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被天帝勒令留在仙门闭门思过,西浅的日子倒也不算是难过。佑天也时不时地给她送过来些小玩意儿,司命星君也会给她带来不错的仙界小零食,陪她聊天打发时间,日子倒也乐得轻松自在。
正在她“闭门思过”的空档,傲娇白萧也终于摆脱了凡世的柳仙儿,赶回来了天宫。
此刻的他,身着遍地骚包的红色云纱,头发高高地束起,扎成了酒盅的形状,看上去颇有些玉树临风的味道。然而,那张俊美无瑕的脸,却因为生气而近乎扭曲。
本来是想下凡陪他家的浅浅女神,乘机增进两人的感情,却不成想,一切都因为司命星君那个老家伙而弄巧成拙!
想到他临下凡前,司命星君那嘴角若无若无的戏谑,此刻白萧也全都反应过来了。思及此,他心头怒火似要迸发一般,整个人都淡定不下来了。
他理了理身下的飘飘长袍,大跨步走进了南天门,径直朝着司命星罗君的大殿中。
此刻司命正拿着刚采集而来的神仙草,想要研制新品丹药。他缕了缕那花白的胡须,又挠了挠头发,想要找出一种全新的捣药方式。可是今日状态却不怎么对,不管他怎么思考,脑袋都像是装了浆糊一般模糊。
“啊嚏!”突然接踵而至的喷嚏,吓得司命差点扔了手里的捣药罐。他那双精明的右眼突然跳个不停,这让他很是不爽。
司命将掉在地上的仙药捡起,嘴上却忍不住嘀咕道:“今日是谁在我背后说坏话!”而满心愤怒的白萧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还不待他睁开那双迷迷糊糊的眼睛,那件常年不换的灰色长衫已经被人狠狠地揪住了,而右肩肩头却也同时传来了一声咯吱巨响。由此可见,这抓住司命的人,此刻的怒气究竟有多大。
“啊啊啊!我的手断了!”见身后的人松动了一下,他便想借机逃开,没成想,手上的痛意更浓。
“想逃?”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司命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清醒过来,心底也明白过来自己究竟得罪了哪方神圣。
说话间,他有些结结巴巴,额头上顿时渗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周身却也泛起了一种阴测测的恐惧感。“白……白萧,你是何时回来的?你……你渡劫归来了?”说到最后,司命一阵心虚。
白萧生气地推搡了他一把,这才肯放开手,“哼,你这老家伙真是愈来愈不正经了,你明明知道我此次为何要下凡历劫,却不肯帮我这一把,圆了我的夙愿。你!你真是可恶至极。”一想到自己就像被人当做猴耍一般,白萧就气不打一处来。
知道白萧手劲极大,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的司命,赶忙跳离了他一丈远。
司命甩了甩他那只尚还可用的老胳膊,有些委屈地瘪瘪嘴道:“你……你干嘛火气这么大,一回来就跑来欺负我这个糟老头子,真是不懂尊老。哼!”不敢正视白萧那双愤怒的眼睛,他只好心虚地低下了头。他理了理沾了仙草的衣袖,揉了揉那双精明的眼睛,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老头明明是你欺骗我在先,现在又做出一副受了天大的样子,你才别太过分了!”白萧可不吃司命老头装可怜这一套,他一把甩开那只胖胖的老手,直接揭穿了某人装哭的无耻行径。
明白白萧话里的意思,司命星君的眼神闪了闪,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我……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还好意思提,我下凡前苦苦哀求你,让你帮忙,让你帮忙,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一提到凡间的事情,白萧已经消散的怒气再次上涨起来,眼睛里露出想要杀人的凶光。
司命晃了晃本就站不稳的身子,不自觉地缩了缩肩头,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也不自觉地躲开了,“我……我可没有食言,不是让你跟西浅上神相遇了么……”
“哼,老头,我是让你把我变得浅浅的情劫,可你呢,你做了什么!”最后这句话,白萧几乎是怒吼出来的。那头原本整洁的墨发,也因为生气变得有些凌乱起来,整张俊秀的脸更是扭曲得厉害。
还不待司命接话,白萧又继续说道:“你把那个柳仙儿写成浅浅的宿敌,把我写成爱柳仙儿至死方休的主。你明明知道我心悦浅浅。你却偏要这么做,说!你是何居心!”说话间,白萧的怒火已经到达了极点。他和浅浅的凡间情缘,彻底被这个糟老头子毁了!
不给司命星君解释的机会,白萧直接踩上了那晶莹剔透的药草,猛地一使力,便将不远处的炼丹炉踢翻在地。
“啊啊啊!我的神仙草,我的千年难得一求的宝贝啊!”看着自己的宝贝被毁了,司命的心仿若滴血一般,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着整个大殿。
白萧压根不理会他的尖叫声,斜佞了他一眼,有些不可置否地说道:“哼!谁让你期待我的,我只不过扔这点东西算是轻的。要不是看在你一把老骨头的份上,就凭你乱点鸳鸯谱,我就想把你这大殿给拆个干净!”想到自己在凡世和一个恶毒的女子浓情蜜意,他就忍不住浑身一震,感觉到无比的恶寒。
“其……其实,不是我要这样写的,是……是佑天财神让我干的……我……我也不想这样做的!”见摆脱不了麻烦,司命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
见司命一眼义正严词的模样,白萧脸上闪过一丝怀疑,“当真?”不过他也相信,这是佑天那个傲娇男人的行事风格。
不过,这倒是让他愈发生气起来,这财神真是坑人无敌!白萧紧紧地攥住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临走前,白萧还是将司命的丹药毁了个干净,这才扬扬洒洒地离开了,而他的身后徒留下司命的尖叫声。
白萧怒气冲冲的冲到了佑天那里,可某财神却以“闭门不见客”的由头,硬生生地将他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