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这位少爷求你放,咳咳,放过,咳咳,我娘吧。是我们不对,我咳咳替我娘道歉。”本来在瘫软在那里的少年挣扎爬起,带着一连串的咳嗽声跪在地上,使出全身的力气用脑袋一下有一下的砸着地面。
这破庙里的场景若是叫陌生人看了去,怕只会以为这位锦衣小少爷带着仆人欺凌百姓。不知道是得将人逼成什么样子,使妇人在地上状若发狂,使膝下有黄金的男儿跪在地上乞求原谅。
楚云童微微皱眉,只觉着这世界的流民有些可悲,这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卑微,另她这个从崇尚人人平等世界来的人感到心惊。“你放心,我只是给她喂了点领她暂时不能言语的药,你娘这么抽搐,可不是本少爷药的作用。”楚云童也是没想到这妇人能自己把自己气成这样。
名叫福蛋儿的少年听到楚云童的话有些如蒙大赦一般的停止了磕头,随后又瘫软在地。“谢谢少爷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母子。”
“你娘和我们说,你们逃难的时候曾经遭遇过苗疆人?”楚云童走到福蛋儿身边,蹲下身子,一边为福蛋儿把脉一边问到。
“少爷!你快出来,这个人有传染病。不要沾了病气。”初桃看到楚云童竟然和福蛋儿亲密接触,作势就要冲进去拯救楚云童。
有些头疼的拉住莽莽撞撞的初桃,萧钺泽嫌弃的开口,“不要打扰少爷。”依照这妇人所说,他们遭遇了苗疆人之后,她家孩子就开始发病,实在有些过于巧合,这黄平镇内的医馆看病开出一千两白银的天价,实在有些令人怀疑,这妇人看起来生龙活虎,每天如此亲密的接触染病之人为何一点事没有,八成是这少年根本不是什么传染病,只不过是城内的医生看不出门道,又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便随便编了一个人常人避之不及的病因以及一个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根本无法企及的金钱数目,用来打发他们。只是这妇人太蠢,根本深信不疑,只能想邪门歪道救自己的孩子。
萧钺泽懒得和初桃解释,初桃则为楚云童感到不值,云童大小姐这么费心费力的照顾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萧钺泽,结果现在都不敢去把云童大小姐拽出来,还拉着她不让她去救云童大小姐。简直是个螳螂,狼心狗肺。
没有理会那边初桃和萧钺泽之间的日常闹剧,楚云童和萧钺泽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个福蛋儿的病看来八成是和苗疆人有关系,如今还是抓紧看看能不能从福蛋儿嘴里得知有没有什么可用的情报。
“我们一家本是山中猎户,这次是听闻军队要在黄平坡打仗,才准备到黄平镇里避避风头,我们一家比较熟悉山中地形,所以就想着从山中小路绕过来,也省些时间和力气。可谁知道我们在那条小路上遇见了一队苗疆人,当时,我有些尿意便去解手,我娘怕我遇见蛇什么的便跟着我去了,留下我爹看行李,等我们回来时就只看到五六个苗疆人离开的背影,我爹在地上七窍流血,已经是没气儿了。”狗蛋儿一边咳嗽一边声泪俱下的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