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王永慕来到殷婉薇处。
殷婉薇见文昭王永慕来了,十分欣喜,但想到今日之事恐怕文昭王永慕烦心,于是并未露喜色,而是陪着文昭王永慕细细坐下,道:“皇上,臣妾知道皇上心烦,故让冬舒点了些安神香。”
文昭王永慕将殷婉薇的手放在手心道:“劳烦夫人有心了。朕今日的确头痛的很。”
那殷婉薇听罢,道:“皇上既然烦心,臣妾就有义务为皇上分忧,臣妾只是一介女流,朝堂之事,臣妾定不会多嘴半分,不如臣妾替皇上弹奏一曲解解闷?”
那文昭王永慕听罢,扬起眉毛道:“此事毕竟是从瑶池而起,夫人就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
殷婉薇摇了摇头:“臣妾是皇上的昭仪,只需尽心侍奉皇上便可。”
文昭王永慕叹了口气道:“也是,如今你怀有身孕,这些琐事本也不必让你知道,省的你心烦。”
殷婉薇莞尔一笑:“皇上,臣妾道不是怕心烦。而是臣妾知道,董越谋逆,便是与当年的董昭仪董悠里应外合。如此前车之鉴,臣妾自当谨慎,朝堂之事,臣妾本就不该插手,即便臣妾心里想着,也断然不会与皇上说丝毫。”
文昭王永慕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随即道:“没错,此事,容朕再细细考虑。”
待二人谈了片刻,文昭王永慕道:“朕明日事务繁多,今夜便不陪你了。”
殷婉薇俯身道:“恭送皇上。”
待文昭王永慕走了,那殷婉薇懒懒的靠在床边,对着冬舒道:“本宫也乏了,你去让他们准备些温水来梳洗。”
冬舒吩咐下去,对着殷婉薇道:“娘娘,皇上方才来,正是说服皇上除去雪凌公主的好时机,娘娘为何却什么也不说?”
那殷婉薇冷笑了一声道:“本宫知道皇上是从皇后娘娘那里过来的,皇后娘娘与姜鸿景交情深厚,想必皇后娘娘定时为她求了情的。素日里皇上宠信皇后,想必她说的皇上也能听见去几分,此时若本宫再说,恐怕皇上也不会相信,不如告诉他曾经贤贵妃祸乱朝政一事,皇上便会觉得妇人目光短浅,若让妇人干政恐有大祸,况且皇后娘娘的父亲也是手握重兵,皇后娘娘如今的身份,倒有点像当年的董昭仪。今日我如此说,想必皇上日后自然也会对皇后娘娘多几分防备了。”
那冬舒听罢,连忙道:“娘娘说的是,娘娘。设计天象之说,简直天衣无缝,如今,看着雪凌公主如何自保。”
那殷婉薇道:“不急,只怕皇上与她,尚有些情愫,我看皇上倒不忍真的杀她。”
冬舒:“那如何是好?”
殷婉薇拿起手中的方帕掩面莞尔一笑:“急什么?皇上没说要杀她,她便不用死了吗?”
瑶池仙境。
姜鸿景困于屋内数日,寻常人皆视她为不祥之人,所以甚少有人靠近她住的屋子,而姜鸿景对香蒲本也不信任,便找了个借口将她打发了去,只留下槐安一人伺候,那槐安倒是对姜鸿景忠心的,平日里也不见怠慢,只是二人困于屋内仿佛与世隔绝,也闷的很。
“鸿景。”
入夜了,云中星推开门,独自一人走了进来,见是云中星,槐安才舒了口气,道:“云将军,你来的正好,公主正闷的慌,眼下你来了,不如陪公主去院内走走?”
云中星点了点头,二人走出屋外,大门外的侍卫仍盯的紧,姜鸿景与云中星来到走廊上坐下,云中星道:“陛下那边的消息还没到,这些天恐怕要委屈你了。”
姜鸿景有些怅然:“师父...”
云中星柔声道:“我知道你心中不安,放心,有我在。”
姜鸿景:“师父,你不怕我真是不祥之人,会害了你吗?”
云中星笑着摇了摇头,他低头仔细看着姜鸿景,目光清澈而温柔:“我当然不怕,你忘记我与你说过,即便天下人都与你为敌,我也断然不会抛下你。”
姜鸿景从他的目光中得到些许安慰,不由得嘴角上扬道:“有你护着我,真好。只是,我怕,我真的会害了你。”
云中星摇了摇头:“我从不信天象之说,我相信你不会害我。况且,就算你真的会害我,我也不会畏惧。”
姜鸿景道:“可是他们都这么说,说我是不详之人,其实,我也很害怕,有一天你也会离我而去。”
云中星道:“别胡思乱想,他人说的,我从不在意,就算你命中不详,他人不敢靠近,但我不一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姜鸿景将云中星一把抱住,顷刻间泪水从她眼眶涌出,道:“这是你说的,如若如此,我今后就一直缠着你,靠着你了,即便你今后娶妻生子,我也不会离开。”
那云中星笑了笑,欲反驳什么,确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握住她的肩道:“傻丫头,我答应过你的事,我都会做到的。你不必害怕,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有我在。”
过了许久,姜鸿景靠在云中星肩头睡着了,这些时日她虽说闲着,想必心中有事也睡不好,如今云中星来了,她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看她睡的正香,云中星却不忍打扰她,只是侧过脸去,见到她双眼微闭,睡的倒踏实。
“鸿景,等此事过去了,我便向陛下禀明心意,让你嫁于我为妻,从此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你了。”
那姜鸿景睡的安稳,还是细细靠在他肩头,并没有听见云中星的喃喃自语。不觉夜色已至,点点繁星在云中若隐若现,槐安见外风大了起来,欲前去提醒姜鸿景添衣服,却见云中星与姜鸿景二人靠在一起,甚为亲密,槐安本欲上前的脚步戛然停下,默默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