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对小小说:“这趟出门,看来你成熟了不少,懂得体谅父母,帮着父母做事了。”碧玉说:“是呀,以前在家里,成天就知道游玩,玩各种游戏,这次经历了风雨,才体会了父母的难处。人活在世间不容易啊!温室里长不出参天的大树。”
张帆说:“你们这神殿里,各种厉害的人物都有,可以说是人才济济,我们这些无名的家伙前来,你的父亲只怕信不过哟也看不起哟。”碧玉说:“你们这趟陪着我去讨解药,你们的本事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向后我会一一告诉我父亲。”张帆喜上眉梢,说:“那好,我们也讨一个神殿的官来做做,看看是什么感觉。”碧玉斜眼看看走到那边去的阿沫和林飞雪两个,叹气说:“他们两个都像你就好了,真是不通窍的硬木头。”张帆说:“人各有志,也不好勉强。也许时间长了,他们两个会答应的。”碧玉说:“那么田海呢,不知道他如何。”张帆说:“对于他你就不必担心了,他的脾气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关键时刻,他会听我的。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碧玉听了,轻轻地笑起来。
张帆说:“我觉得你们这个神殿,分作十大神殿,听起来威风,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碧玉急忙说:“什么缺陷?”
张帆说:“十大神殿,这里一个殿,那里一个殿,显得有点分散,要是被人家各个击破,那就麻烦了。”碧玉说:“那依你看,该怎么办才好?”张帆说:“我觉得应该收缩一点,比如三个殿缩成一个殿,相当于三个拳头聚做一个拳头,就不容易被人家分散击破了。比如前段时间,那老烧棍就挑了你们好几个殿,如果聚做一堆堆的,力量就强了,人家就不好下手了。”碧玉听了,连连点头,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回头去告诉我的父亲,让他考虑考虑。”
几个前前后后地在山上转,看见被砍倒的树木。很多被砍的树木,都拿去做营寨了,留下许多树桩,一截截地残留在地上。枯枝都被削去做柴了。抖落在地上的枯叶很多,铺得地上这里一片那里一堆。枯叶之间杂着一簇簇野草。野草之间还突兀着大大小小的怪石,石头上有的爬满青苔,有的点缀着零星的野草杂花。
第二日下午时分,碧玉和阿沫他们几个又去山上逛了一遭,回来以后,就径直去到厨房里给父亲煎药去。父亲已经吃了第二小包了,好了大半了,脸上看起来都红润得多了。就等着吃下这第三小包,就可以大队人马回神殿了。那样的话,碧玉也好早点回去看看母亲。碧玉快步进到那个用简易的木棒以及茅草盖成的临时厨房里,才把药拿出来,刚刚打开,忽然觉得有些内急,就放下药包,飞快地朝着茅厕里跑去。
碧玉回来了,洗过手,把药倒进那药罐里去。往药罐里盛了水,就端到那柴禾上面去。那药罐在柴禾之上,不多久,只听得嘟嘟地冒气。碧玉往一个大碗里倒了药水,等它凉了一会儿,碧玉就端着往父亲的大寨里走去。
碧玉刚要倒了大寨门口,就听见田海在喊她,好像喊得很急,碧玉看到临飞雪正巧走了过来,就问他:“田海喊我干什么?”林飞雪说:“不知道咦。你给殿主端的药?”碧玉说:“是呀!”林飞雪说:“我端进去,你去看看吧。”碧玉就把药碗递给林飞雪,就向着田海们那里去了。
林飞雪端着药碗,进了殿主的大寨里,看见那冯仑山已经坐了起来,就说:“殿主,你看起来好多了?”殿主冯仑山说:“是啊!这也多亏你们,千里迢迢的去给我取药。”林飞雪说:“还不是那个翁老人看到碧玉一片孝心,因此才给药。至于我们,不过是一路上凑了一个热闹。”
冯仑山说:“你们陪着碧玉,冒尽风险,等到回到神殿,我要好好感谢你们。”林飞雪把药碗就要递给冯仑山。
此时,邹声中走了进来,看见是林飞雪,有些奇怪地说:“怎么是你送药来?公主呢?”
林飞雪说:“公主她才送到门口,因为有人喊她,她就让我端进来。”
邹声总看看林飞雪,显然有些半信半疑的样子说:“你把药碗给我。”
林飞雪有些纳闷地说:“给你干嘛呀?让殿主趁热吃呀。”
邹声中说:“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对于每一碗药,都要先找人试尝一下,确定无误了,才能让殿主喝。”林飞雪笑起来说:“这是公主亲自熬的药,怕没有试尝的必要吧?”邹声中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碗接了过去,朝着外面说:“进来!”
听得邹声总这么一喊,顿时外面进来一个士兵,邹声中用筷子沾了一点药水,让那个士兵尝尝,那个士兵就张嘴尝了尝,才尝完,那个士兵就唔地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腿脚抽搐。
大寨里几个人都大吃一惊,脸色都白了,冯仑山颤抖着说:“这,这!”邹声中惊呼一声:“药里有毒!”林飞雪也是大吃一惊,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只见那士兵倒在地上,腿脚抽搐了一下,再猛地一蹬,把一根凳子都蹬倒了,两眼直往上翻,嘴里一嘴血,猛地吐了出来。再一看,直挺挺地不能动了。邹声总疏忽一晃,就已经到了林飞雪的身边,一把扣住了林飞雪的右手,林飞雪的身体一麻,全身再也动弹不得。
外面的几个士兵都抢了进来,见了眼前的情景,个个都目瞪口呆的。有两个反应快的士兵,立即把林飞雪反剪了双手。
冯仑山惊讶地说:“难道那翁不倒还在恨我,所以要毒死我。”邹声中说:“殿主莫要惊慌,谁的阴谋,现在还没有查清楚。”接着吩咐个士兵,去请公主来。
一会儿,公主急匆匆地赶来了,后面跟着阿沫、张帆、田海,还有林小小几个。他们一进了大寨,看见倒在地上的士兵,此时是口鼻都涌出黑血来,显然是中毒而死。几个都大吃一惊。
冯仑山说:“碧玉,你拿的药是不是有问题呀?”
碧玉说:“父亲,这个药绝对没有问题。”
邹声中仔仔细细地问了碧玉整个拿药的经过,又问了一下其他几个。邹声中想想说:“翁不倒没有理由这样做啊,如果他真的想要害死殿主,那他不给解药就是,既然他武功都教授了,又有什么必要在药里下毒呢?”又问了来的路上的经过,思忖说:“来的路上应该也没有问题,难道是在熬药或者送药的经过中出了问题。”问碧玉:“是公主亲自熬药的吗?”碧玉点头说:“是我亲自煎的药。”
最后,邹声中把怀疑的眼光看在了林飞雪的身上,说:“这样看来,你的可能性最大。”
林飞雪又吃了一惊,说:“我的可能性?我害殿主干嘛呀?”
邹声中说:“谁知道你要干什么?人心隔肚皮。”说着,邹声中命令几个士兵把林飞雪的宝剑给夺了,再把他押下去。
田海伸手拦住说:“他下毒?他下毒干什么?他好端端地,难道会吃多了,来下毒吗?”
碧玉也急忙说:“邹大叔,不会的,飞雪他不是这种人。”邹声中说:“他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他是你们在去的半路上结识的,对于他的底细不是很清楚。”阿沫急忙说:“他不是卧底的,卧底的是那个梅五娘,他已经被翁不倒给解决了呀。”邹声中说:“敌人的诡计多端,虚虚实实,防不胜防!”
张帆说:“不会不会,他一路上与我们同甘共苦,要是他下毒,在半路上怎么不下毒呢?要拖到现在来。现在下了毒他还怎么跑哇?”田海一握拳头说:“就是,他与冯殿主无冤无仇,害他做什么?”
邹声中说:“也许他在把路上没有机会下手,或者是,他知道我们定会找人试尝,所以他要等到第三包药才下手,这样才有把握。而且,悲伤之城里有一些死士,也许他正好就是其中一个呢。”听了邹声中的分析,几个无话可说,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士兵押着那个林飞雪下去了。田海急得要冲上去揍那几个士兵,被张帆和阿沫扯住。张帆说:“不要着急,会查清楚的。”田海说:“要是查不清楚呢?”邹声中拍着胸脯说:“袁少侠放心会查清楚的,而且,收押他只是暂时的,老朽给你担保,如果确实不是他干的,老朽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虽然听了邹声中的保证,几个还是着急。碧玉焦急地说:“爹,飞雪他怎么会害你呢?他和你无冤无仇的。放了他呀!”
冯仑山说:“女儿,最好是相信你邹大叔的判断。他做事,一向都没有错的。”碧玉带着哭音说:“也许他、他这次就错了呢。”
邹声中安慰说:“公主不必心急,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他如果真的清白,查查又有何妨?”你碧玉想着林飞雪与自己几个一道而来,同甘共苦,今日却被当做贼一样地抓起来,就不禁呜呜地哭泣起来。她一哭,林小小也跟着哭起来
,其他几个虽然没有哭,却都是满面凄惶。
冯仑山急忙说:“如果他没有问题,不但无罪释放,还要给他重重行赏,以弥补他,各位放心。”
几个相互看看,没有应声。
邹声中急忙招呼着他们几个出去。碧玉忽然说:“爹,这个药三包只吃了两包,还差一包,怎么办?”冯仑山伸展了一下手臂,扭动了一下腰肢骨,说:“已经好很多了,只要将养一些时候,就会痊愈了。”
邹声中也说:“公主不必忧心,假以时日,吃些补药,殿主就痊愈了。”
田海似乎难得看也难得听,大步走了出去。其余几个也跟着出去了。
邹声中与殿主计议一番,认为当前之急,还是要尽早返回总殿才好,出去传令,全营拔寨而走。顿时,士兵们热闹起来,收拾各种东西,裹卷了帐篷,把一应行礼装上了马车,大军起拔,向着神殿浩浩荡荡而去。
因为要把林飞雪押到总殿去调查,几个不放心,也就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