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婕妤听罢,怒道:“曲琴韵,你我不睦已久,我知道你自然不会为我说话,但是你凭什么说下毒的人是我,你有什么证据!”
曲琴韵笑了笑,然后垂下身子,对着尹婕妤道:“我自然是不会冤枉了你。”
曲琴韵说罢,拿出一张纸,这纸极为奇怪,其中有几处是镂空的,她拿着此纸,然后印在永慕太子给皇上乘上的家书中,那原本的家书便是被纸盖住了,唯独那镂空地方的字迹是露出来的。
再看那纸上,全然便不是家书了,而是极为重要的犯罪证据。
皇帝颤抖着用手拿起其中一封家书念道:“曲玲珑虽已除,但陛下偏爱永慕,请哥哥务必拉拢人心,齐心废除太子!”
随即皇帝又拿出一封道:“太子落马一事,已嫁祸于董昭仪。”
皇帝说罢,双手垂下,那封家书顺着他的指尖落在地上,尹婕妤听罢,连忙捡起家书,不可置信道:“不,这绝不可能!”
“你所犯下的所有罪行,都写在这家书中,需要我再一一念给你听吗?”见尹婕妤神色激动,曲琴韵寄声反问道。
熹妃听罢,紧抓住皇帝的衣角道:“皇上,臣妾知道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可是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这一定是有人模仿臣妾的字迹,加以陷害的!”
皇帝冷哼了一声道:“朕记得,许多事都是朕在枕边与你说的,若有人想要加害于你,未必连这些事也全然知道?”
尹婕妤道:“陛下,若有人拿到此家书,必然也就知道了臣妾日常提及的琐事,再加以模仿臣妾的笔记,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臣妾头上,也不是不可啊!”
皇帝听罢,怒道:“贱妇,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朕宠信你这么多年,想不到你竟如此蛇蝎心肠,你还有脸叫冤枉?若你冤枉,那玲珑枉死便不冤枉,永慕太子被你设计落马,只能坐在轮椅上两年有余,便不冤枉了?”
末了,皇帝叹了口气,道:“朕念在你侍奉朕多年,朕不会要你的命,但是朕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至于尹熹海,朕断不会饶了他!”
过了几日,秦墨急匆匆走到永慕太子房内,在耳边低语了几句,那永慕太子随即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见秦墨走了,姜鸿景略微有些紧张,走上前去试探性的问:“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
永慕太子长叹一声:“父皇处死了尹熹海和尹老将军,把尹婕妤打入冷宫了。”
那姜鸿景听罢,顿时感觉眼眶的眼泪汹涌而出,长叹一声道:“恭喜太子殿下,您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从此整个岭国,再无人与你相争了!”
永慕太子听罢,将姜鸿景扶起,道:“是啊,鸿景,这一切,多亏了你。”
又过了月余。
自从皇帝命人处死尹熹海与尹清平,尹家军便群龙无首,那尹清平的部下只听从尹将军的号令,如今尹清平已死,那余下的残留部队便在城中发生了暴乱,一时来势汹汹。
太子府。
秦墨走进永慕太子的房间,跪地道:“启禀太子殿下,这几日尹家军在城中叫嚣,四处暴乱,我等已经全力镇压,但是他们来势汹汹,恐怕一时不会太平。”
永慕太子道:“尹将军根基稳固,他的军队的确不容小觑,目前朝中无人,云将军又在外,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只可惜朝中无人。”
在一旁的姜鸿景听罢,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此时陛下身边无人,您身为太子,身后又有甘老将军的军队,您自然要全力以赴,为陛下分忧。”
永慕太子点了点头:“是了,只是我恐怕免不了一场恶战。”
翡翠宫。
皇帝在门前停留片刻,还是缓缓走了进去,董长使见是皇上,连忙跪地道:“参见陛下。”
皇帝将董长使扶起,柔声道:“朕之前听信尹熹云挑唆,冤枉了你,如今真相大白,朕欲复你昭仪之位,赐协理六宫之权,爱妃,朕眼下战事颇多,还望爱妃能替朕管理好后宫。”
董长使听罢,随即道:“臣妾定当谨遵陛下教诲!”
西北的风吹的人脸上生疼,云中星的饮下一壶酒,对着身边的人道:“从前一直喜欢随着陛下出征,觉得马背上的生活定比城中岁月精彩,如今才来半月,却觉得甚为漫长了。”
随从听罢,连忙道:“近日听闻岭国内乱不止,陛下处死了尹大将军,将军定是担忧殿下的安危了。”
云中星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恍然之间,心中闪过姜鸿景的一抹笑意,他不自觉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但许久之后,却又长叹了一口气道:“生于天地之间,对于我这种人来说了无牵挂便是万幸了,但愿你不要成为我的软肋。”
说罢,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