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若离黑着脸,任婢女们压低声音好一阵摆弄后,终于弄好了着装。
待婢女们都收拾好从殿后悄悄退下,重楼从房梁跳下,给栩若离讲了早朝发生的主要事宜,随后心情甚好的出了垂拱殿。
一会儿,云文卿黑着脸从殿门外走进来,边向栩若离汇报着殿上事宜的解决之策,边时不时打量着眼前的陛下,那眼神灼热得好似要将栩若离对穿烧出个窟窿,看得栩若离好不自在。
“咳咳,文卿,今日就先到这里,剩下的一众事宜就都交由你自行解决吧。”
云文卿挑了挑俊秀的眉头,向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如今我大秦正蒸蒸日上,还请陛下切不可懈怠!”
栩若离:“……”
那不成他知晓我今早赖床的事了?
只见云文卿幽幽道:“早朝是国重之又重,还请陛下慎重。”
栩若离:“……”
看来是知晓了,那个狗东西透露的!简直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当然没那个家伙有这个胆子,怪只怪谁让云文卿太了解自家陛下的性子。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狗东西重楼,此刻正开开心心,悠哉悠哉走去禁军营。
刚到前院,就见两个黑甲禁卫脑袋抵着脑袋,小声嘀咕。
禁军甲:“听说了吗,墨羽大人今挨了陛下板子!”
禁军乙:“墨羽大人!?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听错了?”
禁军甲:“据说是墨羽大人当面拦着陛下,不让陛下出门!”
禁军乙:“谣传吧,这不像是墨羽大人做出来的事啊!”
禁军甲:“我看着也不像……”
重楼掩了掩唇,不自然的咳了两下。
“……咳”
一声轻咳,引起了禁军前院两位禁军的注意。
那两名禁卫都站起,向重楼拱手行礼道:“百里王爷!”
栩若离对外公布的重楼名为百里倾寒,秦王朝唯一的异姓王,她亲封的恒王,不过皇宫内外人们都习惯称他为百里王爷。
“免礼,本王只是顺路,帮陛下送个东西”
闻言,那两名禁军急忙单膝跪地。
重楼随便从储物空间里挑了件,白光一闪,手中就出现了一白玉瓶,上面用秦小篆写着白玉生肌膏,想了想,又挑出一只紫金圆盒。
将白玉瓶与紫金圆盒递给两名禁军,重楼转身就走了。
两名禁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禁军甲喊住重楼道:“百里王爷!”
“何事?”
“还请王爷告知,陛下这东西是赐给那名禁军?”
“墨羽”
重楼冷冷答道,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禁军甲:“……”果然,如传言所说百里王爷十分不好相与。
禁军乙撞了撞禁军甲道:“看,传闻有误吧。”
传闻有误你个大头鬼!
“我是说,要是陛下下令打的墨羽大人又怎会让百里王爷来送药?”
禁军甲:“……”我要和散播谣言那家伙决斗!
啊哈……
好不容易送走了云文卿,栩若离看着眼前又新抬进来,码的整整齐齐的一堆奏折,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我太难了……
“陛下,户部尚书伍永尚,伍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一直在门外受着的徐公公,小声向内殿询问,发现内殿没声了,小心翼翼往里探探脑袋:“陛下?”
“嗯,哦,叫他进来。”
在门外的徐公公就看到一堆奏折里,点点暗金色的发冠一角,还一下有一下没的。
憋着笑,徐公公让宦官向外传了话。
不一会,只见户部尚书急冲冲向垂拱殿大步流星走来。
“陛下呀!陛下!”
一进门,那四十好几的户部尚书就直挺挺的跪倒在地:“陛下呀,老臣恳请告老还乡啊!”
“爱卿这是作甚,快快请起!”一大把年纪了,跪坏了钱还要从我私库里拨,划不来,亏死了都!
“陛下不准,老臣就不起来!”哼,不同意,我就是不起!
呦嚯!这还赖上了这是!
可今日休沐,她的中书大臣都不在啊,总不能她自己定的规矩自己破吧……对了,还有个家伙!
云文卿去而复返,当赶到时眼前就是这么个画面。
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一个哭天喊地的,老眼中眼泪不见掉一滴,一个装得满脸为难,可眼中却带着几分看热闹。
这都什么人啊这是!
无奈,云文卿还是行了个礼意思意思,跨进殿中:“臣云文卿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丞相啊,伍尚书说国库亏空,此事可属实啊。”
陛下你打了这么多仗,用屁股都能想出来的事,你还问我国库亏不亏空!
强压下与自家皇帝辩论一番的云文卿,迅速整理好表情,故作惊异开口回答道:“什么,国库亏空!这可是大事!陛下可要警惕啊!”
瞪向云文卿,栩若离愤怒了!
靠!朕叫你来不是来演戏的!你个混小子,装什么装!
只见云文卿满脸无辜蒙圈看着自家陛下:什么?陛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