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树是神界的神树,神树的一颗种子便能使凡人成仙,一片叶子便能化魔气为无形,是神界的无上至宝,在当年的神魔大战上,神界因着有着菩提神树,可是占据了好大的一个便宜。
我靠着菩提树的树身上,感受着菩提树巨大的生命力,心里突然有些舍不得。但愿霄嗪能将菩提被天道法则压制的记忆唤醒,不然,如此神树,毁了挺可惜的。
“你在想什么?”霄嗪立在菩提树旁,一脸的戒备的看着我。
“自然在想你心头所猜测的。”我将手放在菩提树的树干上,法力顺着我的手掌传入菩提树:“霄嗪,这几千年,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所以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会毁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姑娘倒是诚实的紧。”
我一笑不再接话,各取所需,取不到自己所需要的,自然是要毁约的,与诚不诚实无关。
“姑娘。”
“菩提。”听见声音我转头看着飞身而来的菩提,扬了扬手中的酒坛:“我与霄嗪来找你喝酒。”菩提,自上古便存在的照看菩提树的神。
“找我喝酒,好啊。”菩提笑看着我,挥手掐了一个法诀,菩提树下瞬间多了一张石桌,三张石凳和三个酒杯:“请坐。”
“用如此小的杯子,哪能喝的尽性,直接用酒壶喝便是。”霄嗪坐下将酒杯扫到一边,宽大衣袖扫过石桌,酒壶顿时将石桌占领的不留一点空隙,霄嗪修长的手指拿起其中的一个酒壶开封递到菩提的面前,挑衅的看着菩提:“菩提上神请。”
对于我来说,怎样喝酒都是无所谓的,用酒杯也好,用酒壶也罢,只要能达到目的,我都无所谓的。我从桌上拿起一个酒壶看着菩提,菩提无奈的冲我摇了一下头,接过霄嗪手中的酒壶与我手中的酒壶相撞,仰头喝下瓶中液体。
“扇子用的可还好。”
“还好,我用着挺顺手的。”单手拧着酒瓶,我将菩提送我的折扇变幻出来拿在手中:“霄嗪从你这里讨了这扇子送我,我一下子欠了他一份情谊,又欠了你一份情谊,若非用着合适,我都要还与你了。”
“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你用着习惯就好,我既然答应了他。。。。。”
“菩提,你与我之间的事情与他何关。”我打断菩提的话,将折扇放在桌子上:“这扇子你若是因为他的原因你才做来送给我的,那我还你便是。”
“我送你便是你的了,与他无关,只是姑娘,你还是放不下吗?”
我仰头将酒送入口中,放下,要我如何放下。菩提,我不是你,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况且,若你恢复了记忆,还能如此轻松的对我说出放下二字吗?
“菩提,几千年前,你下凡历劫,回归神界之后,你忘却你在凡尘历劫所发生的一切,你可曾想过找回来?”
“凡尘之事,对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场劫数,劫数过了,凡尘之事对我而言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没有意义。”我身边的霄嗪闻言抬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菩提:“你可想过你所忘记的一切,对于在凡尘里陪你渡劫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菩提,你就没有想过吗?”
“我为何要想,天道法则如此,忘记了便忘记了。”菩提望着突然激动的霄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清清的开口,端的好一副清心寡欲的上神模样。
“天道法则,呵,天道法则,好个天道法则。”霄嗪拿起桌上的酒仰头喝下,我在霄嗪的手拿起桌上的第二壶酒时将他拦住,冲他摇头:“霄嗪,酒是要慢慢喝的。”他若是醉了,便没有意思了。
霄嗪望着我,慢慢的放下手中的酒壶,手放下桌子放到膝盖上,慢慢的紧紧的握成拳。
我知道他此时的心境,必定是万分痛苦与怨恨的,只因他如今经历的一切我也曾同他一般经历过,可是,还不到时候。这个时候伤心和难过,没有丝毫的作用。
“菩提。”我拿起手中的酒壶对着他,酒壶往前与他手中的酒壶相碰,仰头喝了一口酒才开口道:“你对霄嗪说天道法则,巧了,他也曾对我说过天道法则,你们这些自鸿蒙就存在的上神,果真除了天道法则,便什么也不在乎。”
“可这些在你们眼中无比重要的天道法则,在我看来不过是天道创造出来保护自己的条规。”
“在天道法则的压制下,凡人若想修炼成仙,便要抛却凡尘俗世七情六欲,才能位列仙班成为神界一个无欲无求的小仙。小仙飞升为上仙,需经八十一道天雷劫,上仙飞升上神,需经历凡人七苦,做到无所欲,无所求。故而,天道无情,神无情。“
“而生来便是仙的仙,不必如凡人一般修炼便是仙,天道无情,怎会允许这般便宜之事,历劫,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姑娘究竟想说什么?”菩提放下手中的酒壶看着我,我回了他一个笑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壶中的酒:“菩提,由上仙飞升成为上神历劫所经历的凡尘七苦,天道不会压制仙这段记忆,可为何神下凡体验凡尘七苦,回归天界,却要被天道法则压制封印凡尘记忆。”
“因为你们这些生来便拥有无上神力的神,不用忘情便是神,天道在害怕,害怕神有了情,会扰乱了你们口中的法则,会反抗天道。”
“姑娘如此谬论,就不怕天道窥视,降下天劫在姑娘身上?”菩提看着我,表情变得有些冷,我却莫名的觉得有些开心,我看着他,笑得很开心:“怕,我为何要怕,我早已跳出六界,不在五行了,天道法则,对我没有丝毫的办法。”
我以前困于天道法则时,便不怕,如今跳出了天道法则,怎么可能会怕。
“翼瑶,他为你做的一切,不是让你如今用来胡闹的。”
对于菩提突然叫我的名字,我不是很在意,因为我知道,他已经生气了,这漫长的岁月了,从我谢绝所有的生灵叫我的名字后,他就不曾叫过我的名字了,若非我今日将他惹恼了,他怕是也不会这般失态。
“我并未胡闹。”拿起酒壶碰了一下他放在桌上的酒壶,我转移话题道:“接着喝酒吧,霄嗪,一起。”
霄嗪看了我一眼拿起桌上的酒瓶将目光看向菩提:“我听说菩提上神酒量了得,今日小仙倒想讨教一翻,望上神赐教。”
菩提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酒壶与霄嗪的酒壶相碰,仰头与霄嗪一起喝下瓶中的酒。
我摇晃着酒壶,笑眼看着拼酒的菩提与霄嗪,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燃着熏香的烟炉在脚下冒出缕缕香烟。
黄泉忘川彼岸栽种了无数的彼岸花,花开常年不败,浓烈的花香能使身亡的人忆起前尘往事,不知对神有没有效果。
由霄嗪的血和彼岸花的花粉混合制成的熏香,菩提,你能忆起你和霄嗪的凡尘往事吗?看着拼酒的两人,我将酒壶放在嘴边,慢慢的喝。
石桌上的酒壶逐渐消失,我看了眼变得醉醺醺的两位,站起身走到菩提树下,伸手拍在菩提树干上,光芒从我掌心的位置扩散,将这一方天地笼罩在其中。
胡闹,他独留我在这六界死而不能时,便应想到,我不可能不胡闹。
彼岸花的花香慢慢的在这方封闭的环境里浓郁起来,菩提在酒和花香的作用,脑袋越发的混沌起来。
“好香。”菩提摇摇晃晃的提着酒壶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香炉旁蹲下:“这熏香的香味好独特,是由什么制成的。”
“彼岸花的花汁与花粉所制。”我走到菩提旁边,看着他拔弄香烟,随意的坐在地上,将酒壶与他手中的酒壶一碰:“菩提,来,喝酒。”
菩提顺着我的动作仰头喝下酒壶中的酒,也不在意身份的坐在了地上。
“你几千年未来找我喝酒了,莫不是,今日一来找我喝酒,便想将我灌醉。”菩提笑看着我,说话间又抬手饮了一口酒。
“我在凡界游玩时,听一凡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我的手指摩擦着酒壶壶口的边缘,在菩提“什么话”的疑惑提问下开口道:“那凡人说,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这凡人懂的还挺多的啊。”
“有时候凡人懂得,神未必懂。”仰头喝了一口酒壶中的酒,我对着菩提道:“菩提,这酒,你觉得如何。”
“刚好,既不如魔界的酒太过辛辣,也不像神界的酒一样甘甜寡淡。这酒,你从何得来的。”
“凡尘。”霄嗪的声音插入我们中间,提着酒壶的霄嗪走到菩提身边坐下:“他酿的酒,是这六界内最好喝的酒。”
“一个凡人,居然能酿出如此好喝的酒。”菩提扭头望着霄嗪:“你将他带来见我,我可以助他成仙,让他成为神界的酒仙,这样,神界以后也有好酒喝了。”
“他不会成仙的。”菩提的话引的霄嗪苦涩的一笑:“他本就是神啊!”
“神,你不是说他在凡尘,神。。。。。”菩提的话还未说完,身子便倒向了一边,被霄嗪揽入怀中。
“好了,开始吧。”我看着揽着菩提坐着的霄嗪,站起身,抬手一挥,一张白玉做成的床出现。霄嗪将菩提抱起来放在床上,跟着躺在了床上,与菩提十指紧扣。
挥手打了一个昏睡术在霄嗪和菩提身上,我退回到菩提树下,靠着菩提树的树干坐下,给自己身边设置了一个结界,变幻出一只小巧的酒盏,开始自饮自酌,开始等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