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出来以后,陈清然直接忽略了院子的盆栽花,只身一人前往桃林深处,她思考以后结的桃子算是仙桃吧?
看着周围的结界,她有点不放心,她这人一向信奉双重保险,所以她再次施法加强结界,免得以后她打架没打赢,回到桃林以后,敌人也奈何不了她!
随后去了后山,砍了竹子,打通中空,让它们做管子,召唤出苍河剑,用力往地上插,出现了一个小坑,收了剑,她又用泥土石头堆积起来,不时,出现了一个水坑,她再施法让竹子一根接一根,然后飞快回到厨房
绿芜不在,她放心的施法,又变出一个木塞子,堵住竹管,然后来到房子的最边边,快速的施法变出热气腾腾的溪流,以后嬷嬷们就可以在这里洗衣服,冬天手也不会被冻着
而绿芜正静静的躲在墙旁边,捂出嘴不发出声音,静静的看着一条溪流出现在陈清然的脚下
陈清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绿芜,然后想着应该在建个冰窖,二话不说,立马行动,不过她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打出一个洞吧?
就装模做样的回工具房拿了工具,是的,这是她托人打造的,搬家具的时候一并带了上来,这时绿芜跑了出来,新奇道:“小姐,你拿铁锹,锤子做甚?是要挖洞吗?”
“是啊,趁现在还想动手,我把冰窖也给建了”,陈清然看着绿芜的脸,知道她肯定也想动手了,发出邀请,“不如和我一起去?”
“好啊!”绿芜点点头,乖乖的接过锄头,“小姐,我们去那里挖啊?”
陈清然刚才想了一下,冰窖自然是要离厨房近,道:“去柴房,别人断不会知道我们把冰窖修在那里!”
绿芜乖乖的跟在身后,到了柴房,柴房里还是挺多柴的,都是建房子剩的,这时绿芜看见自家小姐丝毫不扭耶的动作,威武的挥动铁锹,木板断了
陈清然只挖了很小的一块地方,而且还是角落,撬开以后,立马开始挖土,绿芜眼疾手快的放下个篓子,好让陈清然把土放在里面
房子建了几个月,土很紧实,但是陈清然做人时,武艺就高强,更别说成神了,立马就开始挖土铲土,绿芜觉得很不好意思,明明自己是丫鬟,却干最轻的活,“小姐,奴婢来吧,小姐千金之躯,怎能做这种粗活?”
陈清然擦了下额头的汗水,道:“绿芜你别逞能,这些土很紧实,你挖不了多久就累”
“那小姐就不累吗?”绿芜心疼道,“小姐,绿芜皮糙,手上有茧没事的”
陈清然噗嗤一笑,“你是做刺绣的,最宝贵的就是一双手,我让你天天做饭都委屈了你,这种小事你还是别跟我抢了,乖”
绿芜没法,不过听到“乖”突然心跳加速,然后努力提土去倒在桃树底下,每次都加快步伐,好让小姐轻松些
到了中午,陈清然看着脚下不大不小的土坑,心中感慨,的确速度有些过慢了,但她看的出来,绿芜尽力了
对绿芜道,“绿芜,中午了,我饿了,你快去做饭吧”
绿芜这时只恨自己不能分身,既能做饭,也能倒土,但现实太过于真实,不得不应了声好,“小姐,奴婢这就去,不如小姐休息吧,奴婢给小姐泡茶!”
陈清然摇摇头,“不啦,你去吧,我再挖挖,没事的”
绿芜心中不舍,但是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做饭,仍继续劝说,“那绿芜去了,小姐别逞能,累了就休息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陈清然心道,我还真要吃热豆腐,她要快点把事情做完,才能安心的把绿芜留下
等绿芜出去了,脚步声听不见了,她立马的施法,然后锄头飞快的动起来,篓子也飞快的搬土,挖了好大一个坑,陈清然知道得挖下面的,就让锄头、篓子都分身,这下效率更高了
半个时辰后,冰窖已经初具规模,但是陈清然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这时又听见绿芜的声音,“小姐,吃饭了”
“哎,来了”,厨房和柴房存在盲角,绿芜是不会看见篓子自己动的,陈清然施法停下
蹦蹦跳跳的去了厨房,她看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一荤两素一汤,还有一个凉拌
绿芜牵着她的手到水桶边,给她细细的洗手,哽咽道:“小姐的手这么好看,拿锄头好委屈”
陈清然听见,不知道这哪来的歪理,打趣道:“本小姐的手如此好看,不拿锄头便是拿剑了,若是那样,被我杀掉的人才委屈”
绿芜抬头看着陈清然,“小姐拿剑是为保家卫国吗?”
陈清然想了想,脸上是难得的认真,道:“拿剑的理由有很多种,有保家卫国,有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归根到底都是保护他人,而我拿剑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
“没有人能护自己一辈子,没有人能守你一辈子,总有那么一天,爱你的、亲近你的、在意你的人可能会因为岁月,猜忌,守护……而不得不离去的时候,这时如果有人想伤害我,我可以直接拿剑杀回去,剁了他的狗头”
“绿芜,女儿当自强,能自己拥有的就自己获得,有底气的就别去依托”
绿芜难得看见陈清然这么认真的时候,结巴道:“小姐,你……你是经历什么了吗?有人负了你吗?”
听到问题,陈清然仔细思考是不是真的有人负了她,首先她的前夫长孙漓,他似乎并没有过错,他只是在她最爱他的时候,没有爱她而已,或者说,从来都没有爱过
虽然她救过他,可是长孙漓从一开始对顾如月的感觉就是先入为主,归根到底,她是第三者,她插入了长孙漓和顾如月的感情
还有顾京墨,仔细算来,她和他不过是“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付遇见,不谈亏欠。”
但她是真的很喜欢他,以至于前几个月见到他转世,她都有点把持不住,想放弃了承诺,她一直在内心告诉自己,人不能言而无信
所以,她最亏欠的就是裴行熙,他为她做了太多,年少时的陪伴,她死时许下的承诺,一个人兜兜转转的就是为了给她开棺材,虽说他不去,她也就多待几百年,可是提早见到光明是真的很好,但她还竟然抱有出轨的想法,实属要不得!
在黑暗里待久了,好不容易看到的一点光,都是救赎。
陈清然看着绿芜的眉眼,否定的语气,“没有,是我辜负了人,我辜负了别人的情深”
“绿芜,你听过一句话吗?”
“啊?”绿芜疑惑的抬起头
陈清然一字一句道:“爱和不爱都是守恒定律,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我却不珍惜”
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算啦,不和你一个小姑娘说那么多,吃饭,吃完还要干活呢”
绿芜看着那有点苦涩的笑容,恍如隔世,她的小姐是最傲气的人,明明淡雅的像栀子花,却做了高傲的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