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我还是想不通啊!”莫向阳焦急地在那片神秘的空间之中抓着自己的头发,“为爱人所乱也……为爱人所乱也……”
“你这个呆子!”长发老者冷哼一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怒意。
“哎呀我不想了我不想了!”莫向阳突然向后仰去,躺在地上,手却仍抓着头发。
“是啊,反正你这个呆子被李忘记杀掉又不关我的事!”长发老者走到莫向阳跟前。
“可我真的想不通!既然是我爱的人,又怎么会扰乱我的心呢?”莫向阳仰视站着的长发老者,“就算心乱了,那跟我打败李忘记又有什么关系呢?”
“爱人,不一定是你爱的人……”那长发老者叹了一口气,“还有可能是爱你的人呐!”
“这个乱字呢,也不一定是扰乱的意思。”长发老者说着话,眼睛却有些出神,“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乱了,也就疯了,也就癫了,也就……成了一个,呆子!”
“乱能让你穿越过去和未来,能让你所向披靡,能让你……成魔!”长发老者的语气变得更重了些。
“可我本来就是一个魔啊。”莫向阳不解。
“不,你不是魔,或者说你还不是一个真正的魔。”长发老者摇了摇头,“真正的魔心中会有一个爱人,一个真正的爱人!”
“爱我的人还是我爱的人?”莫向阳追问。
“爱你的人也好,你爱的人也好,或者彼此相爱,这都不重要……”长发老者缓缓蹲下身子,把手伸向了莫向阳的脖颈,“这个东西,拿过来给我看看。”
“可这是……”莫向阳有些不愿意拿出望月。
“这是什么?”长发老者问。
“这是我朋友送我的。”莫向阳还是没有把那会发光的望月坠子掏出来。
“朋友送的?很重要吗?”长发老者的手仍然保持着伸出的姿势。
“很重要!这是他留在我身边唯一的东西。”莫向阳紧紧地捂着那坠子。
“可我问的,是你说的那个朋友。”长发老者一字一顿地说道。
“您是问望月啊,他和我一起在沐晨曦长大,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他和我爹都是我最重要的亲人!”莫向阳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样啊……”长发老者听着听着竟是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我知道啦……”
“哎,老爷爷,您说问天魔王他是个真正的魔吗?”莫向阳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祖宗,那个建立了沐晨曦的莫问天。
“他不是!”长发老者摇摇头,“他没有爱人,所以他没法成为一个真正的魔!”
“问天魔王都不是真正的魔,那沐晨曦应该是没有真魔了!”莫向阳肯定地说道。
“你这个呆子!”长发老者重重地敲了一下莫向阳的额头,“我就是一个真正的魔!”
“您是真魔?您也从沐晨曦来?”莫向阳瞪大了眼睛。
“沐晨曦……”长发老者深深地叹息着,却是没有回答莫向阳。
“您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您为什么要教我这些啊?”莫向阳激动地一口气又问了三个问题。
长发老者低着头,不去理会莫向阳。
“您说您是真魔,那您一定有爱人吧?”莫向阳继续问着,“您的爱人是谁啊?”
长发老者抬起头看着莫向阳,他那有些下垂的嘴巴微微动了动,刚要开口时,这个空间却是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一时间天摇地动!
轱辘轱辘!
两个车轮疯狂地转动着,缰绳抖动,竟是一辆黄色的马车向着莫向阳疾驰而来!
吱呀——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那黄色的马车却仍朝着莫向阳奔去,莫向阳和长发老者看直了眼睛,竟都忘了闪躲。
马车在距离莫向阳三尺处急停下来,那马车上的人一身黄衣,戴着一顶黄帽子,双手还用力地向后拉扯着缰绳,仿佛车辕前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朝莫向阳奔着。
“怜……怜儿?”莫向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那马车上坐着的,穿黄衣戴黄帽,耳旁一对弯月环,嘴角一粒美人痣,眉眼间笑意盈盈的人,不是孔弦歌又是谁呢?
“哼!”长发老者看着马车上的孔弦歌,冷哼了一声。
“老爷爷,怜儿她怎么……”莫向阳兴奋地扭过头去,却不见了长发老人的身影。
“向阳。”那马车上的孔弦歌开口了。
“怜儿你怎么来了?这里……”莫向阳又转身走向孔弦歌。
“你一定要好好的,”孔弦歌就像没听到莫向阳说的话一样,她看着他,自顾自地说着,“我会尽快来救你的!”
“怜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嘛,你……”莫向阳靠近了那马车。
“向阳,我……”孔弦歌又一次打断了莫向阳的话。
“我想你了!”话音落下,孔弦歌却是低下了头,那黄色的帽子这一瞬间仿佛垂下了一缕缕雾气,孔弦歌的脸模糊了。
“怜儿!”莫向阳急忙伸出手,想去触碰马车上的孔弦歌,可那马车却突然向后退去,莫向阳扑了个空。
车上那穿着黄衣的人儿挥舞着缰绳,马车开始加速,很快便消失在莫向阳的视野里。
“怜儿……”莫向阳茫然地望着孔弦歌离去的方向,嘴里呢喃着她的名字。
“那不是真的!”长发老者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了过来。
“她就是怜儿!可她有些奇怪……她的钗子明明已经……可她的头发……”莫向阳抬起头对着一片黑暗喃喃道。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幻觉!”长发老者没有现身,他没好气地说着,“好好看你的书吧!都快死的人了还这儿想这个想那个!”
“爹爹,你又要走了吗?”闽宝拉扯着闽游的衣角。
“宝儿乖,爹爹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玩的。”闽游蹲在地上,揉了揉闽宝的小脑袋,“在家好好呆着,不要到处乱跑哦。”
“那你一定要快些哦……”闽宝有些不情愿,他很舍不得爹爹。
“我会的,乖宝儿。”闽游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一定哦……”闽宝有些失落,爹爹一走,诺大的屋子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闽游出了铁门又回身仔细地把铁门锁上,他粗糙的手指捏着那光滑的铁锁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这才放心地离开。
可闽游刚走出了几步,却又快速折返回来,拿起了另外那扇铁门的门锁,又反反复复查看了好几遍,才终于慢慢走出去。
“我总感觉胸口发寒,会不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闽游那牛脑袋使劲地摇晃着,“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最近的怪事儿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