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将军,是他们要作乱,是他们,是他们……”左秀妍再也顾不上仪态吓得尖叫,她被一个士兵一把按在地上,声音因为害怕都有些颤抖,显色有些语无伦次。
段寿鸣也是很不解,张家的军队为什么此时会出现在这里,还偏偏把自己等人给抓了。
段寿鸣道:“误会,将军误会呀。我等乃左家的人,今日出城迎接浮光宗的道友是要参加今年的年庆。只是偶然得知有逆贼谋反,所以才追杀至此。我们左家对帝国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呀将军。”
他这一番话说出,换做普通官差就不敢轻易动他们了。要知道能参加皇帝亲自主持的年庆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皇帝的面子总要顾及一下吧。
再者他们是追杀谋逆的贼人,这是为帝国出力,是有功劳的,就算不给赏赐,也不应该将他们抓起来才是。
“哦”张炎用慢吞吞的语气说道:“如此说来你们非但无错还有大大的功劳了是吧。”
段寿鸣立马说道:“将军明鉴,贼人得以伏法那都是将军的功劳,我等实力浅薄实在没帮上将军什么忙,至于过错,小人实在不知错从何来呀!”
“错从何来错从何来……”张炎嘴中喃喃自语一副陷入思考状,随后只见他一拍大腿兴奋道:“有了!我回去禀报时嗯~就说你们左家勾结浮光宗等逆贼想要谋反。你看这个说辞如何呀?”
“啊”段寿鸣和古师吉一帮人瞬间吓得面无人色。
这这这……此等欲加之罪,眼前这位身披甲胄的将军是执意要灭他左家和浮光宗啊。
段寿鸣此时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以往什么时候得罪过张家,他们小小一个左家平日与张家也素无交集,就算有心想要攀附,人家张家也不搭理你。更别提得罪张家了,去年吴家灭门惨案那是历历在目,说他们有什么地方得罪张家,有这个资格吗?他们连吴家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啊。
张炎嘿嘿冷笑一声,很满意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那一帮左家还有浮光宗等人。
随后他翻身下马,他全身覆盖这铠甲,少说也有百斤重量,可他行走之间,脚步轻盈,身型挺拔,径直走向张肖。
待他来到张肖面前,两人对视一眼,见张肖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暗暗点头:不错果然是我张家的种,他娘的就老子这般威风凛凛的模样走出去,连那些一流家族中的大人物也要吓的屁股尿流。
还好张肖是听不到他心中所想,要说他张肖自诩脸皮厚,也比不上他这般自恋,若他听得这番话,准会骂他不要脸。
突然一幕让众人都惊呆了,只见张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大声说道:“末将张家影龙密谍首领张炎特来迎接公子回家。”说完就直接站了起来,显然他也是走个过场做做样子给外人看,毕竟张家很快就要对外宣布又张肖接任下一代张家家主了。所以在外人面前他还是要保持礼数,毕竟张肖这位张家的太子爷身份摆在那了。
张肖摸了摸鼻子说道:“原来是来迎接我啊,我倒是说嘛,就算要干掉我也没必要搞出这么大阵仗。”
绕是张炎这般五大三粗的糟汉子听了他话也是脸上有些发红,心想杀你到不会,就是想吓吓你。
此时段寿鸣等人总算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感情那将军说的也算实话,自己这帮人竟然要对张家的公子下手,这和谋逆没什么区别,他们被抓倒也不冤枉。
想到去年才刚刚被灭的吴家他们面如死灰,再看张肖一身破烂麻衣,脚上鞋子已经被冰雪浸透后大脚拇指都露在外面了。蓬头垢面显然已经好几个月没梳洗过了,脸上的泥巴灰尘都糊了一脸。
就这般形象如何也无法和张家的公子连系上,他们今日遭此祸事,也只怪自己狗眼看人低,死了也不算冤枉。
左秀妍大叫道:“张公子张公子饶命啊,我愿为奴为婢侍奉张公子,求张公子饶了奴家性命求张公子饶了我左家性命啊,我们左家愿意以张家马首是瞻,冲锋陷阵。求公子开恩饶了这一回吧”。
张肖见她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当下也不在害怕,笑吟吟的走到左秀妍身前蹲下。
盯着左秀妍那张挤出来的笑容的脸,突然脸色一沉
“he~tui,想的美,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给本公子为奴为婢,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什么德性”。说着一口痰就吐在了她的脸上,张肖此时作为像极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个胡子头发都已经花白的老者赶了过来。
到了离张肖百米远就拉缰下马,整个人不知道是吓的腿软还是年纪太大,竟是几乎趴着爬到张肖身前。
老者声泪俱下道:“张公子放我左家一条活路吧,我左家愿世代侍奉张家不敢有异心。”
张肖叹了口气说道:“哎~这事实在为难,你们左家想做张家的狗,可人家张家也不见得要,你看就你现在这般叫嚷太吵了,人家都要嫌你们太吵。”
左秀妍见到老者此时也是不由眼眶一红,委屈的喊了一声:“爷爷”细弱的声音里包含辛酸苦楚,让人见了都不由心生怜惜。
老者听到声音顿时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说道:“你个贱人,我杀了你。”说着他一剑从左秀妍后背刺透了前胸。
这一剑刺穿心脏,左秀妍发出一声惨叫,当场死去。
老者似乎由不解恨,又在尸体上连戳十数剑:“都是你个贱人,害我左家,你给我去死你给我去死。”
张肖嘴里“啧啧”摇头道:“行了行了,都死透了。”
老者这才停了下来,身体摇摇晃晃不停喘着粗气。
“此等孽子,真是我左家的耻辱,就算大卸八块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总算今日我大义灭亲,将她杀了,今日若是伤了小公子一根汗毛老夫就算死一万次也难抵偿啊。”
张肖笑吟吟道:“我的汗毛不值钱,少一根倒是无所谓,不过少爷我刚才正在审讯她,你就跑过来将她一剑杀了。其实呐,只要本少爷问清楚了,或许其中存在一些误会倒也是不打紧。你把她杀了,现在就什么线索都没有了。左老爷子,你这杀人灭口的做法是存了什么居心啊。”
“这这我我……”老者吓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张肖转头对着张炎说道:“张将军,你也看到了,本少爷刚才在审讯重要犯人,左家的家主冲过来将其灭口行径可疑,说不定他们左家就是勾结逆贼意图作乱的乱臣贼子。”
老者心里大惊,急道:“我不是,我不是,小公子饶命啊,我们左家不是乱臣贼子,我们左家忠心耿耿,对帝国一片赤诚………………”
张肖掏了掏耳朵,朝着地上那一帮人挥了挥手。
张炎命令道:“全部抓起来,派人去严查左家勾结逆贼的罪证,还有浮光宗一并查了,我看他们也是帮凶。”
老者听得这话顿时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任由几个士兵架着拖了下去,段寿鸣和古师吉也是双眼无神一脸的呆滞,那些年纪轻的少年却一个个吓得哭爹喊娘,不稍片刻整个场地彻底安静了下来。
张炎走了过来:“刚才我虽给你行礼,不过怎么说你也得管我叫一声叔叔。等会没人的时候你给我下跪多磕两个响头。你小子倒是很合我胃口,不像其他那些家族嫡系传人,斯斯文文的像个娘们。”
张肖满脸谄媚的笑容说道“一定一定”
“嗯”张炎满意的点了点头。
突然他感觉张肖伸手拍了他的衣袖一下,他转头只见张肖鬼鬼祟祟的从袖子里拿出几个小瓶子塞给他。“还不知张将军大名,以后还仰仗将军多关照一二。”
他有点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张肖问道:“你这是在行贿我?”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贿赂自己的,而且还是当着数万大军的面,行贿之人很快就可能是张家的太子爷。此情此景真是千古未闻,着实荒谬离奇。
张肖道:“将军何出此言,一点见面礼而已,将军收下便是”
张炎脸色古怪的看了他还一会,神识一扫那几个瓶子,见里面装的都是一些颜色各异的粉末。顿时想起今天一早收到的情报,嘴里不禁咽了口唾沫。他是张家的特务,情报头子。张肖一路上的所做作为,兴趣爱好,性格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秦望山客栈中发生的事自然也是知道的。
正因为他对张肖的了解,张家才会派他来迎接张肖。
他不着痕迹的将几个小瓶子塞进甲胄里咳嗽两声掩饰的问道:“咳咳,既然昨日就到了城外为何迟迟不进城啊?”
张肖一愣,好久都不做声,他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编出个借口来。
张炎见他迟迟不说话问道:“怎么,有什么难处不方便说吗?”
张肖只好顺着他的话哎了一声:“哎~这个这个……”。
张炎道:“什么这个那个的,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张肖心中暗道:“急什么,老子这不还没想好怎么骗你嘛”
不过他嘴上却道:“这个实在是我修行多年没有一点进步,实在没有脸面回去见各位长辈啊。”
好在他急中生智,让他想出来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理由。
“嘿嘿,你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张炎说道,其实他知道张肖是在胡说八道,张肖是什么样的人,他在张肖一路回来的路上,早已收到无数份密保。他知道刚才张肖送他的那几个小瓶子里面的粉末做出来的菜味道特别好吃,所以也更知道张肖说的话,没一句能信的,不过他也不揭穿。
张炎派人牵了一匹马过来让张肖骑着进城,张肖手无缚鸡之力,而且没有过骑马的经验,这军队的马都是蛮荒烈马,让他单独骑一匹他可不敢,万一马儿失控,还不得把他摔个手断脚瘸。
他找了个理由,让张炎给自己弄了一张轿子来,他和卢详升两人坐在轿子里,让士兵抬着进城。
路上的行人见到此情此景都不由吃惊,纷纷议论到底是什么样尊贵的身份,竟然让张家的军队士兵,抬着轿子迎接进城,威震天下的张家军竟然给人当轿夫。
要知道恐怕这种待遇,就算皇帝陛下都不曾享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