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肖和卢详升被带到了一处毕较偏的大院子,院子很大,里面有四间单独的别院。
张肖大致看了一眼很是满意,比起之前武帝山自己搭建的狗窝简直就像天堂。
福伯笑眯眯的向二人拱手。
“公子今晚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老奴便来带公子去见家主。”
张肖也是恭敬的还了一礼,说道:“有劳了。”
“公子太过客气了,我只知道您是主子,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要尽心侍奉好您就是对了。”
张肖只是带着笑意,又客气的朝他拱了拱手,也不在多说。
“天色不早了,老奴便不打扰公子休息了。”说完,福伯便告辞离去。
随后张肖和卢详升二人,各自挑了间屋子住下。
“家主,小公子已经入住别院了。”
“嗯,老福啊,你有什么看法吗?”
说话这二人正是张家家主张鼎天和福伯。
福伯开口道:“刚接触小公子,老奴也无法断言,不过刚才对老奴一直彬彬有礼,表现的很正常。”
“哼,之前情报上可是说他刚离开武帝山当天,就在人家门口直接脱了裤子对着大门就撒了一泡尿,把一位迎宾长老气的当场憋出了内伤,此等顽劣行径,岂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他一路上的所作所为,情报上都写的清清楚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早已清楚。我看他是初来乍到,心里没底,刚才不过是在你面前伪装而已”。
福伯心想:我怎么感觉小公子对我的态度很真诚,倒不像是刻意伪装。
紧接着他又听到张天鼎说道:“哎,老福啊,以后一段日子,那个小孽畜就由你来看着,现在应天局势动荡,别让他惹出什么麻烦。”
“是”
福伯躬身应道。
张天鼎有些感慨道:“之前老余为了旭儿丢了性命,你两跟了我这么多年,情如手足。他死了,我心里愧疚。”
福伯立马说道:“家主不要这么说,我和老余一心为了张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可惜大公子虽保住了性命,可还是遭了奸人毒手,老余在九泉之下也只会感到惭愧。”
张天鼎苦笑摇了摇头:“那此事就交给你了。”
福伯点头应道:“老奴一定尽全力护小公子周全。”
另一边,皇宫深处御书房中。皇帝朱璋一手扶着额头,他凹陷的双眼有些木讷的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章。
右手提着笔,悬在半空,整个人一动不动。
这时,御书房的门被推开,一道干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正式宰相宋濂,他整个人站在烛光的阴影处一动不动,不去打扰皇帝的思绪。
突然间,朱璋狠狠地一把将所有的奏章全部推翻,那些奏章全部掉落在了地上。
“废物,这些大臣统统都是废物。满朝文武百官,除了你宋濂,竟再没一人知道朕的心。”
朱璋整个人发狂般,状如疯魔,满头的白发披散开来,沧桑的脸上似乎有一丝未干的水迹,一缕发丝落到了他嘴里,他也全然不知。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弓着背,眼睛看着前方,浑浊的双目中带着一股雾气,良久他缓缓的闭上双眼,只是就这么站在那一动不动。
“陛下息怒。”
“我怎么息怒,这些言官,除了整日里天天骂朕,还会干什么,好……,这些朕都不跟他们计较。可是这帮废物,一天内写了这么多奏章上来,说张家私带兵马入京,有违祖制,欺君犯上,让朕严惩张家。”
说着朱璋双手狠狠地拍在面前的书台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这帮饭桶,废物,这个时候教唆朕对张家严惩,完全看不清眼下形势的一群猪。”
当年朱家夺得了天下,为了避嫌,猪这个字可就不能随便说了。此时他怒火攻心,当下也是口无遮拦,心中所想顺口就说了出来。
宋濂淡然说道:“陛下,何不利用这次机会,做一场戏给他们张家看。”
朱璋听他这么说心中冷静下来,整个人缓缓的坐了下来。
“宋公可是有什么良策。”
宋濂道:“其实随那些大臣去闹,闹得越乱越好,他们骂的张家越厉害,到时陛下将那些弹劾张家的奏章一一驳回便可,还要狠狠地痛斥他们一顿。这一番动作下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张家那还能不放下心来。”
朱璋点了点头“宋公言之有理,如今确实不适合与张家明目张胆的翻脸,对了,那个张肖……如何?”
宋濂道:“为人浮夸,小人得志,实在难堪大用。”
朱璋沉思
“确定,不是装的?”
宋濂摇头:“自从他被送到武帝山那天起,臣就暗中派人盯了他十年。张家那时候确实已经放弃了他,如果那会,老臣要是想杀他,有无数次机会,老臣只不过不想将张家逼急了,最终逼得他们狗急跳墙才一直没对他动手,张肖的为人性情,臣早已对他了如指掌。比起张旭,张肖却是对我们将来没有丝毫威胁。”
“张肖。”
朱璋欣慰地点了点头,他双眼微眯着,手指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嘴里说了两个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字。
张肖一进屋子,就迫不及待的,用神念去感应天元珠,让他回到了天元珠空间内。
枯瘦老者一见到他,当即兴奋的和他打招呼,张肖不耐烦的敷衍了两句,便沿着之前枯瘦老者所指的古神战场方向而去,他很好奇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想着是否有机会能远远的看一眼古神的模样。
“嘿!你就等着那个叫张交的人来救你吧,就算老子当初答应要救你,可也没说什么时候在救你啊,或许一百年后吧,你这个老乌龟的命这么硬,肯定能活到那时候。”
百里的距离张肖一口气用了大半个时辰便跑完了,看着眼前越来越浓郁的红色雾气,张肖发现前方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担心继续前行会发生意外,但架不住心中的好奇,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向前慢慢走去,四周能见度也开始变得越来越低,到了最后伸手不见五指。
张肖站定了脚步,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那根金属长棒。
这期间,他感觉越往前,自己脚步越沉重,好似身体背负了一座巨山在向前进。
“好大的压力。”
张肖自语一声,犹豫了一下,后头看了眼来时的路,便又向前行了一段距离。
直到身体感受到得压力快要到达他身体的极限,顿时眼前的雾气突然淡了很多。
“看来很快要穿过这片雾障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眼前立马变得清晰起来,同时他身体上受到一股让人难以承受的重力。
若不是修炼了《开天宝箓》,让他身体比正常人强大了不知多少倍,换做之前的话,怕是这片空间中的重力,就能压的他内脏炸开,整个人都要肚破肠流。
可即便如此,以他目前强横的体质,在这里也只能苦苦咬牙坚持,全身肌体在这股压力下,湛湛发光,一股乳白色的荧光透出体表。
张肖此时哪里看得到半个古神的身影,只觉的前方的空间都在不断的扭曲,空气中一阵剧烈震荡。
张肖现在是一步都踏不出去了,他感觉在往前一步,都可能会被这股重力压的趴到在地,无法站起来,到时候很可能会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他打量着前方的空间,果然发现那片区域开始再往深处,和他此刻所处的区域有明显的不同。
“难道,星球被始神用大神通炼化成沙粒般大小后,星球自身的重力却没有变化。前方那片区域又无数个星辰组成,那恐怖的重力怕是连空间和时间都能被它给压的扭曲掉。”
天元珠是被始神炼化过,也就是说它和法宝性质是一样的。如果有人真能催动天元珠进行攻击,光凭借它自身的质量,砸穿宇宙恐怕都不成问题。
想到这,张肖感觉身体有些毛骨悚然,他自身和天元珠融合也不知是好还是坏。万一哪天,天元珠不受控制将他反噬,那结果真的不堪设想。
张肖感受身体实在承受不住将要奔溃,无奈只好沿着原路撤退,穿过一阵血雾,再次来到了外面。
一出来,张肖只感觉浑身一松,体表那荧光渐渐消散。
他盘膝调息了片刻,让自己身体恢复,等到他再次站起身来,只感觉自己身体强度似乎有增进了不少。
“咦?”
张肖惊疑不定,立马内视丹田内情况,只见太极阴阳二气像是刚刚经历一场剧烈运转,此刻正缓缓减速,即将恢复正常运转速度。
张肖想到了一种可能,心中大喜。难道我的身体要经受不断地战斗,或者压力就能是丹田内太极图释放灵力的速度加快?
张肖在原地留下记号,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张家偏院自己屋子中。
他看了一眼蜡烛,又是轻咦了一声。
“明明我刚才到现在,起码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这蜡烛怎么和我刚离开的时候,变化不大?”
张肖心中想着想着,立马又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难道那片区域的时间流逝,因为受到星辰重力的原因,比正常时间要慢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