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皇宫里,摘星阁阁楼外间,栩若离命人架了书案,旁多设了个茶几,摆了些许茶点,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近几日科举,礼部呈上学子策论摆了上来,抿了口清茶,拿起竹简,栩若离准备好好看看她大秦的才子们又有什么奇思妙想。
月兮怕夜晚烛火的光线不好,在外布置了四盏嵌夜明珠的挂灯,又担心外边太凉,从里间拿间雪白狐貂披肩,准备给栩若离披上。还没走到栩若离身旁,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殿,上将军……”
“嘘”
白起从月兮手中接过披肩,月兮极有眼色的带着所有奴婢侍从退下。
将披肩小心翼翼披在栩若离略薄的肩上,夜明珠柔和的光打在她的脸庞,显得原本就小的脸蛋更消瘦几分,看得白起好一阵心疼,她那认真批阅的小模样,白起终是不忍心打扰,就这样默默盘坐在一旁守着她。
夏季的夜风很清爽,温和的风拂过脸庞,栩若离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放下了刚看完的学子策论,白起及时的递过一杯温热的茶水。栩若离从容接过,毫无客气的一口闷,头也不回的将空茶杯递回。
白起默默拿起一旁的茶盏又倒了一杯,递过去。栩若离接过又是一口闷,头也不回又的递回去。白起挑了挑眉,默不作声又倒了一杯,递过去。
栩若离已经拿起一册新的学子策论,看到又递过来的茶杯,愣了会儿神,随后沉默不语的接过,又是一口闷,本想随手递回去,刚递到半路,顿了一会,默默将茶杯放到了茶几上,随后接着看策论。
白起:……
趁着栩若离认真看策论的功夫,白起拿起案桌上一卷竹简。
他到要看看到底啥玩意使他家小媳妇看得这么入迷。
一目十行草草看完,发现也不过就是些政策看法见解。
抬头看了会儿天色,白起将竹简放下,站起,直接将栩若离拦腰抱起,往屋内走去。
栩若离还拿着册竹简,懵懵的看着抱起自己的男人,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看向了阁楼门旁候着的月兮,月兮歪了歪脑袋心虚错开自家陛下的视线,在白起抱着栩若离走进阁楼后立刻关了门,快快带着已经下了一层楼的一众侍从再往下挪了几楼。
栩若离:……
她这算是被卖了吗……
愣愣的看了眼白起,男人面容清俊,并没有因沙场洗礼而失了儒雅,身上那淡淡的草木香,是她熟悉的气息。
绝美的脸上多出几分无奈,栩若离伸手环住白起的脖颈,罢了,这么几个月也辛苦他了,既如此便随他吧。
感受到自家媳妇的顺从,白起勾了勾唇,清俊的面容上出现了些许邪魅。
看在她这么识趣的分上,今晚就罚轻点吧。
春宵苦短,芙蓉帐暖……嗯,又是一场大战。
次日,栩若离幽幽转醒,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
揉了揉额角,又揉了揉腰,栩若离只感觉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
身上很是清爽,看来是已经清洗过了。
月兮早已叫人在前殿备好早膳,今日她休沐,不必上朝,可该处理的奏折还是得处理。
吃完早膳,栩若离慢悠悠的前往垂拱殿,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这条到达垂拱殿的路没有尽头!
磨磨蹭蹭的,终于到了垂拱殿,出乎意料的是,今日,垂拱殿书案上干干净净,别说奏折了,连条竹签都没有。
“月兮”
“奴婢在”
“快帮朕去案台上看看,是不是一本奏折都没有?”
“是”
前几日,月兮已被她提拔为她的大宫女,负责她的日常起居,是目前整个皇宫唯一一个有资格到垂拱殿伺候她的婢子。
“回陛下,确实一本奏折都无”
听到这话,栩若离却皱起了眉头,月兮连忙到:“今日一早,上将军就命人将所有奏折送至丞相府了。”
于是,某人的眉头愉快舒展开,轻松的离开了垂拱殿。
——丞相府——
看着书案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云文卿皱起了眉头。
这堆奏折……哪来的?
他已经询问过附近的暗卫,没有一人进过他的书房,下人也表示宫里未有来人,那这些奏折是怎么进来的?
从奏折堆上最显眼的地方拿起一张锦布,苍劲飘逸的字体写到:“处理完毕,送回宫里,连夺燕云十六城。”落款——白起
云文卿:“……”
白起上将军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要是凯旋陛下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怎么知道我想攻下燕云十六城?我还未向陛下上报啊?
“唉”
叹了口气,云文卿认命的坐在书案前,没办法,谁让这燕云十六城他有大用。
啊,他的休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