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化作老烧棍的样子,赶到了第一神殿,这里坦坦平地,那神殿紧挨着山,前面是城堡后面是山石。
蛇妖大呼小叫:“第一神殿的人快出来受死,快出来吃我老烧棍的厉害。”
里面的人听了,在那个火浑大王贺铁汉的带领下,呼啦啦地又跑了出来。
火浑大王贺铁汉看了“老烧棍”,浑身就有点不自在,说话也没有了底气,轻言细语地说:“你不是赢了我吗?今天还来做什么?”
蛇妖说:“那天我老烧棍赢了你,此事不假。但是我忘了取走一样东西,所以今天有空特地来取。”火浑大王贺铁汉有些奇怪说:“你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这里吗?”蛇妖一指火浑大王的脑袋,说:“就是你的这个东西我忘记了,现在要马上取走,也好交差。”
火浑大王贺铁汉吃了一惊,脸上的颜色都变了一瞬,说:“比武点到为止,何必把事情做绝?”蛇妖大声说:“我老烧棍现在一改往日的作风,就是要特意把事情做绝,你能怎么样?”
火浑大王咬牙说:“我们十大神殿也不是好惹的,我今天,就和你拼了。”说着话,火浑大王手拿铁叉,冲了上来。蛇妖也往前一冲。两个斗在一起。
斗了一些回合,蛇妖的两手一抖,顿时掌化钢叉,恶狠狠地朝着火浑大王插了过来。火浑大王的铁叉渐渐地抵不过蛇妖的钢叉。疏忽一晃,火浑大王的一条大腿上顿时被蛇妖的钢叉给刺了一下,鲜血滚滚而出。火浑大王忍着痛往后一闪,退出了十丈开外,手里的铁叉一挥,一股火焰喷出,那个蛇妖纵身一闪,既已避开火焰,而且身体已纵到了火浑大王的一侧,手里的钢叉一挥,一叉子刺中了火浑大王的后背,往下一使劲,唰地一声,扯得火浑大王一声惨叫,鲜血直喷,火浑大王朝着地上倒了下来。
火焰神殿的那些士兵个个大惊,纷纷乱做一团,急急忙忙抢上来。
不等他们赶到,蛇妖手里的另一把钢叉一挥,呼地就把火浑大王贺铁汉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众多士兵纷纷抢上来,围着“老烧棍”乱打一气。却哪里是蛇妖的对手,眨眼之间,就已经倒了一片,还剩得一两个,吓得瑟瑟发抖,转身就逃。
蛇妖正要追上去,却忽然想起了那个瘦道士的话“留两个活口,等他们去通风报信。”于是住手了,那两个第一神殿的残余方才踉踉跄跄地逃得性命,犹如脚上带风,飞也似地跑走了。
蛇妖从火浑大王的身上撕下一片布来,包裹了火浑大王的头颅,拴结实了,提着朝着悲伤城主他们等待的方向而去。
且说道士秦士莫给老烧棍和阿沫治好了伤,几个坐着笑谈一阵。老烧棍和秦士莫谈起一些往事,不时地哈哈大笑。秦士莫说:“你今遭既已下山,如何不去宫里看看她?”老烧棍叹息一声,说:“离别了难免思念,见面又不如离别,总是令人两难。”秦士莫说:“无论如何?好歹还是去看看才好。”老烧棍说:“看时间吧。只怕她还是老样子,唉!”说着,老烧棍叹息了一声。
秦士莫抬头看看远处,说:“前些时候,我在一个村子里点起了一支施了法的长明蜡烛,将那个村子罩住,免得妖怪再去骚扰他们,现在,算算时间过去一月有余了,我得去看看情况。”说着就要起身告辞,阿沫听他说起什么村子施法长明蜡烛,心里陡然一动,说:“道长请留步。”
秦士莫站住了说:“小兄弟还有什么事?”阿沫急忙说:“你说的那个村子,是不是中间一个高塔,四面屋子又如众星拱月一样的围着,蜡烛就点在塔上?”秦士莫眼里一亮,连连点头说:“就是,你难道去过哪里?”
阿沫说:“那村子附近有许多妖怪在虎视眈眈的守着,随时要吃人。”秦士莫说:“我那时因为有事忙,所以没有功夫捉妖,就点了长明蜡烛给他们临时罩住,等我回去再去捉妖。”阿沫说:“我们在那里住了一宿,那里的人真是热情好客的。”
秦士莫急忙说:“附近那些妖怪呢?在那里死皮赖脸地赖着还是饿兮兮地走了?”阿沫说:“那些妖魔么?已经被我们打发了。”秦士莫点头说:“年纪不大,本事不差,还知道除妖惩恶,不错。”阿沫说:“我们临去,不小心弄灭了蜡烛,差点惹出大祸。”秦士莫惊说:“蜡烛弄灭了,那么那些妖怪来了?没有伤到人吧?”阿沫说:“被他们害了几个,好在我们奋力,才除掉了妖怪。”秦士莫说:“哦,你们还是几个一起的?”
“嗯!”阿沫就把整个除妖的经过说了一遍。
秦士莫点点头,说:“洞里的那个小女孩就是百变蛇妖啊,你以后再遇见她,须得留心,她可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阿沫说:“她当时一身邋遢,又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是自己家里的亲人被妖怪吃了,妖怪抓她来,是要把她养大了好吃。”秦士莫跺脚说:“真是满口谎话,哪有妖怪会有耐心养的,还不是抓到就一口吞了,会慢慢养?”
秦士莫又说:“后来那蜡烛又点亮没有?”阿沫说:“我们好几个都去试了,就是点不燃,后来那个林姑娘去点亮了。”秦士莫惊讶地说:“她居然点得亮?”阿沫说:“她随意说了那两句诗,点着了。”秦士莫说:“有约不来过半夜,闲敲棋子落灯花!那正是我设计来明灭蜡烛的法语呀。”阿沫说:“是的,就是这两句。”秦士莫说:“不仅是这两句诗,还得是有缘分的人才能够点燃蜡烛。这个林姑娘,可真是一个奇人,以后,有机会,我可得好好打量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老烧棍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个絮叨,显然是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插了一句嘴说:“什么样子?人样子!还不是两只腿脚两个眼睛两个耳朵一个嘴巴一个鼻孔,难道会是两个鼻孔?”秦士莫笑笑,说:“我是看她有些什么灵气?”老烧棍说:“你们这些道士,尽说一些玄而又玄的话来糊弄人,什么灵气不灵气,我看都是一团骚气。”
秦士莫对老烧棍说:“这个小兄弟跟着你,你可得好好教他,不要走了邪路!”老烧棍白眼说:“你少啰嗦,我的奴才,我自然知道怎么使唤他,不劳你费心。”秦士莫哈哈一笑,说是要去找他的那几个师兄弟有事商量,就告辞而去。
等到秦士莫走出了老远,阿沫方才想起:真该问一下这位道士,这个老烧棍真的要吃小孩子么?看这个道士,分明是一个好人,有德之道,他既然叫老烧棍好好教自己,说明老烧棍应该本性不坏呀!也许他说的是教法术而不是品德呢?真是当时不把事情问清楚,空在事后模棱两可地枉费心思。
阿沫看看老烧棍,躺在那草地上,翘着二郎腿,把一根草枝伸到嘴里乱嚼。
阿沫说:“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老烧棍说:“怎么办?休养一阵,继续去找他们挑战。这次我去,可得把那个第三神殿弄得一个底朝天热热闹闹的才行,看他们那个德性,我就卵火直冒!”
此时,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来。近处是一片荒野,因此只有一些萤火虫在低空中乱飞,四下里凉风吹来。远处,有一些稀疏的人户里,亮起了一些散碎的灯火,那些灯火,朦胧而缥缈。
再一看更远处,灯火密集一些,犹如天上的繁星落在那里,因此,估计那里应该是一个集镇所在。老烧棍说:“走,我们去集镇上吃一碗饭,再好好地睡一宿觉。”
阿沫跟在老烧棍的身后,走上这曲折的野路。一眼能看到,走起来却要走上半天。两个刚刚走到集镇附近,只听得集镇上灯火乱明,一片吵嚷之声,有人在大声喝叫:“跑了跑了,往那边跑了!”
有人在叫喊:“跑他妈个栽!”“逮到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