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有些劳累的李光军叹了口气,昨天才刚刚决定今天和陈思恬去看父母,突然有电话说有紧急任务,不能推托,就来了,情况很严重,患者全身多处血管爆裂,血液循环系统受限,导致脑供血不足,治疗效果迟迟不见效,紧急情况下要输血,谁知道一直联系不到他的家人,全医院的血储备量按理说是足够的,但他的血型竟然很少见,一时上下没有办法弄到,已经错过了最佳救治时机,现在实在无能为力,在生命面前有些时候就是这么渺小无助,很多方法都试了,现在只能维持最后的生命期限,可能连一天二天都不知道他不能吧撑过,一旁的何沐阳显然也有些疲惫,才刚刚渡蜜月回来不到一个月,还在想什么时候做父亲,现在又要接受一个生命即将离去的事实,换谁都有点沉重
老年警察看着这两个主治医生表情都不是很好,叹了口气,说起来,这已经是我很多次遇见这样的事了,他的父母在外面,才刚刚通知好他们,现在怎么去跟他们说这样的事实?
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啊,是去看自己喜欢的女同学,过马路就那样了,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关键那个女同学还有些不太愿意承认他的喜欢。
他父母才刚刚跟我说,过几天是他的18岁生日,还想给他礼物,唉,应该等不到了。
谁知道他在那一刻想的什么呢?
给他最后的时间,我们出去吧。
………………
清晨,阳光初照大地,这几日的雪,终于不在下。眼睛有些干涩的许文清,今天起得很早,她想来想去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把那封信放在床头,走了。今天回以前的那个班看一下吧,如果可以,看一看他的座位,她这样想,时间已经6点52了,学校一个人都没有,白雪铺得很平整,一切静悄悄地,她截直走过,画面很是凄美。
走着,她突然想起,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以前的朋友联系,这样过去会不会有些不太好,又有什么理由呢?她身边的朋友总是换来换去,她很久没和她们说话,好像换了个班,情感也开始慢慢倾斜,那个经常和她说悄悄话的同桌,她们经常一起听歌,同寝室的其他人,又想起现在,原来自己离开的不止是他,怎么会这样,她一直觉得,所有的都是挺好的,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一次又一次的,她真的好委屈,但不会有人来告诉她,她也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几分钟后,她静悄悄的打开门,天色因阳光的出现,虽然窗外还是有些白茫茫,但好在还可以看得很清楚,面对着寂静,很多事情一下子就突然想起,好像是一个晚上,所有人都走了,他在静静的学习,她走在他的前面,那个时候教室里只有她和他在,她走的时候看了看他,因为刚刚自主完成了作业,有些高兴,对他笑了笑,恩。他好像有话要说,她当时没在意,就走了,现在回想起,他的表情很不正常欲言又止,他那天想说什么?
她看着窗子上到印自己的身影,原来自己在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他心里做了很多事,只是他没有说,她也没在意,在这一天突然那么清晰。她想起自己的名字,许文清,自己的名字就是这样,清得让自己很是心伤。
她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永远无法比那些心里怀有远大抱负的人相比较,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幸福,偶尔在想一想或去确认那些帅气的明星,就感到很满足了,如果在寒冷时,有人愿意给她温暖,她愿意怀着真心去感激,只是为什么要如此去为难她,她也没做错什么,这样的想法在心里面存了个念头,她深呼吸,又要上课了。大课间在过去吧,她这样想,给自己露出了一个微笑。
很快,因为其他年级有月考,大课间就没有要求去跑操,她逐步缓慢的走楼梯,想来自己曾无数次与他在这擦肩而过,自己的脸上毫无表情,她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已经将他认做陌生人了吧,暗暗苦笑,很快,她来到以前的教室门口
舍老师依旧很大声的说话,带着点特殊口音,她在门口即使关门也听得很清楚,不知不觉中,她好像回到了里面,自己曾被呵斥,止不住眼泪,他在旁边默默陪着,还有第一次寒假放假那天,她没有来教室,是他帮自己填的综合素质评测表,她想起种种,好像还和他握过手,他那些偶尔忧伤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如今突然想起,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舍老师好像在说什么没来上课的原因,还重重的说,被车撞了,现在生死未卜,如果醒来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学业,他叹息口气,同学门啊,在冬天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别得不偿失了,下课!齐刷刷的声音,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很大声的声音从里面从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舍老师叹了口气,拿着杆杆从来,很快走过。
郑剑华可能是最了解这件事的人,他感觉很奇怪,因为每次放学后,他才刚刚到那附近,就已经看见他在走来走去的,好像到那里已经很久了一样,昨天他正常回家还想着会不会遇见他,结果看见一群人在那里围住,好像有人出了车祸,他一向不会去想这些事情,只不过那天没有看见他,他想应该就是他了。想来他应该去那里看已经去文科班的许文清,她没有在和他做同桌的那天,自己和他在一楼吃饭,那天,他看起来很失落,说话声音也很低,只不过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没有过多在意,没想到现在,他摇摇头,想这些干嘛?他看向他的位置,他现在的同桌在说话莫,我以为他只是请假了,怎么会被车撞?陈自伟一脸不敢置信,看来这会我们的胖哥回不来了。我都说了,叫他别去那边,那个女的有什么好看的,后面一个说到。看样子有些高的男同学说到,你看,这会连自己都醒不来了,连人家话都不敢上去说,真的是。
你TM怎么不去死嘞?后人同桌连忙说,我们胖哥都这样了,你说这些有个屁用,一天哇啦哇啦的。
诶,我只是发表一下内心的感想,又关你什么屁事。
陈自伟,想了想,好像他在不在也没什么,一天在那里一会哭一会笑的,时不时还有些自以为是的,情商低的一逼,他只是不好说而已,懒的去他说话,如果不出意外,高考完后,应该会把他QQ删除。他反脸后面,我估计他应该不会在来了,前天周末,他还跟我说,他应该不会在来学校了,这会真的被说重,看来这个名字还是有点灵的。说着就趴着桌子,手在下面,不知道是在玩手机还是睡觉,后面两个也没在说什么。
许文清探过门,朝里面看了看,很多人在走动,几秒,她看见以前的同桌在那里带着耳机,手上拿一只铅笔,她的同桌在爬着睡觉,江杭是是第一个看见她的,她坐在黎明和吴盛芳前面,她拍了拍她们的桌子,她们还在学习,感觉桌子被拍了,愣了一下。你敲桌子干嘛?
你看,那不是许文清吗?说着她们都朝门外看去,她今天怎么会来这里?连忙笑着向她朝手,听说她在十二班成绩非常好,还走读了,好久不见她。
许文清点点头,好像有点害怕进来,最终还是进来。她感觉自己很轻,想快点离开,只是昨天和她一起去十二班的李易,跟她说,张灵语抽屉里面有一个笔记本,如果不出意外,里面写的应该是一些一直想要说的话。
呦,这不是许文清嘛?一旁的左道财看见她调侃了一句,好多人都随着声音去看了看她。
莫得仙看见她,直接和她说话,你怎么来了?
啊,我过来看一看,她慌乱的看着以前她在的班级,脸有些红了。
莫得仙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之前是同寝室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有说不完的话,现在看见她这个人,顿时感觉有些陌生,她走过来,跟她说了点悄悄话,她点点头,在那,她用手指了指,恰好旁边是刚刚向她朝手的众人,她愣愣的看着那张桌子,那不是她以前坐的那张吗?上面很干净,散落一些小石头,看上去很漂亮。她点点头。
咯,刚才那个说胖哥的人推了推浓眉毛的同桌,你看,正主来了。
就是她?怎么看都不像张语灵朝思夜想的人啊,看不出来还有一点漂亮。
你以为我胖哥的眼神会差?现在来有什么用咯,都被车撞了,生死都不知道。
我发现你一天话有点多诶?
唉,你没发现吗?他每天想要见到的人,我们这样简单就可以看见,他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每天拿着那小本本在写什么忧伤小文,还弄来这些石头,时不时跟我们亢奋激词,这下完了吧。他耸耸肩,一旁的杨开林沉默不语,他自己都觉得他简直在自取灭亡。
在面对众人的时候,许文清没有多说话,她给自己鼓励,她走过去,哑然失笑,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笑还是什么,她实在不想说话,她很害怕,她走在一旁,你能起来一下吗?我想进去。她声音有点低,身体不自主的颤抖,好在她忍住了。
陈自伟没有听到,他爬在桌子上好像在睡觉。
啊?他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进去一下,她脸很红,好多人这个时候都在看她,让她很是紧张,好在他很识趣,直接走出去了,她简单的坐在他的座位,上面的石头,还有一些细微的痕迹,是她以前在上面画的,她看向抽屉,想翻些什么,发现在最下面有很多信封,还有一个笔记本,她很大胆的拿出来,特意看了看后面的两人,然后在众人的好奇下就直接出去了。
她像做了一件很兴奋的事一样,走到走廊,她打开笔记本第一页,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还有一个画的不是很好的桃心,她看下去
你走后的第二个星期,我开始想你,我的心中蕴含着一种悲伤的感觉,那应该不叫悲伤,只是有点心痛,我时不时看向你的位置,你和他人在窃窃私语,脸上洋溢着笑容,我看着你,我一直在看着你,想记住你的模样,说话的语气.动作,你开始很少在和我说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吸引你的注意,我突然想看书,看很多很多的书,我想把你写出来,我想给你写诗,好像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了,为你写诗,你应该会高兴吧,我已经记不清我有多少次想留下眼泪,因为我怀踹着这悄悄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当我看着你开心的时候,我常感到十分美好,很想你了,今天你还没有来问我数学题,想来现在已经睡觉了吧,晚安,这是非常想你第15天,我特意买了个本子,以后你应该会看见吧,或许这只是一种特殊的想法,但我想把它告诉你,只要记录在纸上一天,它就会存在,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想你,留下一点痕迹,悄悄的,谁也不会知道。
她有些意外暗自开心了下,连忙看下一页。
散漫于落日的余晖之下,你阡尘轻伊的走过,头发落了点金黄,这个时候,你身上的校服在我看来,有了一种说不出感觉,你走得很慢,我遥望着你的身影渐渐远去,时间好像就定格在这一秒,看着你,心里面滋生的忧伤也有些少了,好在你还在我眼前所能看见的地方,我还可以看看你,我不禁想起,你以后可能远离的日子,应该会有些伤心和无能为力,这段时间,我感觉你已经不再想和我说话了,什么时候才会不一样呢?我记得你说,你想找一个比自己高的,有一点帅,成绩非常好,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很伤心了。此时我在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眼泪开始打转,下一页
我难以消瘦这份思念,我执意逆转,请续我这无法言明的心愿,沉默,是萧潇的静河,流淌的是我不知该如何安置的愿想,如果雪天不曾迎接春日的到了,请让我为你叹一曲时间的歌,折过这年华,别让你这亲和的脸逝去于我的心里,我很想你。
忍住,她随意翻了翻还有好多,她特地看了最后一页,上面写的是,比赛时看见她时,想说的话,全是一些想娶她回家的话,她不禁有些想笑,但随即,她看向最后一排,写道:
有个老人告诉我,三魂六魄,我已失一魂一魄注于人,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不解,一生茫然,清语可行。
这是什么意思?许文清开始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