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个老头白衣银发,捋着自己顺长的雪色胡须,颇有仙人之姿。朦胧的大雾在他身后聚集,只听得他说:“西浅上仙,你已经历完四十八劫,再一劫就可以归位了。”
还不等我有所表示,那老头便将我一掌挥出老远,沧桑而又有力的声音幽幽传来——
“去吧……”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
力量将我吸入黑色的漩涡,顿时令我浑身酸痛快要散架。也不知道那黑色漩涡领着我转了多少个圈,总算是静了下来。
耳边似乎有人轻吐热气:“浅浅真看不出来,你的恶魄竟叫人如此销魂……”
谁,谁在说话??
眼皮格外的沉重,我试着将它们撑开,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麦色的……额,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成年男性的胸膛。
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
我立马闭上双眼,想要重新来过。
这时头顶却响起一个磁性而诱惑的男声:“浅浅,醒了便不要装睡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匆忙将眼睛睁开,眼前还是那片麦色的胸膛。顺着胸膛往上走,锁骨,下巴,以至于绝美的脸。
那脸的主人直勾勾地看着我,长长的敛眉就快入鬓,凤眼眼尾微微上扬,鼻梁高挺,薄唇轻抿,整张脸的弧度都恰到好处,仿佛有人精心雕刻过一样。
就在这时,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贯穿脑海。
要想以前的我一直是个万年单身狗,怎么会出现这种记忆呢?
我捂脸,从指缝里凝视着美男,咬了咬牙,最终开口:“你是谁?”
哪想到美男如此开放,一把把我往他怀里揽,他笑说:“看样子你完整地回来了,浅浅,你今后就得对我负责。”
我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有些酸痛,而在那几步之遥的铜镜里我终于看到了自己,可是那张脸,它铁定不是我的!
我想起来了,昨夜,我明明因为不交出收银机里的钱而惨死路边,临死之前甚至听到了自己的鲜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嘀嗒。”
“嘀嗒。”
可我既然死了,那我现在又在哪?
“莫莫……莫非是穿越?!”
我的牙齿开始发抖,如果是穿越,那我面前的男人是不是真的需要我负责?那我的亲亲男神店主怎么办?啊,头疼。
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越来越多,有如蜂群归巢一样往我脑袋里窜,一顿扯痛之后,我渐渐理清自己现在的状况。
我现在所处的身体主人名叫穆浅浅,是山大王的独生女,对待下人凶狠恶毒,不仅如此,她还好色!
昨日下山抢劫她看中了车中美男,也就是我面前这个男人的美色,刚想把他请回来的时候一群黑衣人出现,是职业杀手,一上前就开打。
美男无奈应付,一个失神遭了毒镖,昏厥在地,穆浅浅捡了个便宜,带着众兄弟把中毒的美男抬了回来。寨子里的二牛是个药师,不日便医好了美男身上的毒,此外,穆浅浅急不可耐将美男五花大绑成了亲,还入了洞房。
原来……自己穿越的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坏,真是人神共怒!
我不禁扶额,这个身体的主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叫我来收拾这烂摊子啊!
我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压制住郁闷,缓缓道:“那个……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帅哥眨巴了下眼,淡淡笑道:“我是佑天,哦不,在这里你应该叫我宁修文。”
什么这里那里的。我刚要追问,就被宁修文在额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他抚了抚我的脸颊,柔声说道:“上面该朝议了,我也该走了,浅浅,我等你回来。”
说罢,只见宁修文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瞬间变了个性格,捣得和精神病患者分裂一样,他恶狠狠地瞪着我,双目之中不再是柔情似水,而是就要爆发的火山。
只听他咬牙切齿道:“穆浅浅,你个无耻的女人!”
我被他这么一吼给吓了一跳,心里直打鼓,暗暗想:宁修文是不是心理变态或者人格分裂?我连忙带着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眼眶都快逼出泪珠来,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啊……
被子被我带到角落,宁修文的身子自然而然地袒露了出来,尤其是两腿之间的那个物什。此番叫他更加恼怒,将被子一带,连着我也被拖了过去。
他怒说:“穆浅浅,我从未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