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九灵香说了自己的感情之后,夜离殇一直沉默没有说一句话,而九灵香也深知恐怕夜离殇不想说出什么话使自己难堪。
于是很自觉的离开了夜离殇的身边,坐到了十几米远的地方,但是九灵香知道这一次跟夜离殇差的已经不是现在的距离,而是心里的距离了。
九灵香一直活动洒脱肆意,甚至有些狂妄,她从来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可是唯独一个夜离殇就那么走进了自己的心间。
让不肯受束缚的九灵香甘愿遵守着仙宫的规矩,让高傲的九灵香低声下四去求大长老放过她一命。
为了夜离殇她甘愿忍住自己的杀气,收起自己的棱角,掰断她想要翱翔在天下的翅膀,就那样卷缩在圣门的一亩三分地之内,只想让夜离殇能感受到自己的情意。
可是夜离殇不懂,也没有感受到,他依旧是哪个高高在上的谪仙,不理凡尘的困扰。
或许夜离殇根本没有感情吧?
九灵香这样想着,自己两世以来对夜离殇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夜离殇为什么会感觉不到,就算一块冰都会被捂化的吧?
整整十二日,九灵香和夜离殇在雪煞狱内在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两个不相干的人,在承受着同一种酷刑,也只是仅此而已。
九灵香没有再出现过昏迷的现象,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地上一坐便是十二日,只是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夜离殇依旧对自己不动情。
而夜离殇十二日以来也只是静静的打坐,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仿佛时间所有的事情都无法将他困扰。
九灵香的伤口反反复复的复返,一身白色的衣服也已经被染尽了血色,可是九灵香依旧不管,只是一只出神的望着同一个地方。
身上伤口的感染,让九灵香的脸色再度变的苍白,就在九灵香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大长老终于来到了雪煞狱。
一袭白袍的大长老踏入雪煞狱后便看到了一身血衣的九灵香在不远处坐着,因为身上伤口的感染血将九灵香的周边都染成了黑红色,可是对于大长老来说九灵香只是一个罪人,重要的是夜离殇。
“离殇,时间到了。”
大长老轻声的对着打坐的夜离殇说道,而打坐的夜离殇也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夜离殇的神情略有憔悴从地上起身之后,便不发一言的离开了雪煞狱,甚至没有多看身后的九灵香一眼。
而大长老看了一眼出神的九灵香之后,高声道:“九灵香,你的服刑时间已到可以出去了!”
若不是夜离殇也在着雪煞狱内,恐怕大长老根本不会来此,七七四十九天九灵香怎么可能有命活着,就算活着大长老也会把九灵香关到死。
可是夜离殇陪着九灵香,大长老便也不能将事情做的太死,只好放九灵香出来,但是出来之后,等待九灵香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远处的九灵香没有任何的反应,大长老的眉毛一皱,顿时不悦起来,然后一道灵光过去,刺中了九灵香的肩膀,九灵香涣散的目光才微微的聚拢起来。
僵硬的把头转过去,看到大长老在雪煞狱内,九灵香便明白,她的服刑时间已经到了也可以出去了。
从地上缓缓的站起,九灵香迈着僵硬的步子向前走了两步。
“砰……”
一声巨响,只见九灵香的身体栽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伤口感染没有经过处理甚至九灵香都没有好好看过,在雪煞狱那种地上就那么生生的硬抗了十二天,若不是还有一丝的精神撑着,等大长老来到雪煞狱看到的便是九灵香的尸骨了。
但是现在九灵香的情况仍然不容乐观,伤口感染的程度已经足以要了九灵香的命,再加上九灵香现在心如死灰,根本不想求生,基本上已经是思路一条了。
看着像一个死人的九灵香,大长老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转身便准备离开,如今九灵香昏迷只要放任不管,他出去自然可以说九灵香没有熬过服刑已经死了。
但是迈开步子的大长老突然顿住了脚步,然后缓缓的转身再次看向了昏迷的九灵香,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注意。
夜离殇知道大长老不可能放任九灵香在雪煞狱内就那么死掉,所以才会离开雪煞狱,一方面是他压制的太久为九灵香输送的仙气已经损坏了他的仙根,另一方面,夜离殇若不安然无恙的离开雪煞狱等待九灵香的只会是死亡。
当夜离殇强撑着身体回到情殇殿之后,便再也忍不住,大口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为了在雪煞狱内让九灵香注意不到自己的异样,夜离殇几乎是强忍着自己的伤势。
夜离殇为九灵香挡去了一半的疼痛,再加上为九灵香强制输送仙气,夜离殇承受的早已不是简单的诛仙刑,这一次夜离殇几乎可以说是为了保住九灵香废去了大半的修为。
但是他不能让九灵香知道,更不能让大长老知道,若是大长老知道,难保不会因为自己没有能力护住九灵香便直接朝九灵香动手。
所以夜离殇的伤势一定要瞒住所有的人。
当所有的伤势从体内一下子爆发出来之后,夜离殇一张脸几乎是褪尽了血色,不仅身上的伤口开始崩裂,感染,就连一道普通的灵气夜离殇都不能够在凝聚。
将情殇殿所有的门关好之后,夜离殇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回到了卧房,再是一口鲜血喷出,夜离殇的身体便直直的向前倒去。
一望无际的黑暗,只能听到一阵阵铁索的声响,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关押着一个又一个穷凶恶极的恶妖,冰冷的铁索捆绑着手脚,一缕微弱的阳光打在脸上,被铁索困住的人,微微扯动了一下铁链,便立马发出了声响。
被铁索困住的人,身材娇小,隐隐的可以闻到她身上带有的血腥味,显然是受了重伤,伤口没有得到治疗,被绑住的人,脑袋低垂着仿佛跟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