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李侍卫忙走了进去将已经昏迷的太子抱了起来,见凌青轩被抱走肖越也终于只撑不住晕了过去,后面的随从便将他也抱了回去。
一行人匆忙将二人抱回客栈后便去找了大夫前来。
大夫来后很是震惊,上次一个重伤还未痊愈,这次又多了一个,他看了一圈身旁的人道:“一群大人,出事都是让孩子站出去挡的吗?!”
是的,还是上次那个全城医术最高的大夫了。
众人皆尴尬的低下了头,王后道:“劳烦大夫赶紧看看两个孩子吧。”
那大夫忙放下药箱上去看两个孩子,一番查看下来,大夫道:“还好没多大事,皮外伤,身上的淤青过几天便会消了,就按我上次开的药方给他们敷药就行了。”
王后一脸焦急的问道:“那他们怎么还不醒呢?”
大夫道:“这么小的孩子被打一顿晕过去很正常,不多时便会醒了。”
众人:“……”
王后:“哦,来人,付诊金,送送大夫。”
大夫被送走后不多时二人果然便醒了,肖越醒后便一直对凌青轩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你干嘛老说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就不要说对不起。”凌青轩道。
王后问道:“轩儿,告诉娘亲,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凌青轩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王后阐述了一遍,李侍卫听罢道:“这群大胆的乞丐,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他随即想了想扭头问肖越:“他们为什么要拉你?你之前是不是认识他们?”
肖越低着头缓缓说道:“我,我,我……”
凌青轩道:“那些乞丐怎么样了?”
李侍卫道:“人都抓过来丢在后院了,本来我是要将他们都处置了的,但夫人说等公子醒来让公子定夺。”
凌青轩看了看王后,道:“娘亲,把他们放了吧,好吗?”
李侍卫道:“公子,这怎么能行?他们可是将公子你都打晕了啊。”
凌青轩道:“也不是多大的事,也不能让人家赔命啊,”他说罢拉了拉王后的衣袖摇晃道:“就放了他们吧,好不好嘛娘亲?”
王后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只要轩儿觉得是对的,娘亲都支持你。”
肖越在一旁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凌青轩和其他人,目光也一直躲避着,听凌青轩要放了那群人他顿了顿道:“我,我出去下,可以吗?”
王后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眼前这个人是肖越见过最温柔至极的人,无论是她的话还是她的笑,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给人一种舒服极了的感觉。
肖越道:“我,我想,去茅房。”
王后道:“嗯,那你小心些。”
“嗯。”肖越点头应了声,便拖着浑身疼痛的身体下了床。
肖越一路上上左右观察了一番确定了没人跟着自己便朝着客栈后院走去,到了后院果然看到那几个乞丐被绑在院中的几根柱子上,表情极其痛苦,肖越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走上前将瓷瓶放至乞丐的鼻子边。
那乞丐痛苦的表情扭曲,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你个,兔崽子。”
肖越道:“这是解药,闻了就不疼了。”
那乞丐一听是解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猛吸了一口,吸入后腹部果然不疼了,其余乞丐见状纷纷喊肖越快些给他们也闻闻,肖越将瓷瓶挨个给几个乞丐闻了一遍便转身离开了。
哪知肖越刚进门就被一把剑直指着额头,他惊恐的浑身发抖的看着持剑的人,李侍卫指着他道:“你到底是谁?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
肖越浑身发抖道:“我,我没有,目的。”
李侍卫道:“小小年纪便会下如此狠辣的毒,还说没有目的。”
肖越道:“是他们先欺负的我,我只是,只是……”
凌青轩在一旁道:“我相信肖越,他不是坏人。”
李侍卫道:“公子,您就是太善良了,他才多大啊,就能一人一次毒倒几个人,这样的人长大了还得了。”
凌青轩道:“你刚才不是也说他去给那些人解毒了吗,这就证明他不想害人的。”
王后在一旁道:“听公子的吧。”
李侍卫咬了咬牙将剑插回剑鞘内,道:“属下奉命护送夫人公子回城,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在公子身边,还请夫人公子尽快回城,老爷还在家等着呢。”
王后道:“嗯,等公子身体痊愈后就启程。”
凌王与王后膝下只有凌青轩一个孩子,故而凌青轩在宫内并没有与之年龄相仿的玩伴,此刻听闻李侍卫对肖越是万般排斥,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心中坚信肖越绝非歹毒之人,便坚持想要将肖越带回王宫,便道:“这件事我说了算,我说他不是坏人就不是坏人,母亲,孩儿想将他带回去跟孩儿一起玩耍。”凌青轩说着又拉了拉王后的衣角。
李侍卫道:“公子,一个陌生人,还是个会用毒的,这可万万不可。”
肖越在一旁听着二人激烈的辩论不敢发出一句言语,低着头盯着地面,两只手在手背上扣来扣去。
戍时至,大家纷纷回各自的房间休息,而李侍卫在坚持了明日便回凌国的想法后也回房了,肖越熄了灯也正要入睡却听到“咚咚”的敲门声,他起身穿上鞋去开门,门外凌青轩端了一盘点心走了进来,他将点心放至桌上,道:“白日里那新人烦死了,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你也没吃饱吧,小二说这个很好吃,我尝了尝,真的很好吃,你也尝尝。”说罢从盘中拿了一块点心递给肖越。
肖越盯着凌青轩手中的点心看了会,忽然他一张嘴向着凌青轩拿着点心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啊——”凌青轩吃疼的缩回手,手中的点心也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李侍卫听到喊声破门而入,看到凌青轩在肖越面前抱着自己的右手眉头拧到了一起。李侍卫走上前看了看凌青轩的手上的牙齿印,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点心,最后看了看肖越,道:“你这孩子着实歹毒,我家工公子给你拿点心吃,你为何要咬他?”
肖越只是盯着凌青轩,一言不发。
李侍卫道:“公子,您还是回房包扎一下吧,属下就说让您离他远些的,这怪里怪气的孩子。”
凌青轩捂着被咬的右手,道:“好了,你别说了。”
凌青轩回房后,肖越看着那扇门久久没有动一下。
第二日当凌青轩和众人醒来后早已没有了肖越的身影。
世人的险恶,排挤让肖越不知该去往何处,迷迷糊糊间走了两天的路不知不觉又回了来时的那条山路,而山路上那个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还有谁。
肖越就这样在肖芬的骂骂咧咧中被拎回了原本生活了几年的山洞,肖越本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就算不死,也会被关进黑屋,却不想肖芬将他拎回来后只是扔到了石床上厉声道:“这两天不用制毒了,两天后给你三天时间制成半怜,完不成你就一辈子呆在制毒室别出来了。”
肖越没想到这次回来后竟然每次出去都是难上加难,一次比一次难,直到十年后母亲答应让他出山锻炼,他这才不用每年都偷偷摸摸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