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裴依不打算听从顾韩东,匆匆下了车。
胆小,懦弱,尽管就这样靠近我吧,无所谓。
就是爱的那么卑微,似乎要卑微到尘埃里。
熟悉了地理位置便能够快速地上楼,当她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转头看见周菲菲正在外这边过来。
既然逃不过就直面,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没有去B市。”周菲菲质疑。
“是,我没去,又怎样。”傅裴依回到,不卑不亢。
面对眼前这个女人,傅裴依恨之入骨,却没有解决办法。
“哼,我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出现,为什么就是不听?”周菲菲的面容将近狰狞。
傅裴依冷笑,懒得跟她继续纠缠,想要进去探望杜江淮。却被周菲菲拉住手臂,将她拖到外面。
“你干什么!”傅裴依狠狠地瞪着周菲菲。
“我不允许你再靠近杜江淮。”周菲菲指着傅裴依的鼻子,说道。
“呵,凭什么,你是害怕我将你和管家的事情暴·露出去吧。心虚了吧。”傅裴依一步一步走向周菲菲,逼近她,让她无路可走。
周菲菲突然被傅裴依突然上升的气势惊吓到,不敢轻举妄动。
“我告诉你,你有把柄在我手中,所以请你好自为之。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傅裴依心中的勇气一直呼唤着她这么做。
“傅裴依,你以为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杜江淮的事情么?”周菲菲看着傅裴依。
“没有,从来没有。”傅裴依回答的斩钉截铁。
周菲菲缓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到照片,给傅裴依看。
傅裴依大惊,“你怎么会拍到的?”
照片里是昨日晚上顾韩东强吻傅裴依的画面。
周菲菲扬起得意的微笑。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
周菲菲踏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最后也不知道江淮会相信谁呢?”她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再见了,傅裴依,如果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就趁早离开。”
周菲菲的高跟鞋“啪嗒”“啪嗒”地响起,在走廊里的回声更加响彻。
傅裴依握紧了拳头,你若执意跟我斗,那我就不会手下留情。
走近房内,傅裴依的内心仍然很受伤。
杜江淮,还曾记得你在江边对我说的那些大道理麽?那时候我觉得你真是个小大人一样教导我。
而此时,为什么你会突然躺在这里,为什么?
傅裴依默默地将脸盆里的水倒掉,换了一盆新水,将毛巾拧干,擦拭着杜江淮毫无血色的脸庞。
一遍又一遍,永无休止。
傅裴依终于停下了机械般的动作。
泪水滴在了杜江淮的脸庞,一颗一颗,豆大般的泪珠落下。
杜江淮的手好像动了一下,可转瞬却没有动静,再也捕捉不到刚才的小动作。
捕风捉影。
傅裴依看着杜江淮,看了许久,终于决定离开。
医院门口的顾韩东抽着烟,一根接一根。
傅裴依看见了顾韩东抽烟,立马上前将他的烟扔掉,“顾韩东,不许抽烟。跟你讲多少遍了。”刚才伤心的傅裴依现在正愠怒地看着顾韩东。
顾韩东也这样看着她,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久久。
旁人看在眼里还以为是小情侣吵架。
顾韩东认输,将傅裴依送了回去。
“这么晚了,还没睡呢?”傅裴依看着在桌前沉思的顾小念。
“依依姐,我想去上学了。”
顾小念的一语,使傅裴依感到十分惊讶。
“小念,你的病?”
“没事的,我觉得到了一个集体,应该可以克服。”顾小念一脸向往。
“可是,你哥哥?”傅裴依觉得顾韩东肯定不会同意顾小念去学校,需要冒太大的风险。
“依依姐,你帮我去跟哥哥说说看吧,我觉得他会听你的话。”
看着顾小念的一脸期待,傅裴依不忍心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顾小念开心地回到了房间。
傅裴依回房后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今日发生的一切,亦梦亦幻。
清晨的闹钟声吵醒了睡梦中的傅裴依。
她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半。
又倒头睡去。
再一次醒来就已经八点半了,傅裴依慌乱地穿上衣服。
这时候顾韩东发来微信:依依,今天你休息一天吧。
傅裴依心里涌出一股暖流,他肯定发现我迟到了。
洗漱完之后,傅裴依在厨房停留。
“小念,出来吃饭吧。”
顾小念一蹦一跳的出来。
“依依姐,你有没有看新闻,杜江淮那个商界精英醒来了。”顾小念不经意的一句话使傅裴依的手微微颤抖。
顾小念没有注意的傅裴依的表情变化,仍然自顾自的说:“据医生称,这真是医学界的一大奇迹。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是啊。”为了不让顾小念发现自己的异态,傅裴依回了一句。
可是此时傅裴依的内心似有排山倒海的想法涌进来,猝不及防的,扎进每个神经。
真好。醒了就好。
洗过碗之后,傅裴依和顾小念说自己去买点菜马上回来。
傅裴依去医院的心情变得大好,在车里哼着歌,司机看了看傅裴依,略有奇怪。
难不成去看的病人康复了?心情那么好。
傅裴依这次并没有戴口罩,她想通了一点,自己过自己的生活,何惧别人眼光。如果整日躲躲藏藏,活不出自我,那该多么的乏味。
傅裴依赶到病房时,周菲菲和杜母都在。
她们看着傅裴依的眼神里永远都带着恨意。
傅裴依至今仍然不懂她们究竟恨她什么。她没有做过一件坏事。
“你来干什么,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杜母想要赶走傅裴依。
“伯母,请给我一点尊重,我看完江淮,就走。”
杜母看着杜江淮,又看着傅裴依,不情愿地点点头。
“江淮,祝贺你度过难过。”傅裴依将买来的花束插在杜江淮的床边的花瓶里。
“你是谁?”杜江淮的灵魂发问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傅裴依难以置信,像一个受伤的动物般看着杜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