,比我还无耻的人,我只服宁修文体内的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