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雪牵着张妈妈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道,“张妈妈,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张妈妈像是没听到一样,并不理她,只顾闷头往前走。过了挺久,走到了一处院子的后门,才忽然回神一般,笑着对陈千雪道,“去了那儿啊,先吃饱饭,再穿身漂亮衣服,你的好日子就来啦!”
“嗯……”陈千雪愣愣地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陈千雪总觉得张妈妈的样子很可怕。
张妈妈推开面前的小木门,一使劲,把陈千雪推了进去,“丫头,过好日子去吧!”
陈千雪被她推得猝不及防,差点没摔了。站稳了之后,忙回头想要出去,然而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
陈千雪拍打着木门,“开门,开门哪,放我出去!”
忽然被人捂住嘴,脑袋一痛,像是被人拿板砖砸了。陈千雪迷迷蒙蒙转了个身,还没看清打她的人是谁,腿一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眼前一片红艳艳的,头上盖了张红色薄纱。陈千雪想要拿下来,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了。
双手被捆在背后,双脚脚腕被捆在一起。
她被人安放在床边,被捆很久了手麻脚麻,好在可以靠着床柱休息会儿。
外头热热闹闹,敲锣打鼓的,喝酒划拳的,还有个人咿咿呀呀唱着戏,唱的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声音清亮婉转,非常好听。
好听归好听,那人拉长了嗓子转了几个弯儿,愣是让陈千雪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渗人!
透过红纱,陈千雪看到了床上同为红色的纱帐,不远处的红色双烛,还有,门口进来的醉鬼……
那醉鬼也是一身红,个子挺高,特别瘦,是那种干瘦干瘦的。陈千雪之所以知道他喝醉了,是因为他走起路来东倒西歪,晃来晃去,走三步还往回退一步。
和父亲酒醉时一模一样。
随着酒鬼越走越近,陈千雪越发紧张起来。奈何手脚被捆,无法逃跑,情急之下,陈千雪喊道,
“你、你别过来!”
醉鬼之所以是醉鬼,就是因为他听不懂话。
醉鬼走到陈千雪身边,一把掀开盖头,指着她笑道,“哈哈,新娘子!”
伸手就要去脱她衣服。
陈千雪又气又急,翘着腿往他身上踢。
“你别过来啊!”
“哎哟!”那人痛呼了一声,退后两步,摔倒在地,没动静了。
“呼……”
陈千雪松了一口气,扭动着手试图解开绳子。绑住手脚用的是粗麻绳,腰间还用一条绳子将她拴在了床柱上。
陈千雪气得想哭,她又不是牲畜!
摸索着找到了绳结,陈千雪着去解。然而那似乎是个死结,系得紧紧的,任她额头冒汗,手指生痛,也一点都没有要解开的样子。
地上那人传来些动静,像是要醒了。
“快解开,快解开啊!”
陈千雪情急之下,心一横,两手抓住绳子用力向外扯,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指甲都刺入绳索缝隙之中。
她显然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气扯开这绳子,这一波操作下来,绳结反而更紧了。
地上的人翻了个身,挠了挠脸,睡得很香。
……
陈千雪双眼泛红,既有庆幸,心中的焦急也仍然没有丝毫减少。
要在他醒过来之前逃走,她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