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时间倒退到刚与商队汇合,一行人踏上了西行的道路,起初并无乱事发生,前进的也很平稳。
“这一趟来回要赶路一两个月,真是无聊,什么时候才能遇到那些所谓的强盗路霸,一路上的小毛贼,看见咱们这个阵仗,吓得裤子都要湿了,哪敢来捣乱啊。”赶路赶了快一半,天天白天赶路,晚上休整,确实无聊,加上世界通道附近没什么敌人,前面几天很安稳,距离十四公国越来越近的时候才有了小股毛贼,或者说是流民,因为没法生存而被迫出来流浪,在野外混口饭吃的可怜人,远远望见商队,就吓得跑开了。
胡光烈着憨货又挨了一脑瓜,”求求你嘴上积点德吧,嘴也没个把风的,再乌鸦嘴,小心我们把你扔外边,让你一个人慢慢爬回来。“对于商队来说,安稳才是好事,能不战斗就不战斗,毕竟雇佣护卫价格不菲,加上军队保驾护航,一但有个战损,成本就高了,所以老人精二狗,直接一巴掌堵上了胡光烈的嘴,不让他继续乌鸦嘴,免得让里面商队的人听见。”下此不许乱说话,你要知道,商队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打仗的,能不遇上敌人才好,要是你把敌人招来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二狗凶巴巴的警告他。
想了想,有外人在,确实不能和平时军营里一样乱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各行各业总有个忌讳,万一惹了麻烦上身,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还要连累大伙。只能心里暗暗抱怨,下次再也不要跟随商队保护了,这两个月,能在战场上杀多少敌人,天天赶路也不训练,就是轮流守夜,感觉人都快废了。
”注意警惕,不要分心,现在是晚上,如果有人夜袭,只求劫财,不正面接战,抢一把就跑,我们可没办法解决。“石干天不管做什么都特别认真,就算是护卫,也做到一丝不苟,不会有一点漏洞。晚上,视野不够开阔,虽然白天能够确定几十里周围都是空旷,但说不准有人利用晚上,摸索到几里外强袭。
”是。“几人停下了交谈,又各自回到岗位上,对于胡光烈的小心思,几人都了解,可是确实不合适,而且,人家名门大家闺秀,可不是年少无知的少女,他这样根本不会勾起人家的兴趣。
商队的主事人,墨竹筠,粉唇如蜜,美目传神,如那动人的画卷。书卷文华气,八面玉玲珑,待人接物,如一汪清泉,无任何瑕疵,温和而大气,就算对普通的雇工和军队的护卫,都一视同仁。胡光烈在前几天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不能自拔,夜不能寐。
众人早就发现了他的异常,自然是各种破坏,隔绝他与她的距离,想以此减少他的幻想,可是胡光烈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到现在打算守夜时用胡话引起商队的注意,还幻想着能够遇到匪盗,能够一展勇武,吸引她的目光。
“头,这样下去不行啊,这混小子整天茶饭不思的,连肉干都不偷了,以前偷吃最多的就是他,现在单相思犯了,整天就一个人发呆傻笑。”看着自家的战友(干儿子?)这副样子,二狗也难受,毕竟小崽子们这一年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本来还打算拿自己所有积蓄等石干天成亲给他们也说个媳妇,胡光烈这样子,为了注定不可能的人望穿了眼,相思成疾,早晚坏了身子。
“打断他的腿,然后回营了再说。”被二狗叫来密谋差不多就知道什么事了,不过石干天没心思想这些有的没得,还是任务重要,等交易完了再重新教育。
“真打啊,那为什么呢,总得有个理由吧虽然这小子平时爱捣蛋,蠢了点,老是偷吃,但也没犯错啊。”二狗还是很照顾胡光烈的,不然就那小胳膊腿,能偷到二狗看管的虎肉干。还不都是二狗放水,其他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孩子长身体,不吃肉可不行。
“你不还有一整头虎骨的虎骨酒吗,以这小子的体质,每天喝点,两个月就能好了,任务好了,给他休息两个月,让他醒醒脑子。”
“那我去了?”
“别别别,我有办法,你们听我说。”陆飞赶紧抢过话头,“这样不行,不问缘由的把他腿打断,就算他锁住了他的脚,锁不住他的心,我们要有计策,我有一个想法,先说给大伙听听,我们啊,快要到交货地点了,运送的可都是丝绸,在西方比黄金都贵,肯定有忍不住的人出来捣乱,我们不管一切,一定要逼他们和我们开战,然后把敌人都往胡光烈那引,让他被围攻,自顾不暇,然后偷偷打断他的腿,他在心上人面前出了丑,就他那好面子的性格,肯定没有脸继续喜欢人家。”
“想不到他把你当兄弟,你居然这么阴险,想让他身败名裂,你该不会是也看上人家小姐了吧。”二狗调侃道。
“别...别胡....胡说...,没有的事。”不过脸迅速泛红,“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怎么敢胡思乱想。”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对于陷害队友的事,石干天不愿意参与,不过为了让胡光烈解脱,暂时只能出此下策,快刀斩乱麻。“配不配得上另说,如果你能在十八岁以前混到千夫长以上,有的是大家族子女愿意和你联姻。”不过对于陆飞心里的小自卑,石干天还是希望他不要妄自菲薄,出言相劝,但是墨竹筠可不是一般富家千金,墨家商会的唯一嫡女,甚至有可能越过几个哥哥成为接班人,算是石干天小时候就有耳闻的别人家的孩子,八岁就能帮父母管理商务,后来又接受家里的生意,现在不过几年已经凭一己之力,将产业扩大了三成。
“那为什么不能等光烈晋升千夫长,这样对他太过了吧。”董二蛋又弱弱的提出抗议。
几人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样,看的他无地自容。“那几车丝绸,就值几百斤黄金,你这个提议真的有过脑子么。”这一趟的税收,就够养三千大军。墨家商会可不只是外贸,内里也是商通八方的。
“她家的情况有点特殊,估计应该不可能嫁人了,他的几个哥哥都是废物,普普通通的守成之主,应该是没希望争过她了,不出意外,她会继承所有家业,然后招赘婿,继承香火。”墨家商会的情况太复杂了,一个太优秀的子嗣,根本无视性别,大家族可不在乎男女,只要能壮大,反正都是一样的血脉。
“这也太糟蹋人了吧,怎么能入赘呢。”陆飞直接反对,又看了董二蛋一眼,看的二蛋不敢说话。
二蛋心里苦,我也不知道啊,什么情况。
“看来光烈是彻底没戏了,也好,省得我们瞎操心。”二狗决定按陆飞的计划进行,反正有他和铁蛋,总能保证光烈的性命。
区区一商贾之家,就算富可敌国,难道真的能挡住皇室和国相的求取,不过这条路是胡光烈根本走不通的,红颜易老,韶华易逝,想要让皇室赐婚或者成为国相,都不是胡光烈短短几年能够达到的,而墨竹筠如果真的继承家业,二十岁必须择婿,又如何等到那一天。
“小姐,马上就要进入十四公国的范围了,可能会有危险,请您进入车内。”赶马的是墨竹筠的心腹,福伯,从十七岁进入商行当一伙计,三十岁当上掌柜,后来被八岁的墨竹筠发掘,让他开拓商路,增加与西方的贸易,结果第一次失败货物全数被抢,护卫全都死光,只有几个人逃了回来,但是并没有受到苛责,反而用自己的私房钱补齐货款,让他再接再厉,终于不负所托,开辟了不同于前人的商路,只属于墨家商会的行进路线,才为商会的壮大打下基础,国内的竞争太激烈了,各大世家根本就瞧不上墨家,内里的生意受到各种排挤,已经几代没有增长了。
“福伯,就算有危险,难道躲着有用么,难道你当初开拓新路线,不是披荆斩棘,克服重重困难。”墨竹筠并不似柔弱女子,否则也不会亲自带队为了几车丝绸的生意,主要还是观察西洲风土人情,为扩大生意做基础。
“可是小姐,一但您在这,肯定会激起暴徒的欲望,万一有强大的贼匪,这一百军队和几百护卫,万一保护不周,血溅到小姐,老奴万死难辞。”福伯是知道西洲潜规则的,有些贵族的军队,也会假扮匪徒,专门劫掠东洲到来的商人,毕竟西洲出产的多是矿产,根本不值钱,而东洲商旅,带来的丝绸瓷器,可都是贵族必须的,所有自西向东一般没有危险,而自东向西,是土匪的主要目标。
“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墨竹筠轻声自语,她自然了解福伯担心的是什么,土匪一般劫掠,只要给过路费,一般能相安无事,可是贵族的军队,为了不被发现,只能杀人灭口,要么全军覆没,不留活口。自己这样的,估计会被带回去,下场连死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