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山头,天臻一字一句声音虽小,可也清清楚楚地传到一众人耳中。
只见他道:“我有事还要继续往北走,一人太过寂寞,我要你们之中的一人陪我前去,路上做个伴,解解闷,本大侠自然不会亏待他。”
这一众人本是出关迎后金双花入关的,不料此时任务没有完成,反倒要折损一人去陪这老小子戏耍,心中都不是滋味。
但条件已然答应,江湖道义还是要讲的,一众人心中琢磨着让天臻带杜青文继续北上。
杜青文岂能不知众人意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既已替他们做了一次主,也可以再替他们背一次锅,道:“若大侠看中了我,我便随你前去。”
天臻哈哈一下,道:“你不行,我如此年轻,怎会随着你一个书呆子前去,此行岂不是要老几十岁。到时满口之乎者也,可如何是好。”
杜青文听闻此言,心倒是放了一半,可也郁闷,老小子究竟要带谁前去。问道:“不知大侠想要谁陪你同去。”
天臻又挂上一双弯月眼,笑眯眯道:“我看方才那挺着大肚子的胖子甚是可爱,让他陪我前去吧。”
余下众人听闻不是自己,自然也不能说什么,眼看田大罗还未醒来,满口答应。
天臻见这一众人已然答应,心想,若是大胖子能动以后不想随他前去,用强也未尝不是一钟方法。
于是一弯腰拾雪,揉作几个雪团,随手一挥,雪团分射几人,而后几人便都能肉肉桑桑地起来活动。
田中荣见他这手功夫,竟将内劲掺杂在雪中,以雪带力,解掉众人身上的封心术,如此内力,且将封心术用到如此地步,看来和布童颇有渊源,但也一言不发,静观局势。
田大罗半边脸朝下,半边脸早已被雪冻的难以活动。方才众人所言也听在了耳中,含糊开口道:“你这老小子,我不陪你去,一路上你定会戏耍于我,心太累,不去。”
天臻笑嘻嘻道:“此言差矣,我乐趣十足,一副正经人某样,岂会戏耍于你?再者我空洞派武学精妙高深,路上一高兴传你几招,岂不妙哉?”
田大罗听他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且空洞派的武功确实是天下一流,传言唯有茅草居能与之齐驱并驾,茅草居已纵横江湖数百年,堪称武学宗流。
见他这样说,田大罗心里也就从了,道:“我就随你前去,但你需得一个月之内放我走去。”
天臻大喜,道:“嘻嘻,哪用得了一个月,半个月就够了。”
田大罗听言心一放宽,心想此次出关寻找金银双花,定是凶多吉少,闹不好会丢掉性命,若是能跟随天臻,他武功高,自然能保得了自己周全,心中另一半的石头也就随之落地。
最后还剩下虾大受没有解封,天臻见他脸埋在尿骚堆里,呵呵一笑,道:“这家伙想尿我在先,我把他弄醒之后他便不能寻衅报复。”
一众人答道:“那是自然,大侠只管解封就是了。”他们心知虾大受脾气,定不会这般轻饶,但也不能不让他活动,只得虚言答应。
天臻见虾大受赤裸倒地,弯腰之际右脚轻垛地面,内劲不入地面,却将虾大受托起,随后右手一扬,将虾大受裤子提上,顺势将他封心术解去。
虾大受情知天臻给他几分脸面,但方才受辱,心中咽不下这口气,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雪擦头。
虾大受方才想尿在天臻身上,到头来反而让他沾了便宜,田中荣只封了他的手脚经络和哑经,其余经络正常,方才所发生的一切自然都有感知。
天臻朝他头上撒尿之时,就满心怨气,火气冲天,能动后,后头上一股尿骚味久久不去,还带着些冰碴子。
心里说不出的火气,方才群人已替自己答应不再挑事,况且自己也没实力挑事,只得强压火气,擦完头后朝边上走去。
田焦农见自己能够开口说话,自然欢喜,虽口不能言也是受天臻所赐,还是向他道谢道:“多谢天大侠解口。”
天臻本就不喜欢他的模样,也不回应,径自说道:“方才说要送你们一个美女,我现在给你们请出来。”
说完,几步走到银花藏身之处,左手一个轻挑,将其托起,快步回到众人面前,道:“这就是方才所说的那个美女,怎么样,模样还合你们心意吧。”
一众人只见银花丹凤眼微呈八字,眼角略尖,一道黑尾伸出,分外诱人。她下巴略尖,皮肤白皙,更显妖艳。
田焦农一双招子直勾勾盯着她,一言不发,却也迈不动脚,就差流口水了。
田中荣醒来后只关注天臻解救他们封心术,却忘了银花,转念一想,他本就不想暴露银花位置,方才不言不语正是上策,奈何天臻将银花拖出,他也半点办法没有,道:“天大侠,此人不能交予他们。”
天臻问道:“为何?我见你武功路数洪正,她却路数邪门,浑身一股阴气,你俩不合,不行不行。”
田中荣也不好将他与银花之事直接说出,只好从简道:“在下与她有点瓜葛,待我处理完,即会与她断绝来往。”
口上虽这样说,心中却想若是隔断联系定难思茶饭。天臻有点摸不着头脑,道:“啊,我知道了,你看上她了,是不是?”
田中荣面色一红,只道心中所想被天臻猜透,却不知天臻实是拿他开涮,天臻继续道:“看着小娘子长得俊俏,就是脸色有点吓人,像那毒蛇一样,我是不喜欢,这样,你跟那些人商量商量,让她跟你如何?”说完吼吼一笑。
田中荣自然不能开这样的玩笑,一时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