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天色压抑,日光逐失,层层雪白渐渐覆盖住了闪着不同于平常的微白冬阳,寒风呼呼的吹着,有些刺骨。
此刻,一向平静的皇宫却格外热闹辉煌,皇宫门口,一排排持刀侍卫有条不紊的排列整齐,庄严的肃立在那里,侍卫的中央,排列的是朝廷中的大臣,在队伍最前面的,站的是太子和几个宫中皇子以及公主,在旁边,是太子妃和永乐县主等人。身为世子的夜墨清,也和那些个皇子一样站在最前面,等待夜之松的队伍缓缓行近。
纱布遮掩,步辇豪华,金色座椅闪着辉煌的亮光,轿夫抬着步辇,被一群服侍异于临凤国的侍卫簇拥着,逐渐向皇宫门口行去。
大街的两边也都拥挤着大量百姓,熙熙攘攘的,纷纷探头想目睹步辇里的人,一些小孩子则是直接被父母举了起来,因为被纱布遮挡着,步辇中的人看不真切,只是一看到这恢宏的气势,灼灼发亮的步辇,便让百姓的敬畏之意油然而生。
“太子殿下,我们马上就到皇宫门口了。”骑马跟在步辇一旁的侍卫对纱帐里的人说道。
夜之松轻轻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过多的动作。
随着时间的推进,步辇也行到了宫门口,侍卫整齐的行着礼,“恭迎栖凤国太子拜访临凤国。”
纱帐被一双素白修长的手慢慢拉开,夜之松的相貌就这么显露在众人面前。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黑眸中藏着无尽深渊,眉宇间透着淡淡的严肃,薄唇红润,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一身黑衣,略显凝重。
看见夜墨清后,夜之松眼神一亮,勾唇,不屑的笑了笑。
看来夜墨清这十几年在临凤国过的很是好啊……
轿夫将步辇轻轻放下,拉开纱帐,夜之松优雅的踏出步辇,身材高挺。
若说这夜之松的长相,也算得上是一个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王公贵族,可是夜之松的气质,平白的给他添了一份执垮弟子的感觉,让人有一种想远离的感觉。
夜之松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到夜墨清面前,将手搭在身后,昂这头,狂妄的瞥了夜墨清一眼。
夜墨清淡淡的看着夜之松,面无表情,两人视线相撞,像是争战多年的敌人,电光火石。
“我的好大哥,你在临凤国过的好像不错嘛。”夜之松嘲讽的笑了笑。
夜墨清冷漠的盯着夜之松,说道:“二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
夜墨清的话让夜之松愣了愣,眼里“蹭”的窜出一丝怒火,狠狠的瞪着夜墨清,“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墨清扭过头,道:“二弟,你这么快就忘了小时候我对你说的话了么?我记得那时候,也是你来临凤国看我的时候。”
夜之松瞳孔缩紧,思绪猛的被拉到了十年前。
他跟随着夜信正一起来临凤国看夜墨清,那时候他也是这么狂妄自大,处处嘲笑夜墨清,夜墨清虽然年纪小,却懂得很多。
“夜之松,嘲讽别人从来都是一个懦弱者会干的事,你嘲笑我只是为了满足你心里的虚荣感,完了之后你又能得到什么?你一无所有。”
那是夜墨清第一次吼他,夜之松第一次被一个人吼,他记忆犹新。
夜之松暗暗握拳,咬牙切齿。
为什么,这个人明明是被栖凤国抛弃的一个人,为什么他还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可以这么淡然?他对栖凤国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