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林小小扯着衣服,慌慌张张地从茅厕里跑出来,满脸的惊惶。阿沫急忙说:“里面有坏蛋?”林小小急忙说:“嗯嗯!”阿沫几个大怒,阿沫当先冲了进去,只见里面是几块木板搁置,木板下面装着粪水,一股臭气充溢着整间茅厕,里面没有人呀!田海说:“难道跑了?”只听得林小小在外面说:“那只虫,走了没有?”几个听了,低头看。没有发现什么,正要出去,田海儿忽然看见上面的木板那里,趴着一只虫。
原来林小小说的坏蛋是这个东西,施力一巴掌把那虫打落下来,田海儿把个虫子拧了出去,问林小小:“是这个东西吗?”林小小点点头,她的脸上还有一些惊惶之色。几个都笑起来。
林小小说:“你们还笑?它都咬了我一口呢?”几个急忙一看,林小小那那柔嫩的胳膊上,果然有着一点血迹,显然就是被虫子咬过的,田海儿扔了那虫在地上,踩它几脚,一遍踩一边骂:“叫你咬人,叫你咬人。”
施力说:“怕有毒?”听了这话,林小小更是害怕了,呜呜地竟然要哭。
阿沫说:“得赶紧把毒给吸出来才行。”施力说:“对头,就要赶紧吸出来。”张帆和阿沫一起向林小小伸手出去,其实阿沫站的距离,离林小小要近得多,但是林小小却向张帆害羞地伸手出去,说:“你给我吸吧!”张帆也不客气,用手拉着林小小那柔嫩的胳膊,将嘴贴近了那白白的肌肤,呼呼地吸起来。
本来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千古难寻,可是,一转眼这个机会却化为泡影。眼睁睁地看着张帆吸着林小小的胳膊吸得起劲,而那林小小似乎满脸娇羞却非常乐意的样子,阿沫的心里犹如被谁掀翻了好大一个醋瓶子一样,酸溜溜的极不是滋味。
施力和田海儿在一旁说说笑笑,而阿沫的心里,却似乎起了滔天的波澜,一时间思潮滚滚,自从跟着他们混以来,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沮丧过,自己的一颗心里,犹如被谁用锤子给重重地敲了一下,极是难受,好似一大股气憋在心里,憋得自己要死要死似的。这个铁匠铺不大,原本充满了快活的空气,现在是哪里极不对劲,空气变得难受了,污浊了,似乎都快要凝滞了一样,待在这里只有遭罪的份儿。
罢罢罢,既然自己呆在这里,现在感觉到时如此的难受,那么还有什么必要呆在这里呢?不如出走,去继续自己的流浪,有些事,有些人,不见面更好,免得杵在眼前心里难受,那把什么刀也不必再要。趁着那几个没有注意,阿沫悄悄地溜出了铁匠铺,一道烟走了。
阿沫出了这个地方,看看前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他也懒得管它是什么地方,只顾着往前信步而去。
看看走了一段路程,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叫唤起来,才感觉到饿了。看看周围,却没有什么吃的,只是一片荒地。地里藤蔓杂草,那藤上却没有瓜,那杂草也是吃不得。看看树上,却是光秃秃的枝丫翘着,也是没有什么果子,即使有一点点,也早被鸟儿们啄食干净了。
阿沫又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前面支起一个棚子,似乎是在那里卖吃的。前面正是一个三叉路口。
阿沫走到那里,只见棚子下面搁着三五几张桌子板凳,旁边烧着一个火炉,一个卖东西的人正在戴着围裙,挽着袖子,在那里忙活着。阿沫走了近去,说:“伙计,卖些什么啊?”那伙计抬头来瞧,说:“饺子、馄饨、粉条,你要吃点什么?”阿沫说:“来两碗馄饨吧。”
那伙计应了一声,就开始给阿沫煮馄饨。一会儿工夫,就给阿沫端了两碗馄饨来。阿沫刚刚吃完第一碗,正要开始吃第二碗,忽地过来了几个过路人,也要吃东西。走得累了,都坐在凳子上歇气。
阿沫正在吃,听得那两个人在说什么,一个说到老烧棍如何如何。一听到老烧棍,阿沫的心里就是一动,急忙竖着耳朵注意听。
一个说:“听说老烧棍去挑战十大神殿的总殿,你们猜结果如何?”那另外一些人,有猜老烧棍赢的,也有猜老烧棍输的。这个人得意洋洋,说:“你们都猜得不全对。那个老烧棍啊,也有好本事,先赢后输。”旁边的人说:“那当然了,人家十大神殿人才济济,他以为人家是泥巴做的。”
旁边还有一个说:“难道老烧棍被十大神殿的人给活活地打死了么?”那人说:“这个到是没有,是被人家给抓起来了,哈哈!”他一笑,旁边几个也跟着哈哈大笑,似乎是他们几个去抓了老烧棍一样的得意。阿沫坐在一旁,真是听得发呆,馄饨也忘记了吃,拿着筷子却迟迟不落筷。
那几个人吃了走了,那个伙计过来收拾残桌。阿沫此时才想起应该抓紧吃混沌了,赶紧几大口送了混沌到肚子里去,不知怎么的,无端端地就觉得混沌已经没有先前那样香了。然后站了起来,算了钱,交了币,看看前面,要走路,却不知道该朝哪里,于是问那个伙计。
走了半天,终于到了神殿总殿的附近,看看这个神殿的总殿,是一座堂皇的建筑。上面人影林立,刀叉剑戟。看看时候,已近黄昏。耐着一颗心,再等一些时候,眼见得天色就要黑下来。阿沫没有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神殿里面高手如云,自己这么贸贸然的进去,只怕会连老烧棍的面都见不到,就会说不得一命呜呼了。
阿沫在下面徘徊了一些时候,上面巡视的人见了他,觉得可疑,就大声喝问:“下面那个崽子,你在那里干什么?”阿沫吃了一惊,赶紧说:“我在这下面拾垃圾!拿去卖几个钱混日子,”说着,就看着地上装模作样的找,似乎真的在寻什么垃圾一样。
上面的人喝到:“找什么垃圾?没事就快滚开,不然,当心把你当做奸细抓起来关进监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哟呵!好厉害!”阿沫装着害怕的样子,急忙走开了,城墙上那几个人哈哈地大笑。
阿沫在外面一直呆到半夜,此时四下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周遭一片静寂,只有微风轻轻地吹拂过来,甚是觉得凉爽过度,隐隐有了一些冷的感觉。四下里虫豸嘶吟,似乎在悲哀着他们难以度过这个末秋。
阿沫鬼鬼祟祟地来到城墙脚下,看一看上面,似乎没有什么动静,虽然如此,阿沫却还不放心,突然想到了投石问路这个词语,他于是从地上捡起一块破砖头,朝着那城墙之上一掷,再侧耳倾听,砖头落在城墙之上只听得啪地一声,却没有人喝问的声音,阿沫放了一点心,纵身一跃,那身形轻巧地就跃上了城墙。
只见朦胧之中,这城墙之宽大约有四五米,墙垛子里响起呼噜之声,轻轻过去瞥眼一望,里面有几个人,正趴在桌子之上呼呼大睡。阿沫还要看看什么,忽然,城墙那边灯火闪耀,急忙一看,一队人打着灯笼巡视着过来了。阿沫不敢耽搁,看看城墙里面,纵身一跃,轻轻地下了那个城墙。阿沫才下得城墙,走得几步,就听得自己站的那个垛口那里传出来大声训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