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院,就远远地看见南至坐在桂花树下的石凳上和黑曜玩,江洛离看到了是既欣喜又生气,喜的是他未被人追杀,气的是他随便就自己跑不见,让人担心:“南至,你去哪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以为你被人抓回去了。”
“我有些嘴馋了,到庵堂后摘些野果吃,你不用担心。”看到江洛离如此担心自己,南至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南至是看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且身上的毒这两日未曾发作,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重要的是想摸清乌竹庵以及庵堂周围的环境,万一‘七色’的人追杀至此,也好逃命,只是走得远且这一带地形复杂,难免久了些,且南至还在庵堂后随着小溪流找到了一处石块堆砌起来的小小庙堂,石堆看起来年代久远,有些好奇便看得入了迷,没想到差点闯祸,让江洛离误以为他又被追杀,白白让人担心一场。
“我得去告诉姑姑一声,刚刚大家找了你许久。”江洛离转身就走,风风火火。
“我想让那丫头知道你只是去摘野果而已,但是那丫头一见你不在,立马如临大敌,连桌上你留的纸条都没看见。”江洛离走后,面对南至疑问的眼神,黑曜一脸无奈。
“大哥,你被‘绿’得很彻底啊!”琛琛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滚!”
看了许久,躲在暗处的两人觉得憋屈,想着这小黑猫没这么灵敏,便想着出来松口气,没想到刚一出声,小黑猫黑曜便呜喵呜喵地发出尖锐的叫声,怒目圆睁,提溜着小腿,身上的毛发全都竖起来,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看来猫通阴阳这个说法有几分可信啊,但是现在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眼见着南至看到黑曜的反应,已经扫起短刀,很是警觉,琛琛和凛雀看这架势免得说不清道不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走为上计,两人一溜烟没了踪影。
“怎么了黑曜?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是不是‘七色’的人追上来了?”
“我看到了两个衣着古怪的人。”
“衣着古怪的人?我为何未得见?”
“看不见?怕是鬼神。”黑曜睁着乌溜乌溜的小黑眼睛,很是神秘地说。
“在这佛光普照的庵堂里竟然会有鬼神?”
“虽说不为人所见且衣着古怪,但是并没有像鬼神那般凶神恶煞,不知是什么东西,但是没有恶意,现在也没了踪迹,既然如此那就不管了。”黑曜躺在石桌上,小短腿架了起来,露出肚子来晒太阳。
这边琛琛和凛雀飞也似地落荒而逃。
“我们现在是在逃跑吗?有什么可心虚的要逃跑,一点气势都没有,不行,我得回去。”琛琛往回就要走。
凛雀一把拉住要往回去的琛琛:“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去看看‘我’先吧,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不知近况如何?”凛雀劝着琛琛,拉着她就往苏北去。
于是两人放下一边,转身来到了苏北,凛雀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为了不让凛家上下都替自己担心,现在学会隐藏情绪了,没有整日跟个妇人一样哭哭啼啼,尽想着给江洛离写信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但是每天除了演出、排练,就是坐在窗前看着一盆盆的秋后海棠发呆,可谓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日子过得好生无聊。
“你的日子好无聊啊,不行,我还是回去江小姐那里看吧,即使冒着会被发现的危险,总比一直看你‘唱戏,排练,思念’要好吧,这分别的日子你过得就跟苦行僧一样,好生无聊啊!”说完琛琛就走,没给凛雀阻拦的机会,于是两人就又回到了乌竹庵。
“这一次一切都得小心为上了,别再给那只小黑猫发现,省得麻烦。”凛雀蹲在墙头对琛琛再三强调。
“这只小黑猫还真是机灵。”琛琛盯着黑曜的小屁股看,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午休时间后院并无人走动,只有黑曜躺卧在长廊的扁平栏杆上,舒服地晒着太阳。
“天哪,因为一只小黑猫,我们居然堕落成这个样子。”琛琛小心翼翼地跟在凛雀后面。
“有什么办法,要是小黑狗、小黑猪还好办,偏偏是一只成了妖的、能通阴阳的小黑猫,只能躲着了。”凛雀转头和琛琛两人聊着闲天。
话说南至来了这么多天,就没人问过他的身世吗?当然有啊,就凭江二小姐这个八卦的性子,有着无限的探知欲,放在当今社会说不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狗仔,奈何南至是个怕麻烦的主,既怕给江洛离带来麻烦,也怕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在这乌竹庵里,还怎么留下去,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江洛离人小鬼大,已经多多少少猜出他的身份了。
“南至,你是个杀手,是吗?”江洛离一边看着南至,一边一脸纯真无害地问。
南至惊到手上的桂花糕掉在了地面上,小黑曜呜喵呜喵地抗议着江洛离的心直口快,小眼睛乌溜乌溜的,像是在说让南至自己解决,空气顿时凝固了好几秒。
“这丫头还是这么直接。”琛琛和凛雀扶额。
“你知道我是个杀手你还敢留我?”南至干脆破罐子破摔。
“我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江洛离一脸救世主的表情让众人悲叹,瞬间空气又凝固了。
“你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吗?南至。”江洛离一脸诚恳,真诚得让人不忍拒绝。
看着江洛离一脸纯真无害的表情,况且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连自己救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对她来说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于是南至从有记忆的那天说起,随着南至的回忆,躲在暗处的琛琛和凛雀就看到他头上飘出来一个画面,两人心想:还有这特异功能?
画面中,站着一排很年幼,约莫才七八岁的孩子,有男有女,站在烈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