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仓和刘信刚后,刘信启加紧了对八艘货船的修缮和清洗,再次叫了一些人来替换累了一天的人,晚上天黑后都没有休息,打着油灯、插上火把加班加点的继续干。
因为在青鳞铺没有租船坞,所以只是靠在码头上进行简单的修缮,不过人多,速度倒也不慢。
戌时左右,终于完成了全部八艘船的修缮清理,安排好值夜后,刘信启回住处休息。
明天就可以启程回登州了。
……
十一月十五日,一大早就安排人将补给装上船,然后开始组织此次要去登州的人登船。
这次安排去登州的一部分是赵家村的老弱,这些人留在青鳞铺完全没用,不如早点去登州安顿。
一部分是负责操作这八艘货船的水手的家属,
最后一部分是有技能的劳工及其家,尽早去登州,参与登州的生产劳动。
八艘船,因为只需要在海上航行最多两天,所以补给较少,塞人塞得比较密集。每艘船都装了超过一百人和这些人的家当。
一直装到日高三杆,才将该装的都装上了船。
由赵良负责带船队,刘信宝和其他战士都跟着刘信启一起回登州。
安排刘信昂在青鳞铺先看着,等刘信刚回来了,再坐运煤船回来。
这样安排是为了避免刘信启、刘信刚、赵良等都不在青鳞铺,青鳞铺没有管事。
刘信刚昨天去莱州时,带走了自己小队的三名战士,青鳞铺的留守战力严重不足。万一有本地势力脑子犯蠢,过来闹事,没有管事就乱套了。
一路上刘信启跟着赵良继续学习驾驶海船的知识,时间在学习的过程中匆匆流逝。
这八艘船上,自己人太少,熟手也少,为了安全,晚上没有行船,八艘船停在一起休息了一晚上,十六日早上继续启程,在辰时刚过就到达了登州府港口-蓬莱港。
港口上留有刘家堡的人一直盯着港口外面的动向,刘信启站在第一艘船的船首,这人老远看到刘信启带着船队回来,急忙赶回刘家仓库叫人去了。
等船只在青鳞铺码头岸边靠稳,刘信启下船,刘礼升和周心远已经在岸上等着了。
“辛苦了,我听李仓说了你在莱州的经过,你能克制住自己,我很欣慰。”周心远说道,意思是很满意刘信启没有在青鳞铺大闹一场。
看来周心远对刘信启的要求很低啊,刘信启在青鳞铺杀了超过一百多人,在周心远这里都不算大闹……
“莱州的势力太复杂了,开矿的太多,估计背后都有大家族、大宦官支持,所以谨慎了一些。”刘信启尴尬的回了一句。
“你这次又招募了一千多人,刘家堡的粮食原本还可以撑半年,现在又只有两个月左右的余粮了。”刘礼升说道。
“三爷,会有办法的,总不至于让人饿着肚子,实在不行,也能破罐子破摔去抢。”刘信启回答道,后面开了一句玩笑。
“说的什么话,呸、呸、呸!”刘礼升显然不能接受刘信启这样的玩笑,呸了几口,像是将刘信启刚才的话呸了出去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三爷可真不经逗。”刘信启笑着继续回道:“现在刘家堡有大小船只十二艘,京东东路沿海的港口都可以去采购粮食,所以现在粮食虽然不够充裕,但也不会成为勒刘家堡脖子的难题。”
“既然有办法,那就尽快多买一些存起来,家里有粮心中不慌。”刘礼升说道。
“我懂的,这八艘货船再跑一趟,将青鳞铺的人全运回来,就可以开始运煤、运粮了,家里现有的两个月粮食肯定能接续上。”刘信启回道。
几人站在码头上聊了一会,刘礼升继续去船边组织人员下船,然后将所有人都安置在刘家仓库中,刘信启和周心远则朝着刘家大院走去。
目前的仓库肯定不够住,不过刚才刘礼升已经说了,他会再租仓库,保证这波一千两百多人都有地方住。
“老师,免费盘炕的活进行的怎样了?”走在路上,刘信启对着周心远问道。
“官员的都已经盘完了,剩一些零碎的木工活,安排几个木工在收尾。现在大部分人都在军营里忙活,不过军营里都是土炕,再有一两天应该也就完工了。下来就是在仓库里盘炕,给这次过来的一千多人住。”
“上次运回来的两千石石炭怎么处理了?”刘信启接着问道
“一千石送给了登州府官员,算是了了上次获利分润的事。后面他们如果还有需求就需要花钱买了,不过已经对他们承诺了,他们自用的石炭,我们会以比市面上便宜三文的价格供货。”周心远回答道:“剩余的一千石,留了五百石在仓库,五百石放到市面上试着卖了下,价格从二十五文每石一直提高到三十文,都有人抢着买。”
“物以稀为贵,现在登州缺燃料,所以石炭自然可以卖高价。”刘信启跟着说道:“这里距离莱州只有一天多的船程,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这个商机,然后也运来石炭卖。到时候石炭售价肯定会一路下跌,直到利润微薄,所以我们这十二艘船近期最大的任务就是运石炭来卖,抢占先机,直至登州市场饱和,然后我们就可以放弃这门生意了。”
“你说的有道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能看到的赚钱法子,肯定会有人挤破头的去干。”周心远认同的道。
“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周心远问道。
“我什么也做不了了,十二艘船占用一部分人力,盘炕生意基本占用了剩余的人力,我就算想做什么,没有人也没有办法做。”刘信启回道:“等这些难民劳工安顿下来,就让他们都参与到盘炕中去,尽快将蓬莱县的业务做完,再远的就不去做了,这个利太小。”
“等到盘炕这件事结束,我打算开始重建刘家堡。这几天我就去学堂上上课,然后将我知道的一些知识撰写出来,方便周玥编纂教材。”
“你说的那些‘物理、化学’知识很是神奇,听起来天方夜谭,但是实验起来又确实如此,这世间万物的道理真是太宏大了。”周心远赞叹道。
两人边走边聊,有师傅在旁边,刘信启不好意思直接去找他女儿周玥解相思之苦,所以只能去学堂,看看刘家堡的新鲜血液,给他们上上课、“洗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