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卿努力从暴君之路上掰正萧易，进行得十分顺利，不论是本体凤慕还是分神萧易都很听她的话，任务进展的顺利，让叶无卿颇为欣慰。
叶无卿唯一一点不满的是，萧易实在是太太太太粘人了。
比他的本体凤慕刚到叶无卿身边的时候还要粘人无数倍。
叶无卿的理智经常被他的粘糊程度，刺激到在崩溃的边缘反复徘徊。
比如晚上睡觉的时候。
萧易经常作妖。
明明明阳殿的龙床很大，睡六七个人都绰绰有余。
但每天晚上萧易总会睡着睡着，就滚到叶无卿被窝里面，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粘上叶无卿。
叶无卿：“……”
不管踹开了几次最后还是会滚进来，哪怕叶无卿揪着他的毛踢下床也无济于事。
最后叶无卿懒得折腾了。
只要萧易做得不要太过火，比如光着上半身压上来扯她的衣服什么的。
叶无卿基本不管他，抱着睡就抱着睡吧，就当作是抱着一只大型的粘人狗子。
凤慕还没有修出人形的时候，也喜欢蹭在叶无卿怀里睡觉，毛茸茸的一只，粘人得不行。
只是后来，在凤慕化成人形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疏远叶无卿。虽然在叶无卿的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恭顺乖巧听话，但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
叶无卿曾经颇为不解，问过族中的长辈。
那位不知道多少年龄外表依然是个稚嫩少女模样的长辈，用软糯甜腻的声音一本正经严肃的向她解释了一句：“就像是孩子长大了，往往都不如小时候粘着母亲。”
叶无卿恍然大悟。
凤慕还是一颗凤凰蛋的时候就被叶无卿抱回来养着，叶无卿收养凤慕是因为闲的无聊，想打发漫长的时光，对他是如师如母的态度，宠爱有加，尽力教导。
长辈的一番话，让当年还算年轻气盛的叶无卿黯然失神了许久。
小时候乖乖软糯粘人可爱的崽崽呀，你怎么越长大就越不可爱了呢？
等凤慕成年出去游历千年，再回来之后，叶无卿越看凤慕越觉得陌生。
恭谨安静，听话沉默，小时候软嫩嫩的包子脸，已经变成了轮廓分明的俊美面庞。再也没有让叶无卿有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冲动了。
而且凤慕每次似不经意看过来的眼神，都让叶无卿微微蹙眉莫名心生不喜。
叶无卿：崽崽还是小的可爱啊！
长大了就不讨人喜欢了。
虚空神族叶家的人本就天生冷心冷清，曾经的那点欢喜一旦过去，会彻底遗忘得干净。
叶无卿私底下感慨一顿之后，就将凤慕抛之脑后。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又过数万年。
叶无卿几乎已经忘了，她曾经还是很喜欢凤慕这个乖巧可爱的孩子。
萧易的粘人劲，成功让叶无卿记起了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曾经凤慕。
又乖又粘人的崽崽，虽然本体是一只光华艳丽的凤凰，但是毛又软又滑，摸起来顺溜溜的，手感好得没话说，睡觉的时候特别喜欢在她怀里蹭来蹭去，特别招人喜欢。
即使后面叶无卿养了许多爱宠，有一些爱宠还因为她化身原型修成仙身，但没有一个的手感比凤慕好。
……
叶无卿睡梦中隐隐想起曾经的记忆，梦见还没有修炼出本体的小凤慕，从一棵虚无树上一跃而下，歪歪斜斜的飞在半空中，她站在树下看着，小凤慕扑到她怀里撒娇闹腾，一身让人爱不释手华丽至极的羽毛，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像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在她怀中扑来扑去，发出稚嫩悦耳的凤鸣撒着娇。
迷糊中，叶无卿感觉脖子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蹭来蹭去，被轻柔羽毛划过一样。
叶无卿那一时伸手揉了几下，睡意朦胧，“凤慕，别闹了。”
说完，叶无卿觉得周围的气息骤然变得冰冷阴沉，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突然放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叶无卿惊醒回来，瞪大了眼睛，对上了一双潋滟着无尽的怒气和寒意的眸子。
寝殿内的光线昏暗，窗外的灯笼的光斜斜窗户洒入。
那双平时在她面前温柔如水，时时刻刻流动的欢喜爱慕的眼眸，此时黑幽幽的，深不见底，眼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充斥着怒意痛苦。
萧易覆压在叶无卿身上，距离近的差点贴上了叶无卿的脸，他披散开的漆黑长发洒落在叶无卿的脸上，刚被叶无卿揉的有些凌乱。苍白的面容仿佛是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魔鬼一样。
任谁大半夜看了他这模样，不吓死也得吓尿。
萧易死死盯着叶无卿，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带着铺天盖地的怨恨怒意：“凤慕是谁？”
他欢喜的抱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的睡容，舍不得闭目睡去，见她似乎做了美梦，眉目间流露出笑意，因为上扬的唇角笑他看着几乎要融化了心脏。
他忍不住凑上去在叶无卿脖颈间缠绵摩挲，贪婪的吸取他她身上的醉人气息。
没有想到，她一句无意识的呢喃，瞬间将他从天堂打落地狱。
凤慕！
熟稔的语气，亲密的举动，没有眼角眉梢的笑意，无不说明这个“凤慕”跟她关系匪浅，很亲密。
萧易心口好像是被什么狠狠锤了一样，一阵一阵的难受，痛得他克制不住满腔的怒火和暴戾，恨不得，恨不得……
萧易放在叶无卿脖子上的双手青筋毕露，骨节发白，要稍微用力似乎就能掐断他她的脖子，可始终没有半分力气掐下去。
叶无卿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
“凤慕是谁？”
萧易咬牙切齿，再次重复问道。
像极了发现心爱的妻子有奸夫的愤怒男人。
叶无卿清楚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杀意沸腾，眼底在酝酿着黑色的风暴。
叶无卿：“……”
这就有点尴尬了。
萧易那狰狞的模样，似乎恨不得立即把这个“凤慕”剥皮剥骨，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叶无卿伸手摸了摸他因为情绪过大显得有些狰狞的侧脸，指尖温热柔软的触感让萧易铁青凶狠的脸稍微缓和了一些。
萧易仍恶狠狠地瞪着她，一幅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就将叶无卿活吞了的样子。
叶无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萧易，带着微微的笑意，声音还带着几分刚刚睡醒的嘶哑：“凤慕是我养的一只鸟，毛色艳丽漂亮，很爱黏人。”
这一句话，瞬间就像是春风拂过，千里冰雪融化消退。
萧易眼底凝聚的黑色风暴退散，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萧易嘀咕了一句：“原来是只畜生。”
还以为是有什么野男人呢，白白气了一场。
叶无卿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萧易追问：“公的还是母的？”
叶无卿：“……公的。”
是公的啊。
萧易眉头蹙起，哪怕是一只公鸟，一想到它扑在他的爱妃身上，萧易心里就很不舒服。
萧易：“小雁儿，我听说把鸟阉了以后，它的羽毛长会长得更加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