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行进困难重重,虽然我们十多个人,每个人都是经历丰富,可以说身经百战,但是大自然的力量终究是无法逾越的。特别是在洪水如猛兽一般,裹着巨浪迎面而来的时候,我们就如蝼蚁一般,随时都会被杀死无数次。
我们走到一处洼地,地处姜河水岸边约一百米的地方,我们停下来准备越过有五米宽的小沟。
正在我们努力制作过去的木头梯子的时候,突然听见嗡嗡嗡嗡的响声,震耳欲聋。这响声让我的心里很是难受,于是我招呼大家先上好处看看怎么回事。
我们刚往山上走了不到十来步,就见不远处的参天树木突然就倒了,我们大惊,于是抓紧时间向高处奔去。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洪水,可是这艳阳天发这么大的水,着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从姜河水的斜侧面,一股洪水如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向我们扑来。
我们一看大事不好,相互呼喊着努力向山头奔去。
水如一堵墙一样,夹杂着连根拔起来的树木,瞬间就将树木冲到了姜水河上空,卡在河的两岸,纵使河岸有将近二十来米宽,高大的树木依然卡在河道里,阻塞着河道,使水流开始上涨。我们一并被河水冲到了河沟里,好在有粗大的树木阻塞着河道,我们如同蚂蚁一样,挣扎着从浑浊的水里游了出来,趴在横倒的树上,任凭洪水从身下流过。
我本来就不会水,芳玉也一样不会水,在传檄的水面上,感觉到天旋地转,好在丁山和鲁宁两个人已经游到我俩旁边,我和芳玉距离大约五六米,我喊她赶紧上岸,可是隆隆的水声,她根本听不见,我只好作罢,对着丁山摆手示意,让他赶紧将芳玉弄上岸边。
每个人都在努力向岸边扑去。看来这水一会半会不会停下来。等到我们在岸边聚齐,发现楡头领带的两个人中的一个没有上来,于是我们不顾疲劳赶紧寻找。
要说这水势早应该将我们吞噬了,然而在不可思议的水灾中我们能上得岸来,并且身体毫无损伤。我顾不上对这种奇怪的感觉细思考,就随着大家一起寻人。
然而,楡头领却无动于衷。
我看着楡头领神伤的样子,认为她是悲伤至极而致,所以也没有多心。等大家找的疲惫了,返回原地无奈地坐下来歇息的时候,楡头领发话了:“大家不用再找了,本来就是个死鬼”
这话说的大家莫名其妙,这时她手下的另一个年轻人对着大家点了点头。
为啥楡头领要说这样的话?大家已经累的不想多去思考,更不想计较。
“快看,快看水里”大家随着喊叫声看上水里,只见丢失的年轻人在水里流畅自如行云流水般游着。大家看得有些发呆。
楡头领站起来对着河水里的年轻人说:“好生去吧,来生做个真正的人”
大家又不约而同看向楡头领,也不知为啥,突然觉得这事有些恐怖,这真是白天见鬼了,到底是楡头领有问题还是水里的年轻人有问题?此刻年轻人已经向大伙游过来。
来到近前,突然停下,只见年轻人面色苍白,行动僵硬,身上多处已经露出了皮肉,皮肉被水泡的煞白煞白的,看起来很恶心。
只见年轻人鼓起来的肚子,突然间“噗”就破了,里面立马跑出来无数只红色蚂蚁,年轻人立马就瘪下去了。此刻人们才看清楚原来年轻人早就死了,躯体里面爬满了红蚂蚁,这种情况楡头领应该清楚,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人们不再悲伤,只是觉得年轻人死的太可惜。
晚上大家扎营在姜河水岸边的高地上。晚餐的时候我们拿出仅剩的一点食物充饥,每人可以分到三分之一的兔肉,就着羊腿制成的水袋装的清水,喝了个够,虽然肚子没有填饱,但是能今晚在这里活着吃喝已经够幸运了。
这时,楡头领开口了:“各位,今天白天的事情我给大家解释一下。嗯,这应该怎么说呢?”
沉默了半晌后,楡头领终于开口道:“其实我手下的两个年轻人和咱们一样,都是穿越过来的”
大家都没有说话,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肯定是穿越过来的,要不然你楡头领不会带上他俩。
“只是……,只是他俩和咱们有所不同,他们是宋朝人,是的,他们说自己是宋朝人,我本来不相信的”
楡头领此话一出,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楡头领手下的年轻人站起来说话了:“各位,我的确是宋朝人,只是我不明白为啥就来到了这里,而且我们没有心跳……大家不要紧张,其实我很正常,除了没有心跳外”
这一下更是砸了锅,都纷纷扰扰起来,有的质疑楡头领,有的质问年轻人。
我看场面有些失控,怕其他人对楡头领和年轻人动粗,于是赶紧站起来稳定场面:“各位,各位,听我话两句”
场面安静了下来,都在等着我的发言。
“大家冷静冷静,在这个时空里不用大惊小怪,其实我们的真身都在未来的世界里,包括楡头领的。那么,我们相互看到的对方究竟是谁?大家想过这个问题吗?所以说,不用惊诧年轻人的来历。我们每个人出现在这里,我认为都是一种脑部信号感应和一种超物质的作用,你们想一想是不是这样?安亭死了不又活过来了!”
我的话一出口,场面立刻又安静下来。
我继续说:“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把我们的元神归位,所以还要求咱们共同合作来完成这项任务,以拯救咱们自己”
或许我的话说到了这些人的痛点上,再也没有人嘚吧了,每个人都在想这个问题,都在盼望着自己回到未来的日子,即使根本就没这个日子。
晚上在晴朗的夜空下,凉风习习,耳畔响着姜水河低沉的轰鸣,每个人都难以入睡。如此真实的生活,却是自己的脑电波幻象,无论如何都让人难以接受。还好,安亭是这方面的专家,太了解情况了,所以第一个就睡着了,呼噜声在提示大家,明天的日子依然这样过。
丁山、鲁宁、江一天和狄尔东也陆续睡着了。睡得最晚的就数我和楡头领了。
我在考虑接下来的路程和发展方向;楡头领却在考虑今天发生的事,特别是我晚上说的事情。虽然她明白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但她不明白自己的真身并没有过来,如今听我这么一说,心里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几年以来的委屈痛苦一并袭来,于是她默默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