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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舟山群岛登陆战

毛泽东不忘金门教训,对解放舟山群岛的战前准备放心不下,但解放军已经对舟山群岛展开了攻击战。

有了毛主席的支持,战士们深受鼓舞,士气高涨,便有了取得解放舟山群岛的坚定决心。

快打!要把解放舟山的捷报早一天送到北京,送到毛主席手里,把国民党赶出大陆!

1.毛泽东十分关注舟山群岛之战

1949年11月14日,毛泽东致电三野副司令粟裕,并告华东军区司令员陈毅和政治委员饶漱石,要求他们以金门失利为戒,进一步做好攻击舟山群岛的准备工作。

那是在解放军三野十兵团在攻占厦门岛后的第七天,就发起了金门战役,并于1949年10月25日2时30分夺取了金门古宁头阵地。

但因后续兵力不济,加上国民党军队快速增援,到1949年10月26日下午7点,登陆的解放军大部分壮烈牺牲了。

这次战役的失利,并没有阻止新中国解放沿海岛屿的决心。为了削弱国民党在沿海地带的军事力量,解放军后来陆续展开了对舟山群岛、海南岛、万山群岛等岛屿的登陆战。

事实上,毛泽东并没有忘记金门失利的教训,他对解放舟山群岛的战前准备总是放心不下,尽管在那个时候,解放军已经对舟山群岛展开了攻击战。

毛泽东的电文如下:

舟山群岛共有敌军五万人,并有颇强的战斗力,你们以两个半军进行攻击是否足够?鉴于金门岛及最近定海(即舟山群岛)附近某岛作战的失利,你们须严重注视对定海作战的兵力、部署、准备情况及攻击时机等项问题。如果准备未周,宁可推迟时间。提议你们派一要员直赴定海附近巡视检查一次。

对于金门渡海战役的失利,毛泽东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而这个时候,他的战略思路也发生了改变,他不得不发出这样的自问:我强大的人民解放军为什么在攻击海岛的战役中多次失利呢?于是,毛泽东很快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我人民解放军主要是陆军,于渡海作战没有经验;另外,敌人不仅有着较为强大的海军,而且还有美国人武装起来的空军。在敌人掌握着制空权及制海权的前提下,如何解放沿海岛屿以及攻占舟山群岛、台湾都成了我军战史上的新课题。

毛泽东也意识到,必须审慎研究渡海作战的战略和战术问题,因为在这之前都是在陆地上和敌人作战,从来没有海上作战和海上登陆的经验,所以必须慎重。

2.粟裕认为舟山群岛战必须慎重

三野副司令粟裕接到毛泽东的命令后,他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他们兵团渡海战役的失利,让他倍感不安,虽然中央没有批评他们,但三野的确有失误的地方。

粟裕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毛泽东发来的电报,心里久久难以平静。他认真分析了十兵团进攻金门及七兵团进攻舟山群岛失利的原因,又仔细体会了毛主席及中央军委指示的精神,渐渐有了一些领悟。

粟裕觉得三野渡海战役失利的关键,是解放军没有海空军配合,而国民党部队却能够以绝对优势的海空力量实施快速增援,从而使解放军在一定的地点和时机处于极为悬殊的劣势。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满了屋子,在寒冷中多了一些暖意,粟裕站起来抬头看了看窗外,那是一片阳光明媚的世界,虽然这是在冬天,但春来必然会到来的。

可是眼下的舟山群岛登陆战必须要慎之又慎。在粟裕看来,渡海作战是现代化的战争,这在解放军的战史上还没有遇到过,更谈不上什么经验。如果没有足够的渡海船只和适当优越的装备以及充分的物资供应,是难以和敌人对抗的,金门战役就是很好的例子。

所以,到了1949年11月22日,粟裕在深思熟虑之后,就致电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

电报如下:

舟山既无内应力量,又面临精锐之师,如果死打硬拼,势必造成很大的损失。目前蒋军受金门、登步两战的鼓舞,已将台湾主力移至舟山,看来蒋介石想在此同我们决一雌雄。这样,虽然增加了我们攻击舟山群岛的困难,但如能在这些岛上尽歼敌军,则对将来解放台湾的行动,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军事上均属有利。

因此,建议军委推迟攻击舟山的时间,加紧发展海空军。在打法上,主张首先以海空力量给舟山之敌海空军以歼灭性打击,然后以陆军优势兵力攻取舟山。

对于粟裕的建议,毛泽东深有感触,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继续打响渡海战役的谋略。他认为,首先不能急于求成,也不能蛮干,渡海战役不是搞勇气和毅力就能取得成功的,是要靠战略和现代化的武器设备。

3.三野为保证胜利积极地备战

在12月初的时候,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根据粟裕的建议,决定从成立不久的海、空军中抽调部分兵力配合陆军作战,进而解放舟山群岛。

对于中央和毛泽东的大力支持,三野部队深受鼓舞,战斗士气高涨,有了取得解放舟山群岛的坚定决心,他们绝不会让金门的历史重演。

三野为了保证舟山群岛战役的胜利,在各方面做着积极地备战,并决定:舟山群岛战役延期至1950年2月底执行;二十一军全部参战,调高炮十三团进驻宁波,担任防空任务;各机关应着手研究陆海军联合作战方案;各参战部队要在冬季的3个月中集中整训练兵,进一步摸清敌情,并研究相应对策。而渡海船只在全华东范围内,由地方政府负责征集。

到了1949年12月份,三野在杭州召开了师以上干部会议。会议学习了毛泽东主席“不打无准备之仗”的军事原则,总结渡海作战经验,明确了攻取舟山群岛的战役指导思想,要从根本上克服了轻敌情绪。

而国民党部队则借金门岛的暂时胜利,便极力渲染。11月9日,蒋介石派蒋经国携其致前线将士慰问信来到舟山群岛,并代表蒋介石到登步岛等前线岛屿进行“慰劳”。

国民党为了为笼络军心,让士兵继续和解放军对抗,蒋介石亲自提议,将二一一师命名为“登步师”。为固守舟山群岛,台湾当局继续向舟山增调部队,并加强各岛屿的防御体系。

12月16日,敌人四十五师由金门开赴岱山增防,第五十二军也增援舟山,到12月底,舟山敌军总兵力已达10多万人。同时敌人加固了沿海防御工事,在认为解放军可能登陆的前沿阵地上,部署工事达五、六道乃至八、九道。

敌人还在工事周围设有电发爆破筒、半屋脊形铁丝网、单墙式铁丝网、鹿砦、竹签、木桩等,并多次举行陆海空三军联合反登陆演习。

1949年12月31日,蒋介石在台北召开秘密会议,提出攻势防御的战略,命令驻舟山群岛海军加紧袭击解放军海上运输队,切断大陆对已解放岛屿的供给,派遣军舰在长江口以南航道布置水雷;命令空军继续轰炸上海和江浙沿海城市。

为阻扰解放军将军用物资运往沿海地区,并阻止解放军进攻登步、舟山等岛,敌人的飞机对宁波市区进行了狂轰滥炸,从1949年9月13日到1950年1月24日,先后在宁波轰炸25次,在繁华地带及交通要道投弹251枚,毁房5800余间,炸死居民近150人,炸伤295人,财产损失约达2000亿元(旧币),直接受难者近30000人。

1950年2月26日,17架敌机从岱山和舟山机场起飞,对上海市进行了大轰炸,一天内连续轰炸7次,4家电力工厂被炸坏,死伤1400余人,水电交通设备受到严重损害,受灾市民达50000余人。

此外,特工头子毛森也到舟山、大陈等地,加强对“东南人民反共救国军”的控制,派遣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务和小股武装潜入江浙沿海地区,进行暗杀和爆破活动,企图阻扰新中国解放舟山群岛。

但是不管敌人有多么强大,又有多么顽固,解放军都决心攻下舟山群岛,而这个过程也是异常艰难的,三野部队早在解放前就开始和舟山群岛上的敌军展开了激烈地争夺战。

一直到1950年5份,解放军才解放了舟山群岛和万山群岛。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看看解放军的勇士们是如何把舟山群岛和万山群岛从敌人手中夺回来的吧!

4.解放军逐次攻占外围岛屿

早在开国大典前夕,三野第二十二军就开始对舟山群岛的敌人展开过攻击战。

在1949年11月3日,三野第二十一军六十一师曾发起过定海(即舟山群岛)战役。

由于敌人的负隅顽抗,以及解放军对登岛作战的估计不足,导致解放军在攻击舟山外围的登步岛时,遭到敌守军、援军和海空军的联合反击,被迫撤出战斗。

两支部队的登陆战,都受到了一定的伤亡,但是,这为第二年再次发起的舟山群岛战役做了铺垫,使解放军也慢慢掌握了渡海作战的经验。

舟山群岛位于浙江杭州湾外东海之中,由舟山本岛、岱山、长涂、普陀、桃花、六横、登步、金塘、大榭等400多个岛屿组成,总面积1200平方公里;其中舟山本岛为最大,面积达523平方公里,是浙江省的重要港口,巨型海轮可自由进出,各水道均有浮标,利于航行,也是海军良好的基地。

舟山本岛多山峦,其中以五雷峰、老虎山、茅头尖、竺家尖等山海拔最高,约达500米左右,可俯瞰附近海域。舟山群岛既是中国海上航行的要冲,又是沪、宁、杭地区的海上屏障,历来就是军事战略要地。侵华日军和国民党军先后在此进行了多年的经营,在舟山本岛和岱山岛筑有飞机场及海军基地。

渡江战役和上海战役以后,国民党驻守江浙和上海一带的部队在人民解放军的强大攻势之下,纷纷逃到了舟山地区,并组成了以原上海防卫司令石觉为司令的“舟山防卫司令部”。

为了继续和解放军对抗,国民党军打算将舟山群岛作为控制长江口和封锁、袭扰、反攻大陆的重要军事基地来经营。

蒋介石看重舟山群岛,不仅仅是想把舟山群岛作为部队撤退的一个中转站,而是另有目的。蒋介石心里十分清楚,解放军没有海军和空军,所以他要利用这一弱点,控制舟山群岛,利用这些岛屿的特殊地理位置使之成为控制长江口并袭扰大陆的理想基地。

早在1949年7月,解放军第三野战军和华东军区根据中共中央军委的有关指示,决定由二十二军和二十一军六十一师担负渡海作战、解放舟山群岛的任务。

二十二军接受任务后,根据舟山群岛的地理条件和敌优我劣的现实情况,确定了首先逐次攻占外围岛屿、然后再攻占舟山本岛的作战方案,部队很快就攻占了大榭等岛。

三野二十二军攻克大榭等岛以后,敌人又重新组织力量,妄图长期据守舟山群岛。为此,敌人将七十五军整编为两个师,另把一0二师归其建制,八十七军也整编为两个师,加上杂牌部队,总兵力达七个师60000人。舟山防卫司令石觉对各岛作了巡视,督促前沿加设防御阵地。

根据这些敌情,军首长向兵团领导建议,在不增加兵力,又无海军配合的情况下,最好逐岛攻夺,先打金塘岛,然后各个击破,最后攻占舟山本岛。

金塘岛位于舟山本岛西海面,是舟山群岛的第四大岛,三面都是山,站在东面山峰上,可俯视定海城关,有沥港等较深的港湾可停靠舰船。

金塘守敌为国民党第七十五军一0二师及军属炮兵营,共3500多人,该岛是舟山本岛西部最大的外围据点,岸上的敌人按照舟山防卫司令部副司令周喦“死守金塘”的指令,昼夜在海岸、山地和海堤上构筑工事。

在大浦口、柏塘到大小泥湾等重要地段,平均每隔10米就有一个地堡。另外,在纵深的山腰和山顶又构筑了许多明碉暗堡,在滩头还增设了木桩、鹿砦、铁丝网等障碍物,为阻止解放军登陆,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

金塘与大陆之间相距2.6海里,海平面犹如一片开阔地。要渡过这2.6海里的海峡,剿灭岛上的敌人,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登陆,如果速度慢的话,后果将不可想象,所以登陆是关键。

为了达到快速登陆的目的,解放军不仅从浙江省,还从山东、江苏、安徽等省,共征集了600多艘船只,但很多船只运抵海岸时便已损坏,经过整修、改装,能用的有300多艘,可载一个加强步兵师。

为此,二十二军汲取大榭岛作战的经验,强化航海训练,举行步兵抢滩登陆和步炮协同作战等综合演习,基本上达到了船自为战、组自为战、密切协同、主动歼敌的要求,还锻炼了战士们的心理素质。

一切准备好之后,二十二军指挥部就下达了作战命令:10月2日至5日攻取金塘。

具体部署如下:六十六师及六十四师一九0团共4个团为登陆突击梯队,六十五师一九四团为预备队。

1949年10月1日,二十二军军长孙继先、政委丁秋生号召全军战士继续发扬不怕牺牲的精神,要以最快的速度登陆,进而剿灭金塘上的敌人,用崇高的革命热情去祝贺新中国的诞生。

5.冒雨激战金塘岛

10月2日,到了二十二军发动金塘岛战役的日期,战士们摩拳擦掌,早就做好了登陆的准备。为了给新中国献上一份厚礼,战士们激动地说道:

“我们多少年来流血牺牲,盼的就是这一天。快打!要把解放舟山的捷报早一天送到北京,送到毛主席手里,还要把国民党赶出大陆!”

在通常情况下,中秋时节是浙东沿海西南风最多的时候,部队登陆时正好顺风,又是大潮期,所以这种自然条件对登陆作战是十分有利的。

然而天气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了变故,那天突然下起了大雨,秋天的雨连绵不断,一直下了很久也没有停息,水汽弥漫着整个天空。

在海面上,一眼望去,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根本看不到对岸的情况,更别说敌人的军事目标了。而且那天还是逆风,如果登陆的话,肯定会影响速度,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二十二军不得不推迟战斗。

10月3日,天空依然下着淅沥沥的雨,对岸还是看不清楚。二十二军的首长们坐立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这该死的天气什么时候会好转呢?

天公不作美,可是登陆金塘岛的计划是不可以推迟的,如果过了4日前的潮汐高潮期,战斗就要再推迟15天,这样必然会影响整个舟山群岛战役的进行。

到了下午,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海面被浓浓的雾气所笼罩。炮兵试射的时间到了,各个大炮阵地陆续传来告急声:雨太大,海水倒灌,已没有干燥的地方存放炮弹了,而且对岸的目标很难看清楚。

当时的工事积水已经淹没了半个炮轮,如果时间再拖延,工事就会塌掉!这仗到底还打不打啊?

也许是老天爷看到了解放军的难处,不想让敌人再逍遥下去,正当大家忧虑万分时,天气又好转了。在傍晚的时候,那讨厌的雨就停了下来,海上的雾气也渐渐消失了。

风向又转了过来,站在海滩,可以看到一缕缕阳光从乌云中挣脱出来,金塘岛就清晰地呈现在大家的眼前,一股暖风从海面上袭来,让大家信心更足了。

之后,由副军长张秀龙、政治部主任王六生等组成的前线指挥所,立即下达战斗命令:

“打!”

命令下达后,一颗颗炮弹在敌人的阵地上炸开了花,顿时火光一片,刹那间,敌人的阵地乱作一团。敌炮兵匆忙反击,但很快就被解放军的猛烈炮火压了下去。

敌人的军舰也害怕解放军的猛烈炮火,再加上潮水涨得很高,明礁变成了暗礁,水道奇险,所以不敢增援金塘岛上的敌人。

解放军的炮击持续了两个小时,射击效果很好。敌人的工事被炸毁了,阵地上狼藉一片。

战役开始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潮水慢慢涨平了,风向从东风转为了东南风,风浪也逐渐平静下来。解放军得天时之利,4个团300多条战船同时向金塘出发!

战船在巅簸海浪中快速地前进,只用一个小时就靠近了金塘岛。二十二军的战士们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抢滩登陆,向敌人的阵地迅猛地冲击,把守敌都吓懵了,完全被解放军的英勇震慑了。

登陆之后,一九八团首先攻占610高地,一九0团攻占了大小泥湾,接着,一九六团连续突破东岙、横岭等阵地。当解放军向敌阵地纵深挺进时,一道闪电之后,天空就暗了下来,继而下起瓢泼大雨。

雨来得很猛,是解放军没有预料到的,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行进的速度,不过也有利于解放军充分发扬夜战的优势,从而赢得了战争。

一九八团登陆后,马上夺取了双山一线的敌人山炮阵地,控制和占领了老契头、大象等地,又转回头围剿开始逃窜的敌三0四团残部。

到了10月4日,红红的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一九八团的勇士们占领了大浦口,全歼溃退之敌;担任正面强攻的一九六团,攻下了蛤喇山,占领了大山,4日拂晓前进至涉驴山、柳巷镇,与敌人的三0六团进行了激烈地战斗,歼敌1个营;从侧翼进攻的一九七团4日攻下了围屏山,并配合一九八团全歼敌三0六团残部,获得了重要的胜利。

一九0团3日夜间攻占大小李岙、官山、潭头山,歼敌1个多连,4日拂晓又攻下了仙神山、长山的敌人阵地,并歼敌一部。解放军各部积极行动,迫使守敌向北逃窜。

为了肃清岛上的敌人,一九六团、一九七团用部分兵力冒着大雨,继续攻击狮子山、化成寺一线的敌人,在10月5日清晨攻占了渡口、沥港镇。

有一股敌人从沥港镇乘船逃向大鹏岛,一九六团二营马上追至大鹏,四连夺下3个山头,抢占了该岛制高点,全歼逃敌人1个营。

四连战士打得正火热的时候,有一个敌人指挥官往祖太山逃去,战士刘永超握着手榴弹,一个人奔上祖太山,追上了那个指挥官,刘永超大声喊:

“站住,不站住我就甩手榴弹了。”

那个指挥官被吓住了,走前一看,还是条“大鱼”,竟然是个少将,敌人副师长李湘萍。

敌一0二师师长宋式勤见不是解放军的对手,率残部100多人狼狈逃往了舟山本岛。

金塘岛战斗胜利结束,共毙俘敌2400余人。战斗结束后,第三野战军第一副政委、中共浙江省委书记谭震林等领导致电祝贺:

你们胜利完成了解放金塘岛之任务,这对进一步扫除舟山群岛残敌起着决定作用,特电致贺,希继续努力。

6.速战速决桃花岛

在三野二十二军发动金塘岛战役的同时,三野二十一军六十一师为策应配合部队,奉命在咸祥、昆亭、杨坝、横溪一带,以积极佯动的方式牵制佛渡、六横岛上的敌人。

当金塘守敌一0二师被二十二军歼灭之后,佛渡、六横岛上的敌人吓破了胆,纷纷弃岛窜逃。

到了10月8日晚,二十一军一八三团奉命占领六横,10月9日攻占虾峙岛。一八一团进至道头,一八二团由象山港南岸直插六横岛。

到这时,六横、佛渡、虾峙一线岛屿全部被解放军二十一军六十一师占领,威震了敌胆。

六十一师指挥所进入虾峙岛后,了解到驻六横的敌交警九纵队及八十七军一部共1000余人全部退到了桃花岛,便马上令部队严密封锁消息,加紧进行攻击桃花岛的准备,决心以最快的速度剿灭敌人。

敌交警九纵队属于国民党特务机关“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这个特务机关经过了特种训练,而且这支部队全部都是美式武器装备,是蒋介石最器重的一支袖珍王牌军,曾经做了很多的坏事。

早在1949年2月份时候,在国内外的压力下,蒋介石被迫下野,之后,他的儿子蒋经国为保护父亲蒋介石的安全,连忙调集警第三旅及第九(交警九纵队)、十二纵队担任溪口及其外围的驻防。

5月中旬,解放军三野二十二军和二十一军从杭州南下开始东征时,敌人的3个纵队随八十七军逃到舟山。

国民党八十七军的前身为青年军二0八师。1948年秋,该部队在平津地区扩编为八十七军,军长为段云,这支部队下辖3个师,都是现代化的装备。

在平津战役的时候,国民党八十七军和独立九十五师师长朱致一起担负守卫塘沽一带的任务,八十七军还参加了塘沽外围的一些战斗。在未受太大损失的情况下,于1949年1月17日乘兵舰离开塘沽。

八十七军本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蒋介石和蒋经国多次到该部视察,段云又是蒋介石的侍从官出身,深得蒋介石器重。所以,蒋介石下野至溪口时,八十七军马上被调至宁波,一边休整,一边警卫蒋介石的安全。

4月25日,蒋介石在匆匆离开宁波的时候,还亲自召见段云,要他务必死守宁象地区,确保舟山群岛的安全,以此来作为反攻大陆的基地。

1949年7月,解放军发起宁象战役时,国民党二二0、二二二师及交警九纵队一部在象山及宁海一带被歼,残余势力纷纷退入舟山群岛。

1949年8月4日,国民党进步将领程潜将军率部在湖南和平起义的时候,由于段云是程潜的干女婿,再加上段云未能在宁象半岛组织有效的阻击,事后马上被国民党军警机关软禁,不久即神秘失踪。军长一职由副军长兼参谋长朱致一担任。

而就在解放军三野二十一军准备攻占桃花岛的时候,该岛守敌就是约有一三00人的交警第九纵队和八十七军二一一师六二二团约有400人的三营。

所以,解放军第七兵团利用国民党军屡遭失败、士气不振、军心涣散的有利时机,在10月7日命令第二十一军六十一师马上准备,要迅速攻占桃花岛。二十一军六十一师接到命令后,便做着攻占桃花岛的积极准备。

担负解放舟山群岛南线作战任务的六十一师早在9月底就组织了各突击营,按实战要求进行横渡象山港的登陆演习。通过实验性的演习,六十一师消除了一些顾虑,增强了胜利的决心。

当时,六十一师、团干部和机关,还认真研究了潮水、风向的规律,侦察了当面敌情、地形,筹集了一批物资器材。到10月上旬,部队已初步具备了渡海攻岛的条件,随时准备着投入战斗。

7.全歼桃花岛顽敌

10月13日,六十一师师长胡炜、副政委李清泉等师首长率一八二团、一八三团的营以上干部,在当地群众的帮助下,秘密地沿虾峙岛从北到南,又从南到北,察看了桃花岛的情况,调查了虾峙岛至桃花岛间的海情。

桃花岛是舟山群岛南侧的一个较大岛屿,面积41平方公里,全岛多山,北宽南狭,像个大葫芦飘在大海上。从六横和虾峙等地败退下来的敌人正在构筑工事,但防御体系尚未形成。

大家调查研究之后,六十一师首长决定乘敌立足未稳、防备又松懈的情况下,于10月18日晚发起登陆战,以突然行动迅速攻占桃花岛。

在部署上,六十一师决定采取中央突破、侧翼配合的战法,其作战方案如下:

以一三八团十营、三营和一八二团一营为第一梯队,一八三团一营为第二梯队;以二营和三营为解放桃花岛的主攻营,要求他们在钟家、磨盘沙地区同时登陆后,二营集中力量首先攻占蚂蝗岗,尔后主力直插大佛头,控制栲树湾渡口;三营首先歼灭外湾、大小黄沙之敌后,主力迅速向鹰嘴岩山进攻,然后直插外茅草岙渡口,断敌退路,阻敌增援;一八二团一营在仙人桥地区登陆后,集中兵力攻占对峙山,以积极行动支援二营、三营穿插,一八三团一营在西嘴头地区登陆,随时准备从二营左翼加入战斗,负责歼灭兰田和茅山庙地区之敌,尔后迅速向菲菜山地区发起攻击。团长杜绍山率团指挥所随三营跟进。

刚刚获得解放的虾峙岛人民,听说解放军要解放桃花岛,纷纷献出船只,还要求当船工。有的渔民原先怕国民党军队抢船,就把船埋入海滩,或者沉到海里。这时,他们主动把船打捞出来,装配好献给了解放军。

短短3天时间,虾峙岛渔民就装配了70艘渔船。军民齐心协力,六十一师仅用10天功夫,就完成了攻占桃花岛的战前准备工作。

当地人民还纷纷自愿报名要求当船的向导,决心把解放军部队送往桃花岛。群众的支持给指战员以莫大的鼓舞,个个摩拳擦掌,战斗情绪异常高涨。

10月18日16时40分,六十一师炮兵开始向桃花岛连续发射炮弹。19时,六十一师登陆突击部队4个营从虾峙岛一线开始出发,在漆黑的夜里,向桃花岛挺进。

当一八三团二、三营的船队行至距桃花岛约80米的时候,被岸上守敌发现,进而遭到敌人炮火猛烈阻击。各船队马上组织兵力进行还击,而且大家用铁锹划水,继续加速向桃花岛行进。

经10分钟的激烈战斗,一八三团二、三营突破了敌前沿阵地。二营攻占了磨盘沙,歼敌两个排,紧接着又将固守蚂蝗岗的敌人1个营消灭大半部分。

而三营先头部队在登陆后,遭到驻守外湾、钟家敌人的猛烈阻击,解放军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一面组织火力压制,一面继续向纵深地带挺进,很快就突破了敌人的防线,直插外茅草贡渡口,切断了敌人的退路。

在同一时间,一八二团一营在仙人桥地区登陆,迅速攻占了鱼米洋一线,之后占领了对峙山,击毙了70个敌人,然后转为团预备队。

在另一路,一八三团一营战士们于西嘴头以西地区登陆以后,迅速向茅草山庙方向前进。在歼灭该地区的敌人之后,一营第一、三连直插韭菜山渡口,二连向拷树湾方向进攻敌人。

19日零时20分,奉命向韭菜山地区攻击前进的一八三团二营,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韭菜山渡口和拷树湾渡口,将残敌压缩到蚂蝗坑以北地区。

10月19日2时23分,当一八三团三营进到倒鸡头南侧的时候,获悉鹰嘴岩山的敌人向韭菜山渡口逃跑,营长马上令三营七连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把这股敌人消灭掉,之后,七连占领了鹰嘴岩山高地。

10月19日4时许,东边的天空蒙蒙亮的时候,桃花岛上的最后一股残敌在一八三团三营各作战部队的追击下,一路拼命逃窜,样子及其狼狈,后来被解放军包围在蚂蝗坑以北凹地一带,在一八三团三营的统一号令下,第四、七、九连一起向敌发起猛烈地攻击,无奈之下,敌人被迫缴械投降,有300多名残敌做了俘虏。

到这时,桃花岛成功被解放军占领了,岛上的国民党守敌全部被全歼。战役结束后,三野第七兵团给六十一师的电报指出:

桃花岛战斗,是“抓紧时机、大胆突击、以迅速果断的动作,实行穿插、获得胜利的典范”。

三野七兵团经过4个月的准备和连续作战,到10月23日,解放了金塘、大榭、梅山、六横、桃花等舟山岛屿,打乱了舟山守敌的外围防御体系,并打开了进攻舟山本岛的大门。

鉴于舟山本岛与大陆之间的岛屿已多数被解放军占领,敌人又重新调整了部署,成立了舟山指挥所,国民党八十七军只得收缩到沈家门、登步岛地区。

8.三野杭州开会研究舟山本岛战

大榭岛、金塘岛和桃花岛登陆作战的成功,打开了舟山外围的屏障。于是,解放军第七兵团把下一个攻击目标指向了舟山最后一个屏障——登步岛。

当时,七兵团二十一军的六十一师在二十二军的指挥下,进行了登步岛战役,但是这次登陆却没有成功,在敌人大批援军的攻击下,退回了桃花岛。

登步岛之战所以失利,除了客观上的因素外,也是由于第七兵团在思想上盲目轻敌、没有认真贯彻上级指示所造成的。

后来,毛泽东主席在电报中批评了他们,并对下一步作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对于毛主席的教导,三野领导进行了自我检讨和分析。

在这种情况下,解放军三野在东南沿海的渡海作战暂时停顿下来了,开始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并做好再次发动战役的准备。

金门岛、登步岛的失利虽然表明解放军进行渡海作战的难度很大,但并没有能阻挡人民解放军向中国大陆和沿海地区进军的决心。

到了1949年12月,蒋介石在大陆的最后一支主力胡宗南部在成都战役中覆灭后,国民党残部被迫退至4个岛屿,它们是:3.6万平方公里的台湾岛;3.2万平方公里的海南岛;140平方公里的大小金门岛;1200平方公里的舟山群岛。

中央军委根据以上情况决定:

第四野战军以一个兵团攻占海南岛,第三野战军则集中力量先攻占舟山再攻金门。

自1949年12月起,人民解放军的攻击目标指向海南岛和舟山群岛。

到了1950年3月,三野在杭州召开第七、第九兵团师以上干部会议,根据敌我双方情况,决定再次延期舟山战役时间,到6月发起总攻。

这次会议并确定炮三师主力开赴金塘、大榭参战;三十四军七十师为二十二军第二梯队,七十二师二十三军为第二梯队,七十一师赶修宁波机场,并增调高炮十二团驻防要场。

至此,解放军参加舟山战役部队已增加到4个军,12个师,和10个炮兵团,总兵力达13万多人。

其部署为:二十二军位宝幢、柴桥、邱隘、金塘岛;二十三军位洪塘、庄桥、龙山、穿山地区和大榭岛;24军位余姚、浒山、马渚和宁波机场;二十一军位奉化下阵、象山半岛和六横岛、桃花岛。

9.准备陆海空三军大规模联合作战

1950年4月25日,解放军三野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在南京召开陆海空三军联合作战会议,研究下一步舟山作战的方案。

为了确保这次登陆作战的胜利,三野集中了大部分的机动力量。最后决定原计划渡海攻击台湾的第九兵团也参加解放舟山的战斗。

会议决定由第七、第九兵团的6个军组成两个登陆突击集团,由七兵团司令员王建安、九兵团司令员宋时轮分别指挥,在海空军的配合下完成攻占舟山群岛的战役任务,力争全歼舟山守敌。

为了汲取登步岛失利的教训,会议决定在6月下旬展开行动,以二十军及二十六军攻取岱山,以二十一军攻取舟山本岛东南部岛屿及舟山本岛东部,以二十二军、二十三军进攻舟山本岛西部及中部。到这时,舟山群岛战役的总部署和兵力使用才算最后确定。

为了做好充分准备,三野从1949年11月份开始,就在中共华东局的支持下,会同浙江、上海、苏南、苏北、皖南、山东等地的党政机关,在华东地区进行了解放舟山群岛的党政民总体战役准备。

早在1949年11月4日,浙江省人民政府就成立了支前委员会和由军队与地方共同参加的支前司令部,华东其他各省市也相继成立了支前委员会。

上海市人民也开展了“反轰炸、反封锁”的斗争,坚持生产,支援前线。中共浙江地委也于10月对战勤指挥部进行了充实。

在浙江省支前委员会和战勤指挥部的领导下,全省人民特别是宁波地区的群众,把支援解放军解放舟山群岛作为头等大事。

当时从苏、皖、鲁等地征调来的船只,为避免敌人海空军的破坏,便改用火车装运到前线。运载到渤海湾、胶州湾的船只,要经胶济、津浦、宁沪、沪杭4条铁路线,行程达1000多公里,到达杭州湾北岸后,才过江入海。参战部队称这种运输方法为“陆地飞舟”。

大批船只集中到前线海边后,指战员们继续用血汗来保护船只的安全,战士们就像进行一场战斗一样,表现出令人敬畏的勇敢。

为了不使这些船只遭到敌机的轰炸,各部队战士在朔风凛冽的冬夜把半个身子浸在泥水里,在海滩上挖了几千个“防空洞”和“船坞”,演习回来后跋泥涉水,把船推进去隐蔽好。

在狂风巨浪拍打着海岸的时候,干部战士彻夜不眠地看守船只。各部队还开展爱船运动,实行船长制,制订了许多保护船只的好办法。

战士们做出了各种努力,使船只的损毁大大减少了,从而保证了几千艘船胜利完成载运大军渡海作战的实现。

另外,三野二十二军还在1949年底建立了机帆船修造厂,为船只的建造和维修提供了方便。

在那个简单的造船厂里,地方干部和工人们互相帮助,数百个战士刻苦钻研,在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学会了机帆船的装置、修理和驾驶技术,修造了大批风帆和机器驾驶两用的机帆船。

到1950年4、5月份,前线部队所拥有的船只足以渡送突击队上岸了,这让战士们有了渡海作战的勇气,也大大增强了解放军的士气。

当时,二十一军有帆船一三00艘,可以一次运送6个突击团的兵力,另有机帆船135艘,可以一次运送1个师。此时,人民解放军的空军和海军在各族人民的大力帮助下,也已初具规模。

所以,在1950年4月23日,华东军区海军成立1周年的时候,华东军区在南京的长江江面上举行了舰艇命名仪式。担负指挥渡海作战的主要指挥员粟裕、叶飞、宋时轮、王建安、张爱萍、刘道生等都参加了这个盛大的命名仪式。

到这时,华东海军共有战斗舰艇51艘,登陆舰艇52艘、辅助船30艘。尽管舰艇在吨位上、性能上远远比不上国民党军队的舰艇,但人民解放军毕竟已经拥有了可投入渡海作战的海军。

1950年2月,华东沿海地区的徐州、南京、杭州、衢州、宁波等地,在老大哥苏联政府的热情帮助下,快速建成了空军机场。

1950年3月,解放军空军航空兵部队进驻上海地区。到4月下半月,解放军在华东沿海机场作战的飞机已经拥有了200多架。

4月2日至5月11日,在上海、徐州、杭州等地,解放军空军击落敌机6架,打破了敌军的空中封锁,夺取了江浙沪沿海的局部制空权。

经过各级部队的艰苦努力,第三野战军把解放舟山群岛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安排妥当了,就等开战了。

就这样,舟山登陆战即将成为人民解放军战史上第一次陆海空三军大规模联合作战的精彩一幕。

10.强烈震撼蒋介石的心理防线

1950年4月16日,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发起了解放海南岛的战役。整个海南战役历时57天,歼敌3.3万人,让国民党打算长期霸占海南岛的美梦彻底破灭了。

海南岛的解放,给台湾当局带去了巨大的冲击和恐惧。一时间,台湾岛和舟山、万山岛屿上的国民党军队一片惶恐,大家都在想:海南既失,台湾保得往吗?

但为了安定人心,继续和解放军对抗,狡猾的蒋介石和国民党的宣传机构竟把海南失守说成是“从海南岛向台湾转移兵力的顺利完成”,把溃逃说成是“战略转移”,这实在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谎言。

海南岛没了,那么多的军队转眼间没了,蒋介石的心里像掉了一块肉,反攻大陆的希望也就更加渺茫了,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那些还没有被解放军占领的岛屿上,其中就包括舟山群岛,因为这个地方靠近台湾,方便他们去支援。

如果舟山保不住,那么蒋介石将舟山作为反攻大陆的中转站的计划就会破产,所以他分外看中舟山群岛,由此才部署了大量的兵力在那里。

当年,蒋介石在大陆失败以后,他对舟山群岛的战略地位十分看重。解放军在登步岛的失利,也并未减轻他对舟山群岛的防守和担忧。

在1949年底,蒋介石又将在金门的第十九军和台湾守军中战斗力最强的第五十二派驻舟山。

而1949年初,蒋介石准备逃台以后,最担心的是国民党海上力量会投降解放军,所以一旦出现国民党海军起义情况,蒋介石就马上命令空军对起义舰只跟踪轰炸,绝对不把这些军舰留给解放军。

1949年2月,国民党海军最大的巡洋舰“重庆”号起义后,遭到国民党空军的追踪轰炸,结果这艘5270吨的军舰负伤后为保全舰体,被迫在葫芦岛码头自沉。

从1949年10月至1950年2月,国民党空军利用舟山机场作为基地,对新中国刚刚解放的工业城市上海轰炸达26次,同时又对华东沿海、长江下游各港口进行连续轰炸,以破坏新中国国民经济的恢复,并阻挠人民解放军向华南沿海地区集结船只。

国民党海军还利用舟山基地封锁长江口,运送武装特务,袭拢江浙沿海地区。台湾当局宣称:共产党能攻占上海,但保卫不了上海。

因此,攻击舟山群岛,拔掉定海基地这颗钉子,成为解放军三野的一项最重要任务。

海南岛的失守引起舟山国民党守军的惊慌。舟山守将石觉尽管得到大批部队增援,仍感到舟山易主不可避免,有心主动撤退。而穷途末路的蒋介石就像抓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舟山不放,严令坚守,石觉只得作罢。

但到了后来,蒋介石获悉,解放军三野陈毅、粟裕部队正积极准备发动舟山群岛的登陆战,强烈震撼了蒋介石的心理防线,他的心里头便更加惊慌,不知道如何是好。

蒋介石判断解放军将以陆海空三军对舟山群岛发起攻击,其打击力量势必大大超过海南岛作战。

国民党部队在舟山的守军有15000余人,是国民党仅剩的陆军部队的三分之一,也是蒋介石的主力部队。如再蒙受重大损失,恐怕连台湾自身也难保了。

为了集中力量固守台湾,蒋介石不得不做出痛苦的选择:从舟山撤军!

11.敌军秘密撤逃舟山群岛

1950年5月10日,蒋军司令石觉奉命飞赴台北,参加蒋介石的紧急最高作战会议,并和蒋介石进行了秘密会谈,受到了蒋介石的重要嘱托。

敌司令石觉返回舟山后,马上下令关闭通信,封锁交通,控制码头,掌握船舶,对舟山各岛实行全面戒严,禁止一切人员出入境。

此举在舟山引起了不小波动,下级军官和士兵们得到的命令是:准备对共匪发动攻势作战。

但事实上,所谓的“攻势作战”却是蒋介石为了撤走舟山国民党守军所施放的烟幕。

5月11日,蒋介石给在舟山的国防部副参谋总长郭寄峤、浙江省政府主席兼舟山群岛防卫部司令官石觉写了亲笔手谕,部署秘密撤退的方案。

11日晚上9点,蒋介石在上床睡觉之前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动笔写了一条手谕:

想起各运舰灯火必须一律管制与熄灭灯光,千万注意实施为要。

蒋介石的亲笔信送到了郭寄峤手里,然后,郭寄峤乘飞机去了定海面见石觉。一下飞机,郭寄峤就把蒋介石的亲笔函交给前来迎接他的舟山防卫司令石觉。只见上面写着:

此时防务匪机突然来定轰炸我运输舰船,比防范其陆军渡海来攻本岛更为重要,故应从速准备,以防万一。并期于本月15日至迟16日上午,必须完成全部工作,是为至要。

5月13日,舟山秘密撤退开始,守岛的国民党军12万人分批登船,同时把岛上20000多名青年男女强行拉上船运往台湾,并炸毁了岛上的重要设施。

16日晚7时,郭寄峤、桂永清、王叔铭等乘坐最后一架C-46飞机起飞。飞机刚一升空,花费4000万银元修建的舟山机场便在一阵爆炸声中化为灰烬,敌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蒋介石终于赶在了解放军进攻舟山之前,安排守军悄悄撤离了舟山群岛。这是自抗日战争胜利后,蒋介石指挥得最好、进行得最顺利的军事行动恐怕就是安排舟山逃跑了。

海南、舟山的大撤退引起退守台湾国民党人士的不安。为了对撤军行动有所交待,也为了欺骗世人,安定台湾的军心民心,5月16日,蒋介石发表了《为撤退海南、舟山国军告全国同胞书》。

蒋介石写道:

当时衡量客观现实的情势,估计我们政府所有的实力,若非集中一切兵力与共匪作战,我们就无最后胜利的把握,反将要被共匪各个消灭。

撤退本是国民党穷途末路的最好证明,而狡猾的蒋介石为了欺骗世人,却解释成是他复职后第一个计划的“完全实现”。

蒋介石说他曾制定了一个大计划,主要由四个步骤组成:第一步“要集中一切兵力”;第二步“巩固台湾及其卫星岛屿”;第三步“反攻整个大陆,来拯救全国同胞”;第四步“复兴中华民国,建立三民主义独立、自由的新中国”。

为了给父亲开脱,蒋介石的儿子蒋经国发表了一封《由定海到台湾》的公开信,写道:

这次国军从舟山撤退到台湾,放弃了最接近大陆的陆海空根据地,这当然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个惊人的举动。老实讲,我是一样的沉痛和难过,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感情有会支持行动的,但是在环境愈是恶劣的时候,愈需要高度的理智,并且要拿出理智来控制感情,用理智来支配行动……保卫台湾是国民革命成败的关键,这一仗一定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和准备,才能保证一定胜利。

12.解放军登陆舟山岛

1949年5月15日,三野司令员陈毅电示第七、九兵团。

命令如下:

舟山守敌在我军的威迫之下有逃窜的可能,必须立即摸清虚实,采取行动。

当天夜里,前线部队派出侦察兵连夜过海侦察,证实了陈毅司令员的判断。

于是,三野于5月16日发出全线攻击的命令。

5月16日那天,二十一军占领登步岛,二十二军占领册子岛,二十三军占领大猫岛。

5月16日夜间,解放军三野3个大军近10000人在东起登步、西至金塘、镇海的近30里的海面上,开始快速登陆,对舟山群岛发起了全线攻击。

5月17日清晨,二十三军占领定海城,二十二军占领舟山本岛西部地区,二十一军占领朱家尖和沈家门,并继续向岱山、长涂、衢山、普陀山等地挺进。

规模宏大的舟山群岛海陆空三军协同登陆作战,虽然未能投入实战,但是对国民党军造成了重大威胁,促使其在未开战前就从岛上溜走了。

这次战役,使部队受到了渡海作战的训练,为浙江沿海其他岛屿的解放和保卫海防创造了有利的条件,更提高了解放军的现代化水平。

5月17日,这是舟山历史上一个特别的节日。

虽然,国民党军队在撤逃前炸毁的码头及其设施还一片狼藉,虽然国民党军队在飞机场炸毁的汽油库还散发出难闻的气息,虽然街道还在火焰的笼罩之中,但这火焰,似乎要烧干净国民党残留的污渍。

红红的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在舟山群岛上,飘起了鲜艳的五星红旗,是那么的美丽,是那么令人们欢欣鼓舞,这给了大家无限的动力。

到这时,舟山群岛全部获得了解放,舟山战役宣告胜利结束。这次战役共歼敌8000余人,缴获各种火炮68门,枪支2451支(挺),电台13部,汽车22辆,击毁击伤军舰各1艘。

舟山战役的胜利打破了国民党妄想将舟山变成第二个台湾的美梦,粉碎了国民党对长江口的封锁,打通了南北海上的交通,为浙江沿海其它岛屿的解放和保卫我海防安全创造了有利条件。同时,也为宁波人民的安居乐业创造了条件。

7至8月间,宁波至舟山、上海至宁波间的商船和客轮恢复了通航,渔民开始出海捕鱼。从此,宁波开始进入了一个恢复和发展的崭新时期。

解放了海南岛和舟山群岛,毛泽东的下一步棋就是进攻台湾岛了。台湾已经进入了战时的状态,台湾是不是守得住呢?已经成为台北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的话题。

有人说,三百年前荷兰大鼻子都抵挡不了郑成功的海师,从大陆溃败下来的国民党残余部队,能够确保台湾吗?台湾岛上,沉浸着一片悲观与惶恐的气氛。

蒋介石接着又开杀戒,杀了几个大人物来镇压人心。先以通共罪枪毙了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中将和第四兵站总监陈宝全中将。接着,又以通共策反汤恩伯为罪名,判处原浙江省主席陈仪死刑,并执行了枪决。蒋介石可谓是疯狂了。

毛泽东和人民解放军在准备攻占台湾的同时,对沿海岛屿也展开了积极的军事行动,致力于肃清海防,巩固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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