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术的小日子并没有因为霄嗪答应留下来陪他而发生太大的变化,但小变化还是有的,比如苍术上山有人陪了,做饭要做两个人的饭菜了,饭菜不能只吃素了,还要准备肉,埋在院子里的酒以每日一坛的数量快速消减着。
霄嗪这个清闲的妖精,除了在苍术上山时陪苍术上山采药外,其余的时间便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清闲过头的霄嗪无聊的变出剑来在院子里练剑,苍术看见了便站在一旁看霄嗪练剑,等霄嗪练完剑后,站在一旁给霄嗪鼓了掌并顺便夸赞了霄嗪一句。之后,霄嗪无事便在院子里练习剑法。
偶遇天下雨,两人出不了门,上不了山,练不了剑时,苍术便坐在屋内坐在桌边看他的医书,霄嗪便坐在苍术的旁边看着苍术看医书,想着凡人真是有趣,总是能找到事情做。
“霄嗪,我明日要出门,你可要随我一起。”
“出门,可是又要上山采药?”
“不是,是家里没有米了,我们需要出谷去买米。”苍术将他平日晒好的药材打包好一包包的放入背篓里:“而且我也需出谷替人诊病。”
“哦。”霄嗪直接问道:“那明日什么时辰出门?”
“辰时便要出门了,这里远离尘世,出去要走很长的一段山路,所以明日要早些出门,不然晚了回来山路难行,很危险。”苍术说到此处见霄嗪没有回应,看了一眼霄嗪,欲言又止。
“怎么了。”见苍术欲言又止的模样,霄嗪开口问道。
“你若是不愿去,我明日一人去也是可以的。”苍术觉得,如果霄嗪不愿意出门,那他就一个人去,反正以往也是他一个人,霄嗪没有必要一直陪着。
“没有不愿,我自是要陪你去的。”霄嗪确实没有不愿,他只是在想,他没有来之前,苍术一个人在这个山村里进进出出,该是很孤单的吧,不然那日也不会开口让他留下陪他了。
第二日,霄嗪背着装满药材的竹篓跟在苍术身边,苍术原是想他自己背的,说霄嗪未来时,都是他自己动手的。霄嗪看着苍术略显羸弱的身板,不容反驳的将背篓背在了背上,他可不想将人累着了,到时候他不仅要背药还要背人。霄嗪心里如此想,但口中却对苍术道:“你也说了是我未来时,我来了,这些事情自然是我来做。”
“谢谢。”苍术看着霄嗪开口道。
苍术带着霄嗪出了谷,一人一妖走了半日才赶到市集上。市集上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声和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霄嗪觉得有些太过吵闹了,有些想念山里的安静环境了。
“霄嗪,饿了吗?”走了一早上,苍术担心霄嗪饿肚子,一到市集上便开口问霄嗪:“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我们先吃饭吧!”
霄嗪背着背篓走在苍术旁边:“吃你喜欢的便好,我都可以的。”
吃我喜欢的,苍术偏头看了霄嗪一眼,摇了摇头。若是他一个人,他必然吃碗素面或者买个薄饼应付就算了,可是如今有了霄嗪,必然不能这样了。和霄嗪相处的这些日子,苍术了解到霄嗪喜欢吃肉。
在山里时,若吃饭的时候菜里有肉,霄嗪必然会多吃一些,若吃饭的菜中都是素菜,霄嗪比然吃的很少,有时甚至不吃,只喝酒。
寻了一个客栈,苍术带着霄嗪走了进去,马上有客栈的跑堂迎了上来:“二位客官好,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吃饭拉。”
“吃饭。”苍术回道。
“好勒。”店里的跑堂一甩肩上的抹布:“二位客官你们这边请。”
将苍术和霄嗪引到店内靠墙的一处位置坐下,跑堂的小二问道:“二位客官想吃些什么,本店特色的有筒子鸡,红烧肉,豆腐,烧烀肘子,酱羊肉,四喜丸子。。。。。。”
跑堂的店小二报了一大串菜名,苍术听完开口道:“给我们上一份喜丸子,一盘酱羊肉,一盘豆腐,一份鸡羹,另外在上一壶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苍术说完,看向一边的霄嗪问道:“霄嗪,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够吃就好。”霄嗪对于苍术点的菜没有任何意见,他本就不用如凡人一般顿顿吃饭,有酒就可以了。
“那就先上这些吧。”
“好勒,二位客官稍等。”跑堂的小二退下,高喊着向厨房的方向报菜名。
“霄嗪,等吃完饭我就要去帮人看病了,可能有些无趣。”苍术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百无聊赖的苍术开口道:“你若是无事,便去逛逛市集。”苍术是了解霄嗪的,太过无聊的事情苍术是不喜欢做的。
“无趣,怎会无趣。”霄嗪抬头看着苍术,打趣道:“我还未见过你替人看过病,自然是要跟着你,看看你是如何替人看病的。”
苍术无奈的看着霄嗪:“这有什么看的。”
“二位客官,你们的酒。”小二将酒和菜端上:“喜丸子,酱羊肉,豆腐,鸡羹。”
“先吃点吃食在喝酒,霄嗪,你这吃饭前的习惯很不好。”见霄嗪拿着桌上的酒便要喝,苍术瞪了霄嗪一眼将酒夺拿过来,拿起一旁的空碗给霄嗪盛了碗鸡羹递到霄嗪:“喝碗鸡羹开开胃。”今日早时出门早,又走了这么远的山路,怎么能空腹喝酒。
霄嗪沉默的接过苍术递给来的鸡羹,仰头快速的喝下,而后将空碗放到桌上看着苍术:“现在可以喝了吗?”
苍术:“。。。。。。。。。。”
见苍术没有反对,霄嗪沉默拿起酒壶,便将酒壶往杯中倒了一杯酒,仰头倒入口中。苍术看着霄嗪开始喝酒,知道没有办法劝说,便开始吃饭。
霄嗪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眉间微微皱起,不在动手倒酒。
苍术看着霄嗪停下喝酒动作,关切的问道:“霄嗪,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你酿的好喝。”
苍术闻言愣了一下,而后看着霄嗪笑了起来,动手将霄嗪面前的酒拿到手中,移到旁边,将桌上的菜往霄嗪那边移动:“酒不好喝,你便多吃些吃食。”霄嗪平日喝的那些酒,皆是他亲手酿造后埋在树下的,最少的年份都是一年的,那是市集里这些新酿并且兑水的酒能比的,倒是难为霄嗪了。
霄嗪和苍术吃完饭,心中因为没有喝到酒,有些不乐意,苍术看着眼中,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便安慰道:“霄嗪,晚上回去院子里的酒你可以喝两坛。”
霄嗪闻言看着苍术,皱起的眉间张开,挑眉看着苍术:“真的。”他每日一坛酒的量将苍术吓到,苍术在十日前就阻止了他,不准他每天喝酒,即使喝,也是一小壶。
苍术见霄嗪皱起的眉间展开,跟着心情也好了起来:“真的。”
两人说笑着,苍术带着霄嗪走进一家药房,苍术进去后,高大柜台后面的男子看着苍术连忙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满脸惊喜对着苍术道:“苍术!”
“云哥。”苍术看着来人,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
“苍术,你今日怎么来了。”男子惊喜的看着苍术:“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要出来买些物品回家,顺便将最近的药材送出来。”苍术开口回道:“今日要麻烦云哥了。”苍术一般都是三个月出谷一次到这个药店里免费替人诊病。
“无事,我这就让三儿去通知病人。”云哥笑容满面的开口,目光在看见苍术旁边的霄嗪时,脸上露出疑惑的笑容:“这位是?”自从苍术的师傅去世后,苍术每次来店里都是一个人,怎么这次身边多了一人跟着了。
“霄嗪。”苍术扭头看着霄嗪,对云哥介绍道:“我的朋友。”而后又对着霄嗪介绍云哥:“霄嗪,这是云哥,这间药店的老板。”
霄嗪冷漠的看着云哥点了一下头,便站在苍术身边不说话。云哥也不介意,看着苍术道:“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来店里说一声便是,能帮忙的我必尽量帮忙。”
“云哥,多谢了。”苍术礼貌的到了谢,看着云哥道:“云哥,我们进去吧,我今日带着我的朋友,需要早些回去。”
“行,行。”云哥点头:“你先进去吧。”
“嗯。”苍术扭头对霄嗪道:“霄嗪,跟着我。”霄嗪对着苍术点了一下头,背着竹篓跟着苍术后面进入药店的内堂。
药店走道里,药雾弥漫,穿过煎药的药廊,进入一间屋子,那是药店专门为苍术准备的位置。苍术走进屋内,走到桌子旁边,让霄嗪将竹篓放下。
有药童进入屋内,对苍术行礼开口道:“苍术大夫,你来了。”
“嗯,这是这次的药材,你拿出去给云哥点一下。”
“是,苍术大夫。”来人将背篓拿走,苍术扭头对着霄嗪道:“霄嗪,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帮你搬张椅子。”
霄嗪拦住欲走的苍术:“我去。”
“你知道在哪里吗?”
霄嗪点头,不能苍术发问,就走出了房屋,留下苍术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他往日坐着的位子坐下,开始等待他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