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你是想知道我究竟吃没有吃小孩,要我告诉你吗?”
阿沫的眼里一亮说:“真的?那快告诉我!”老头说:“你先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阿沫急忙说:“说吧,什么条件?”
老头说:“你给我当奴才,听我使唤。”
阿沫听得一愣,说:“给你当奴才?”老头说:“一点不假。”说着又把叶子包的那个东西塞到嘴里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看他嚼得很香,可就不知道叶子里面包裹的是什么玩意。
阿沫低着头想:当奴才嘛,难免下贱又受气,不当嘛,只怕他不告诉我,让自己心里存着一个解不开的疙瘩,而且自己这条命难保;当奴才嘛,也不知道要当多久,一年,十年,一辈子?难道自己要一辈子陪着这个糟老头子,不过,看他年岁也不低,只怕活不了多久,虽然说黄泉路上无老少,但是毕竟还是老年人优先,干脆答应他吧,万一自己太受气了,自己不也是长了腿的吗?不会溜吗?他想到这最后一点,不由得心里暗喜,当着当着就溜了,他腿长尽管来追呀!
想到这里,阿沫点头说:“不就是看你老,给你服务一下吗?行,我们年轻人就应该尊老爱幼。”老头哈哈一笑,说:“你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说着话,老头把手里剩下的叶子裹着的半截东西递给他,说:“吃吧,既然当了我的奴才,饭菜肯定要管的!”
阿沫此时确实也饿得厉害,马上接过,一看滑溜溜的是什么东西啊!仔细一瞧,竟然是一条虫,肥腻腻的一条爬虫,已经被老头吃了一半了,还剩得一半裹在叶子里。
阿沫看得好恶心,急忙还给老头,还差点干呕起来。
老头笑嘻嘻地说:“其实好吃得很呢,里面全都是肉。”
阿沫厌恶地说:“那个怎么吃?看着都恶心!”
老头说:“不吃我吃!”说着话就要塞到嘴里去。凑近嘴巴边上,想想说:“还是给你留下吧,等你饿惨了,你自然会吃。”说着话,把那叶子裹着的半截爬虫,放在这洞里,背着手转身出去了。
阿沫确实是饿了,但是面对这么肥腻腻的半条虫,阿沫如何吃得下去,光是看一眼都厌恶死了。那条半虫就放在那里,阿沫真想踢它出去,但是想着老头喜欢吃它,因此才没有踢。阿沫站了起来,迈步朝着大洞走去。
高高低低地走了一阵,到了大洞这里,洞里没个人。难道老头上到外面去了,他出去干嘛呢?难道他会下山去了吗?如果真的下山去,自己岂不是可以马上溜走啦?阿沫心里悠着这样的希冀,看着洞口走去。
刚要到了洞口,忽然听见脚步声响,来不及想什么,老头已经到了洞门口。
看了阿沫似乎要出去的样子,老头说:“怎么?你想溜走吗?”
阿沫说:“我怎么敢?我是肚子饿了,想出去找点儿吃的。”说着特意做出饿得难受的样子。
老头笑起来,说:“那条虫那么多肉你怎么不吃?”
阿沫厌恶地说:“看着都恶心死了,还吃得下?”老头哈哈地笑了一阵,说:“其实开始我也吃不下,但是后来实在是饿慌了,大着胆子吃了一条,嘿,味道还不错,从此就吃上瘾了。”说着话,递了什么给阿沫,阿沫一看,是一个瓜的样子,还有一边裂缝了一点,里面露出一些乳白色的瓜瓤。
阿沫好奇地接过来说:“这是什么啊?”老头说:“八月瓜,老夫特意去给你摘的,嘿,这倒成了我是你的奴才了一样,颠倒黑白了。”阿沫笑笑说:“多谢老人家,等哪天下山了,我鞍前马后地照顾你。”说着话,阿沫掰开那八月瓜,吃了一嘴,果然,真甜。阿沫大嘴大嘴地吃起来,因为太饿了的缘故吧,阿沫还把那瓜的外壳都吃了一些。老头一共摘了十来个八月瓜,可是他只给了阿沫三个,另外那些,老头说:“我给你先放着,免得你几大嘴吃完了饿肚皮。”说着话,把那些八月瓜拿到另外一个洞里去藏好。
等老头出来,阿沫说:“这个八月瓜真是好吃,老人家,你在哪里摘的?”
老头瞄了他一眼,说:“怎么?你想去摘吗?”
阿沫说:“这么好吃,当然想啊!”老头摇摇头说:“你去不得!你这点功夫,如何去得?去了不是摔死就是吓死!”阿沫看了老头的表情,知道老头没有撒谎,只得作罢,手里还拿着剩的瓜皮,在手里搓着,说:“这个东西我以前怎么没有吃过呢?”
老头说:“这个叫做八月瓜,俗话说‘八月瓜,九月炸,十月摘来哄娃娃!’今天就摘来哄你这个娃娃。”说完了老头哈哈地大笑。
这时,洞外鬼鬼祟祟地伏了三个黑衣人,偷偷地朝着洞里张望。一个说:“就是这个洞,这里只有这么一个洞。”另一个说:“我们藏在这里,等他们出来。”第三个说:“别慌!没有听见百变蛇妖说的吗?要有耐心,等到雷电大作,那个老家伙就要开始修炼,他开始修炼的时候,就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不然,就不能轻举妄动。”另外两个点头说:“好,都听你的。”
下午时分,这个山顶终于又雷电大作了。邋遢老头又开始扯起那铁丝蜘蛛网,坐在了那蛛网之下,脚盘地而坐,双手合十,又开始修炼起来。阿沫在那个洞里听见雷电大作,知道邋遢老头应该开始修炼了,就想趁机会溜掉,因此急急地朝大洞这里赶来。
邋遢老头正在修炼到紧要关头,眼见他眉头出汗,头上掠过一丝丝电光。
那洞门口,忽然,那三个黑衣人摸了进来,为首的一个看见邋遢老头果然正在修炼,惊喜地大叫:“他果然在修炼了,快来上啊!”这一声大叫,惊动了邋遢老头,只是他一时动弹不得,心里暗暗着急。
另外两个黑衣人马上赶了进来,看见邋遢老头头顶铁丝网,双手合十,头上掠起一丝丝电光,知道他正在紧要关头,稍有差池,就会走火入魔。
几个黑衣人倒也不急,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得意地看着邋遢老头,首先是哈哈地大笑一阵,而后说:“你这个老烧棍,现在修炼得好哈?”“要不要我们帮你一把呀?”“你这个功夫好厉害哟,看着都能把人吓死。”
邋遢老头老烧棍撒手不得,看着几个在身前猖狂,既着急又无可奈何,瞪着眼珠咬着牙关。
一个黑衣人说:“幸好我们得到百变蛇妖的飞鸽传书来得及时,不然以后就奈何不了你了。”邋遢老头一听,那个女子果然是百变蛇妖,自己已经拿住她了,偏偏阿沫这个臭小子把她放了,她又派人来袭击自己,看来今天是非死不可了。
一个黑衣人听见外面的雷声渐弱,急忙说:“快下手,唯恐事情有变。”
一个黑衣人手里拿出一把刀来,照着老头子的脑袋劈了下去。
这个关键时刻,只听得啪地一声响,什么东西闪着金光射过。紧接着,那个黑衣人的刀落在地上。几个黑衣人都吃了一惊,一起扭头来看,是一个少年,拿着一张银色弹弓瞄着他们。
一个黑衣人喝道:“你是干什么的?”
那人正是阿沫,他虽然讨厌老头将他关押在这里,时刻有逃跑的想法,但是此时,见了这个老头危在旦夕,他反倒生出恻隐之心,所以赶紧拿出银弓救了老头。
阿沫说:“你们看他一把年纪,害他做什么?”
一个黑衣人说:“我们和他有仇,你滚开!”
阿沫急忙说:“不许你们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