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声音看去,榆支书愣了一下,只见门缝处一堆白发苍苍的极干瘦老头眯缝着眼睛往院里看,长长的白须显示出一种世道高人之感,看起来恐怕不下八九十岁了。
榆支书赶忙上前:“周师傅,我过来看看您,……我是莲花村的榆二蛋”
说着周师傅将榆支书让进了窑洞。窑洞里比较阴暗,窗户上的纸已经一层摞一层透不进阳光了,一股刺鼻气味混合着酒味,闻了想吐,一张单人床上堆满了破烂的棉被,地上有一张小四方桌摆着半瓶酒和半碗花生米,旁边放着多半盒红旗渠香烟。
榆支书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忙从身上掏出紫云烟给周师傅递上,周师傅也不客气,榆支书又赶忙掏出打火机给点上。然后自己也赶忙点上一支烟,就为了抵挡一下这刺鼻的气味。
一会功夫榆支书觉得适应了好多,开口道:“周师傅,吃过早饭了吗?”
“哈哈哈,就这些,不吃早饭”周师傅沙哑着嗓音说。
“您中午饭怎么吃?”榆支书又问。
“晌午饭啊,二饼给送过来”
榆支书知道周师傅说的二饼是他收养的儿子,接下来没有多问。因为周二饼也一大把年纪了,孩子们都在外面打工,自己和老伴在家里也不富裕,每天做好饭就给父亲送点去。
榆支书不想提二饼是有原因的,大约二十年前,二饼跟着师父,也就是他爸周师傅,盗过一次莲花村的古墓,当时弄得动静很大,连带了好几家的祖坟,其中就有榆支书家的,虽然后来不了了之,榆支书却耿耿于怀,毕竟是被人挖了祖坟,在中国来说这是多大的耻辱,如今韩江山非让自己打探盗墓高手,无奈之下只能委屈来找周师傅了。
周师傅收留二饼的时候,只是想培养一个盗墓接班人,没想到后来阴差阳错就将他收为义子了,这看来还全靠二饼给口饭吃,不亏,挺值的。要说二饼也有二心,他知道老爷子手里有宝贝,一辈子倒腾幂器,最值钱的东西自己留着呢,所以他也不会虐待周师傅,有朝一日这些宝贝还是自己的,跑不了。
榆支书觉得不用拐弯抹角,还是开门见山的说比较好。于是直接说:“周师傅,我今天过来找您是有这么个事麻烦您”
半晌周师傅才说:“什么事说吧,看我有没有本事给你解难”
“事情是这样的,最近一段时间,莲花村发现了一个古人地宫,出土了不少的玉器,听专家说是七千多年前的。问题是这些玉器有些散落到了社会上,有些人因为玉器就变成植物人了,我就是想请教一下您,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解决啊?”榆支书将时间、事件、地点全部压缩在他们村,省的解释不清楚。
周师傅一听榆支书说的,两眼立马放光,不过依然是不急不躁地说:“多年前你村不是已经挖出过古墓吗?当年就好像有几个人成植物人吧,怎么,现在又发现新遗址了?”
“是啊是啊,专家家们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只好请我过来请教周师傅,还请周师傅指教。”
周师傅从碗里摸出一颗花生米,颤悠悠放进嘴里,半天没有听见他咬,又过了好大一阵,周师傅的嘴才动起来。等周师傅将嘴里的花生米吃完,他又眯了一口酒,然后用手捋了捋雪白的胡须说:“一生倒斗被人骂,老来却闻有人请教来!奇哉奇哉!哈哈哈”
又过了一会才说:“地下那个世界奇事无数,玉石本来就是一块石头,哪里能使人成了植物人呢!以老身看来,必定是玉石上沾染了东西所致”
榆支书觉得周师傅说的有理,于是问道:“会沾染啥东西呢?为啥只有AB血型的人中邪?”
又是半天周师傅才开口微笑着说:“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许多莫名其妙的中邪,无外乎就是一种中毒而已,这毒有千千万万种,具体情况还需具体解决啊!”
榆支书知道周师傅说的意思,凡事都要考察后再定夺才能对症下药,非要现在问出个所以然来,那就为难周师傅了,不过按照周师傅说的,问题极有可能就是出现在中毒之上。
于是榆支书也不纠缠,千恩万谢后告别回家。
榆支书没有急得去找韩江山,他先在家里琢磨了两天。这两天里他想了好多,最后将问题总结在了狗剩的身上。
榆支书是这样想的:如果周师傅说的没错,这事情就好办的多了,既然是中毒,就表明玉石上有毒,既然肯定有毒,只要解毒就完事了,只是这解毒的方法目前只有狗剩知道,既然狗剩能解了毒,就更加表明玉石上是真的有毒。
看来周师傅分析的确实不错,靠谱。
问题是如何证明玉石上有毒,是什么毒,用啥来解毒,唉!狗剩啊,你在哪里呀!
榆支书第三天来到了研究所,将情况向鲁伯特、安德森、韩江山等做了全面汇报,又将自己的分析也和盘托出。专家们听得有些发愣,都觉得怎么可能呢,因为各种权威监测机构都对玉石进行过检测,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物质。
榆支书看着大家发愣的神态,明白自己说的没人相信,于是起身说:“各位专家,托我办的事情我也尽力而为了,具体该怎么办,还是你们决定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榆支书欲起身告辞,鲁伯特却赶忙示意他坐下,然后开口笑着说:“榆支书多虑了,我们听了你的演讲后,大大的吃惊,我们也需要适应一下你说的情况啊,你看啊,咱们这样,目前都想想怎么可以证明玉石确实有毒,只有确认有毒,下一步工作就迎刃而解了”
通过露娜的翻译,榆支书朝着鲁伯特竖起了大拇指。
要说想办法这种事情,城市人和农村人就是不一样,这种差异应该是根本性的。研究所里的人一致认为应该送到相关机构去检测。而榆支书却有自己的一套。
榆支书抽了一支烟,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我认为找相关机构检测是可以的,但是检测结果怕是不一定可靠,因为咱们以前就检测过,不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吗?”
停了停,榆支书看了看大家,都眼睁睁看着自己说下文呢,这时榆支书心里那个满足感达到了顶峰,于是心有成竹的说:“我倒是有一个方法,说出来大家看看合适不合适”
“将一块玉石用硫酸浸泡两天,然后清洗干净,让一个AB血型的人实验一下,看看会不会变成植物人,这样就能确定玉石上面有没有毒了”榆支书得意的说。
鲁伯特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做的危险性还是比较大的,不过这是个绝对可靠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