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他们的果然是严格的甚至是残酷的军训。可恶的是这几天,偏偏天气也在欺负她们,天天炎热烦闷,一滴雨也没有。
军装松松的,千茴大概太瘦,穿上去,怎么看都有点傻。
操练、暴晒,李教官年纪不算大、手段却很残忍。
“太痛苦了”
“我真想好好睡一觉”
“运动量相当于我十多年的总和啊”
“我的皮肤啊,要用多少面膜才能补回来啊”
“我想回去了,还是读高中好啊”
第一天下来,所有的女生一律的诉苦和哀嚎。即使来之前,都对军训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不过这些天之骄子,大多这高中三年在家里,都是捧着护着生活的,哪里能够承受如此严格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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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班里的女生就上演了晕倒的场面,太阳太大,顶着正午的阳光,大家练习军姿
走正步,那个叫文曦的,毫无预警的,就倒在地上了。
李教官娴熟的叫几个女生、将文曦送到医务室,若无其事的继续,让一众盼望减轻酷刑的女生,大失所望。
“李教官是不是男人啊,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晚上躺在床上,对李教官这个异类,大家作专题研究。
“不对,他肯定有问题,完全对我们有敌意嘛”
“我觉得雨昕说的很正确,他肯定以前受过情伤,所以针对女生。”大家脑海中出现他被抛弃的凄惨场面。
“怎么办,还有十多天啊,我们会不会给折磨死”
“倒是有一个办法”小敏神秘的说。
“快说,快说”几个女孩凑上来。
“勾引李教官啊,让他陷入恋爱的深渊,肯定会对女生改变观念。”
“好办法啊”大家纷纷拍案叫绝。可是:“谁去呢?”
“千茴上,你一出马,绝对搞定”
“切,讨厌男生”不要和我提“男”这个字。。。
“雨昕,你小巧可爱”
“怪不好意思的,我做不来”
“莹莹,你不是要帅哥吗,李教官够帅够壮,男人味十足”
“可惜,不是我的菜啊”
“还是子敏你自己上吧”
“嗨,别指望我,我不会这技能”
小敏的锦囊妙计,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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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舒服的训练内容,就是学习枪械知识了,因为大多是在室内,参观了解各类枪支武器,再投入实践,把枪支拆卸、组装,最后去到射击场射击。
因为枪支有一定重量,专门安排男女两人组队实践,和千茴组队的是一个秀气的男生,叫做于云翔,人不可貌相,看上去文弱的很,却对枪支非常熟悉,给千茴这个生手帮了不少忙,他们成为最快完成拆卸和组装的一组。
射击,看起来很简单,三点一线,千茴小心翼翼的伏下,摆好姿势,克服好肩膀和手臂的抖动,正要射击。
“不行,你用错了”
“什么错了”她不解的望着于云翔。
“你用右眼瞄准,就用右肩膀支撑,用左眼瞄准,就用左肩支撑,你这样右肩支撑、左眼瞄准,是要打飞的”
还有这样的说法啊。
她虚心改正,再次瞄准。
“差不多,发射。”
她扣下扳机,“碰”后坐力让她猝不及防,枪都歪掉了。
“啊,对不起,我忘记告诉你这个枪有后坐力,虽然不太强,但也要小心。”
她笑了笑,这次小心了,接下来的九发,居然打的不错。都上靶了,还有两个上了9环。
轮到于云翔,他娴熟的上好弹匣,不泄气的一连串射击。
那边旗子打出来, 93环,连严厉的李教官都赞叹不绝。
“于云翔,你真厉害”千茴真心佩服。
“没有什么,熟能生巧而已”他腼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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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的军旅生涯,班里的女生晕倒6人、受伤1人、病倒2人,带队吴老师说千茴他们班刷新了历届班级军训的灾难记录。
千茴倒是没病没痛的,除了肌肉酸楚。这十多天的非人生活,折磨身体的时候,居然成功将千茴的伤痛减轻,夜晚,疲累至极的她,倒头就睡,什么感情纠结、什么悲欢离合,全都来不及触及。
终于完成军训,走出地狱,回到学校,几个女孩子,就像打了败仗的兵一样,衣服松垮,身上大汗淋漓,头发黏黏的、脸上脏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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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楼门外站着几个挺拔的男子,受到不少进出女生的关注。
她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依然走的颓丧无比。
“今年的新生?”一个笑着的口气,声音磁性悦耳,那么耳熟?
千茴随意看去。
是熵,天啊,是钻石之殇。
他身材欣长,穿了一件黑色商务衬衫,黑色长裤,站在那里,卓尔不群,无敌的光芒四射。
本来平静无波的心,再次砰砰巨跳,几乎要炸裂。
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
恨不得撒腿狂奔。
“哇,那个男人好帅”身边的莹莹还在流口水。
她悄悄的躲在莹莹身后,看看自己,头发乱七八糟,身上满是泥沙,衣裳又大又皱。
他没有看见自己吧,看见了也应该认不出吧,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应该认不出自己吧,好歹脸上的泥沙算是伪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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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绝对无法入眠。
她想起小菜陆续给她报告的信息。
她离开游戏之后。
江湖就出了很多传闻,说她和千江月奔现了,还说的活灵活现,也有说钻石被她抛弃了,说的小菜都混乱了。
而且,从那天起,飞花也消失了,很多人都说是因为被千茴抛弃,所以汽油了。
反正她坐实了超级红颜祸水的名声。
红粉依然守着聚义千秋。
钻石并没有结婚,他很少上游戏。
钻石之殇,这个名字,如同美丽的音律,在她心中弹奏,痛苦减轻了,很奇怪,美好的感觉却增强了。
那些岁月啊。
赛马途中那飞溅闪亮的浪花
黑色小蛋中孵化的美丽小璃
天界落花海毁天灭地的一击
独力在奋战龙潭的那个背影
投身铸造炉烈火熔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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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思绪,在同样的夜空下,另外一个地方,回旋飘荡。
为什么忍不住,要去北府,难道曾经的伤害,还没有受够。。。
感情这个东西,你分明知道前无去路,你分明看见她劣迹累累,却总是无法扼制自己的脚步。
应该是这个可恶的小女人,手段太高明了,要不怎么那么多男人,为她伤情。
他喝着酒,忍不住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