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李阳到达了咸阳。
夕阳下的咸阳城郭,分外壮丽动人,背靠莽莽苍苍的北阪,南面滚滚滔滔的渭水,一道白色石桥披着金红色的霞光横亘水面,恰似长虹卧波,旌旗招展的巍峨城楼,与青苍苍的南山遥遥相望,气势分外宏大。李阳占立观望良久,一时大为感概--人言金城汤池,天下非咸阳莫属。
驾车上得长桥,却见桥面两道粗大的黑线划开了路面,车马居中,行人两侧,井然有序地在各自道中流向城内。放眼看去,十里城墙的垛口上挂满了风灯,幕黑点亮,宛如一条灯火长龙,照的城下一片通明,俨然一座不夜城。但最令李阳惊讶的,是咸阳城门没有吊桥,渭水大桥直通垂柳掩映的宽阔官道而直抵城门。城门下也没有守军,而只有两排带剑门吏在接应公事车马。寻常行人无须盘查,径直入城,在战国之世,直是匪夷所思。
进得城中,正是华灯初上。但见宽阔的街道两边,每隔十数步一棵大树,浓阴夹道,清爽异常。
咸阳宫殿里面,秦王正在查看前线战报,商鞅坐在他旁边,等待秦王看完。秦王看完战报,高兴地说道:“前线大捷,好消息呀,商君。”商鞅很平静的说道:“秦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我军训练有素,渴望获得战功以换取军衔。人人奋勇杀敌,夺取胜利是正常的。眼下还要巩固变法,不能让守旧势力有机会喘息。”秦王点头称赞,立即下令,巩固变法,一切有碍变法的一律清除。
李阳走到咸阳城正中央,坐下调息,感觉气息涌动,全身内力加速运行,这是怎么了?李阳不敢多想,继续调息。恍恍惚惚中,李阳仿佛都看到那个黑洞了,但是好像有人在叫他,黑洞随即消失了。李阳回过神来,看到王洛斯正在关心地看着自己,问道:“刚才是你叫我吗?我差点成功了!”
王洛斯说道:“我好想你,你要去哪里?什么成功了?”李阳不好多说,只得带王洛斯离开。
待得走到一处客栈,李阳二人走了进去。
这是一处城中央的客栈,造型独特,修建的甚有气势。李阳点了几个小菜,李阳询问王洛斯道:“你怎么来这里了?”王洛斯回答道:“你走以后,我想你厉害,便悄悄出了王宫,来找寻你!”
李阳不好再说什么,看着本来有可能穿越,却被打断,但人家也是对自己一往情深,也不好再说他什么。
李阳刚才运功的确累了,狼吞虎咽一番以后感觉轻松许多,王洛斯说道:“你怎么吃那么狼狈,有那么饿吗?”李阳说道:“刚才运功又被你打断,累惨了。下次别这样了,会走火入魔的。”王洛斯点头应允。
李阳和王洛斯在客栈休息一晚,李阳决定去昨天城中央打坐再试一次。
刚要走到城中央,李阳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一个和尚模样的人腾空向李阳袭来,看形势是想一击得手。
李阳不退不让,和他缠斗起来。这人看起来不是很壮,但是招招好像要李阳的命一般,李阳感觉对方给予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但是天汇何处遇强则强,反而让李阳感觉武功有些提升的感觉。
那人斜步上前,袍袖一拂,已将短剑卷起,双手托起剑身,说道:“少侠能否道出师承,我看少侠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如此高深。”李阳笑道:“家师还是不便告知。”当下伸手拿剑,一提之下,不禁一惊。原来对方掌心生出一股吸力,他虽抓住剑柄,却不能提起剑身。他连运三下劲,始终无法取过短剑,说道:“好啊,你是显功夫来着。”突然间左手斜挥,轻轻拂向他左颈“天鼎”“巨骨”两穴。那人心下一凛,斜身闪避,气劲便此略松,郭襄应手提起短剑。
那人道:“好俊的兰花拂穴手功夫!少侠跟桃花岛主怎生称呼?”李阳笑道:“桃花岛主吗?我见也没见过。”那人见这少年不肯说出师承来历,偏要试他出来,当下朗声笑道:“少侠再接我十招,瞧老朽眼力如何,能不能说出你的门派?”李阳道:“十招中瞧不出,那便如何?”那人哈哈大笑,说道:“少侠若是接得下老衲十招,那还有甚么说的,自是唯命是听。”李阳指着王洛斯道:“我和你比试,可不能为难这位姑娘。”那人甚是奇怪,数十年来,从来不与外人交往,怎会识得这个女郎?说道:“我本来就没想过为难她啊。”李阳冷笑道:“哼,说来说去,你是混时间吧。开打。”
那人双掌一击,道:“好,依你,依你。少侠,我要出招了。”
李阳跟他说话之时,心下早已计议定当,寻思:“这人气凝如山,武功了得,倘若由他出招,我竭力抵御,非显出天汇何处的所有武功不可。不如我占了机先,连发十招。”听他说到“少侠小心,我要出招了”这两句话,不待他出掌抬腿,嗤的一声,短剑当胸直刺过去,使的仍是独孤九剑“破剑式”中的一招,叫作“破剑有方”,剑尖刺出去时不住颤动,使对手瞧不定剑尖到底攻向何处。
那人知道厉害,不敢对攻,当即斜身闪开。李阳喝道:“第二招来了!”短剑回转,自下而上倒刺,却是全真派剑法中一招“大绅倒悬”。那人道:“好,是全真剑法。”李阳道:“那也未必。”短剑一刺落空,眼见那人反守为攻,伸指径来拿自己手腕,暗吃一惊:“这老和尚果然了得,在这如此凶险的剑招之下,居然赤手空拳的还能抢攻。”眼见他手指伸到面门,短剑晃了几晃,使的竟是“六脉神剑”中的小指少泽剑,乃属剑气用剑射出。
李阳自从学会六脉神剑以来,虽然不明其中好些招式诀窍,但猛地里使出一招来,却也骇人耳目。无色的手指刚要碰到他手腕,突然白光闪动,剑锋来势神妙无方,险些儿五根手指一齐削断,总算他武功卓绝,变招快速,百忙中急退两步,但嗤嗤声响,左袖已给剑气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老和尚变色斜睨,背上惊出了一阵冷汗。李阳大是得意,笑道:“这是甚么剑法?”其实当时的天下根本无人知晓此剑术,他只不过用一招少泽剑,用在剑招之中,只因那六脉神剑过于奥妙,他虽使得不是很舒畅,却也将一位老和尚吓得满腹疑团,瞠目不知所对。
十招很快打过,李阳退开说道:“老和尚,我们就此别过。”说完牵着王洛斯便跑了。这时候周围围观的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刚才二人惊天决斗,让人流连忘返,咸阳城内禁止内斗二十余年,民风虽然彪悍,但一致对外多年,让人都忘了怎么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