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啊,果然也是腐蚀人心的东西啊!
苏暮绾在心底感叹了一声,往被窝了又缩了缩,直到只露出小半个脸蛋的时候才小声的和欧阳楚说这话,“你别和她们一般见识,我真不是故意让你这么难堪的。”
苏暮绾嘴上这么说的,心底还是乐和的,但是,总归是两世为人,看事情不像从前那般天真,而欧阳楚,她确实是有好感,但是再进一步发展,那就只能是“男闺蜜”了。
欧阳楚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会儿有点像在装鸵鸟的苏暮绾,灿烂如桃的脸上更兴了几分美意,点了点头,认真的听着苏暮绾说下去。
“还有啊,你别想太多,那个,我们的关系还是很纯洁的,对吧?”
苏暮绾细声说着,不过这话说出来,怎么连苏暮绾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了,而且看欧阳楚的表情,八成也和自己一样,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顿时囧了,又往被窝里面缩了缩,搜肠刮肚小半天,还是没找到什么有理说辞,只能像良辰求救了。
这期间良辰美景一直抿着小嘴儿在看热闹,这会儿看苏暮绾服软了发来求救信号了,当下两人轻咳了两声,再将欧阳楚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又良辰负责发言,“欧阳公子,时候不早了,小姐要休息了!”
良辰的话一说口,苏暮绾有种找块豆腐拍死良辰,自己再撞死的冲动,她这才睡醒来着,又要休息了,这借口……够烂的。
欧阳楚颔首,算是知道了,有转过头来,低声说了一句,“一直忘了说,我不是完全看不见的,大致轮廓我还是能看见的,所以下去不许认错了。”
苏暮绾囧开三度,愣愣的点点头,目送欧阳楚出去了。
好不容易将欧阳楚“撵走”了,这厢两双“贼眉鼠眼”正在直直的打量着苏暮绾,看得她一身冷汗,几乎是同时就将被子全部拉到头顶上,虽然是有了被子在中间挡着,奈何良辰美景的视线穿透力太强了,而且没过多久去厨房准备宵夜的锦绣江山过来听闻了自己小姐“火辣辣”的事迹之后也加入了将苏暮绾逼出被窝的行列中。
闷在被窝里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苏暮绾弱弱的吼一声,“自己爬出来和良辰美景一伙人完全没有关系”,心里暗示完了之后,这才更加慢吞吞的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小姐,该喝药了!”
本以为闷热中暑了,没想到是伤风着凉了,几人凑在一起反复回想,也就前天晚上在灯会那会儿苏暮绾穿的单薄些,而且夜凉,想着想着几人就锁定了“嫌疑犯”慕容!
要不是他留着苏暮绾,怎么可能让自己小姐冻着了,几人均是早心底用尽能想到的损人的话咒着慕容,一边将晾在一边已经变温的汤药端到床边的小几子上。
而连夜赶路还没有歇过脚的慕容狠狠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左右看看,月明星稀,也算不错的天气了,怎么就一个劲的凉意下来呢,当下紧了紧外衫,闷头赶路了。
苏暮绾的生理年龄才十五,但是心里年龄却已经二十二了,上次什么都不懂,才由着良辰美景伺候姑奶奶一般,现在怎么说也算混熟了一些,苏暮绾也就没让她们伺候着用药了,等药端到手上的时候,出奇的没有以前喝的那股呛人的苦涩味,反倒是多了些甘甜,小口尝了尝,不由得感叹道,“原来良药不一定是苦的啊!”
良辰和美景在苏暮绾身边久了,性子也野了些,照着以前,那定是不敢嘲笑苏暮绾的,可是,这阵子苏暮绾活泼的性子也感染了她们,这会儿看见自己小姐又乱发感慨了,马上就开始酸起人来了。
两人小声嘀咕了一会,便站开些地方,良辰双手圈着,坐在一张圆凳上,而美景则是低着头侧着身子仔细的听着。
良辰清了清嗓子,压低着声音说着,“你去外面看看,问问大夫能不能多加几味甘草蜜饯进去,你家小姐怕是不喜欢吃苦涩的。”
美景憋着笑意,认真的进入角色,点点头,答道,“奴婢知道了!”
说着就小步往后面退去,等退了一两步路就停了下来,良辰也站起来身子,两人一脸笑意的看着偏过头去不去看她们小脸的苏暮绾,心底是高兴的,毕竟欧阳楚照顾苏暮绾的时候大家都看在眼里,虽说男女之间还未开放到那种程度,但是只要是对自家小姐好的,她们都是打心底里高兴,而且,之前还是苏暮绾主动搭讪的,看来,确实有点门路了。
锦绣江山站在一边看着良辰美景吃吃笑着,心里是羡慕,但是阶级观念摆着,她们没有良辰美景那么大的胆子敢越距了,所以,也证明了,她们不能够和苏暮绾同喜同悲,只能远远看着。
良辰美景闹够了,苏暮绾早就将汤药喝完了,漱口之后又躺下了,因为才睡醒,所以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但是良辰美景还有锦绣江山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一定是累得够呛的,照着她们几个的性子,断然是不会自己去休息,把苏暮绾单独留着的,所以,让她们回去的时候苏暮绾语气有些重,看着她们关上门这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还在病中,土豆和棉花糖没有在屋里,没有了玩闹的对象,苏暮绾就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纱帐,数着上面绣了多少种类的花瓣。
女红是苏暮绾心中最大的痛,那阵子也是在病着,她闲着无聊就想学学刺绣,苏抚亥也算是高兴了一会,以前苏暮绾不是没学过,只不过一直绣的糟糕,怕伤了女儿的心,苏抚亥就寻了个借口让教女红的师傅离开了,还没让苏暮绾知道,没想到苏暮绾还有兴致学,就重新请了个城中手艺绝佳的师傅,教授了十余天,那师傅就自己跑了,苏暮绾很生气,指着她照着师傅给的花样辛苦绣了这么多天的成品给苏抚亥看,苏抚亥认真的瞅了两眼,高兴的说道,“这对水鸭子绣的可真传神”,苏暮绾脸一僵,甩开步子就跑开了。
苏抚亥还一脸疑惑,倒是旁边的林伯开窍的早,凑在苏抚亥耳边低声说道,“老爷,小姐绣的是鸳鸯!”
那之后苏府就再没有人敢夸自己绣工好了,那不是变相说自己暮绾小姐手艺差的可以么!
不过,自己绣是一回事,看别的的作品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苏暮绾瞪着纱帐好一会儿,知道眼睛酸涩了这才放弃了和纱帐之间的“拉锯战。”
也是无聊的紧,轻声下了床从床边上的一个小柜子里面翻出一本古文字和现在通用文字比对的书籍,书页有些泛黄了,也不知道什么年代留下来的,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书上面的“现在通用文字”还是不是现在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