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听到旁边连续几次的喝酒声,道:“少喝点,不然一会儿喝醉了掉下去,我懒得跳下去救你”
“不,不会的,宁安会救我的”,李楚弦肯定的语气,良久感叹了一下,“就不能再多留几天吗?都还没有二十天呢!”
陈清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李楚弦道:“既然终归是要分离,早走晚走又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是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彼此的不舍少一点”
“可是你知道的爷爷舍不得你,还有我父亲”,其实他还想说,我也舍不得你
“你说爷爷舍不得我,会不会把我在路上的干粮都准备好?”,陈清然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个大问题,应该说钱是个大问题
“肯定啊,爷爷昨天晚上就让大虎他们准备干粮这些的,生怕你饿着”,李楚弦想也不想就回道
“那你说会不会给我点银子”,陈清然小心翼翼的语气
“这个…肯定也是会的,谁叫你也是爷爷的心头宝呢”
陈清然听到这句话,高兴的笑容立马展开了,道:“如此甚好,我也不用担心回去的生活了”,然后给李楚弦洗脑:“你可不可以跟爷爷说,多拿点钱给我呀”
看着对面人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李楚弦笑了,“宁安,你没有说笑吧,我记得你挺有钱的啊”
“哎,有钱是有钱,可是都不在手里”,陈清然心想总不可能她又去卖自己的陪葬品吧,一次两次倒还好,次数多了总感觉那里不对
“先前来寻你是临危受命,我都没有回家收拾行李这些,更别说拿足够的银子了,你看大周离长安还是有点距离的,我这人又断不会委屈自己……所以回去的钱确实有点不够了”
“我懂你,花钱一向只顾自己开心,而且你现在还多了绿芜,花销的肯定更大了”,然后李楚弦拿出自己的钱袋子,放在陈清然手中,“诺,给你,这次换我拿钱给你了”
陈清然感觉这个荷包委实有点重量,打趣道:“你怎么突然这么有钱,难道是去干了什么不法之事?”
“哪能啊,还不法之事,我肯定还没付诸行动就被我老爹按住打死了”,李楚弦反驳道,“这是昨天晚上爹特意给我的,他说我以前受苦了,身上钱肯定不够,所以就给了我这么多弥补我”
“那你父亲挺大方啊,不过知道你以后会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再也不会挨饿受冻了”
“可是…你过的好吗?宁安,要不你就随我们回去吧,我们两个一起用功参加科举考取状元,若你不愿意参加科举,就去我外公旗下参军也是可以的,你武功如此了得,肯定会是个有名的大将军”
随后沉思了一下,才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道:“我们两个先前都是没有娘亲疼爱的孩子,你帮我找到了家,我真的非常感激,既然你没有家了,我家就是你家,我娘亲的爱你帮我分担些,还有家中长辈们的”
可是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清然打断了,“看来你还是没放弃让我和你一起回长安的想法啊”,然后脑袋里迅速想出了一个缓兵之计,道:“不如这样,我们定个七年之约,七年之内我定会去长安见你,你看这样可好”
这时她已经从钱袋子拿出了几张交子放好,她看了看,都是大额的,心道李大人还真舍得,然后把钱袋子还了回去,“谢谢你的钱,不过多半是还不回你了”
李楚弦这时已经被成功带偏,“钱倒是小事,宁安,你现在很缺钱吗?”
陈清然摇头否定:“倒也不是很缺,这是我的一种土匪心理,钱要越多越好,这样心里才踏实些”
李楚弦忍不住笑了,“既然这样,每一年我都把自己的钱财存起来一些,然后再次见面的时候一并给你了”
陈清然听着,心里暖暖的,但还是忍不住打趣,道:“哦,如你这样所说,那么你在七年之内就早点成婚,这样我没有赶上,也就不会把你给我的钱再当做礼送回去了”
“哈哈,我们哥俩说那么多干甚,若是我成婚,只要你人来了,礼物这些的什么都是浮云,你就是送我一颗大白菜,我也宝贝着把它种着”
“然后过不了多久炒来吃了吗?”,陈清然反问
“那倒也不是,我拿它包白菜水饺,给家里人一人一碗,岂不妙哉”
这时陈清然发现太阳已经悄悄的探出个头,拍了拍李楚弦的肩膀,“快看,太阳要出来了,嘘,我们小声些,别怕它吓回去了”
李楚弦看着旁边少年认真的神色,不再说话,陪他一起静悄悄的看日出,他们看见太阳在朝霞的迎接中,露出红彤彤的面庞。霎时,万道金光透过树梢,给红河染上了一层胭脂红。
“天际霞光入水中,水中天际一时红”,她突然发现,以往她没有注意过的风景都是遗憾
“好诗,宁安文采不错”,李楚弦赞赏道,“哎,想到你明日就要走了,我心里还是郁闷”
陈清然笑道:“无妨,等我走大半个月了,你就不用这么郁闷了,时间会把你的不舍之情消磨淡的”
“对啦,你回去后,要对你妹妹好点,女孩的心思本就敏感,先前你不在家时,她在家中受尽了宠爱,你现在失散多年后回家,又是家中长孙,家中的爱大半都会落在你头上,难免她会有点不平衡”,陈清然嘱咐道
“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待她的,爹娘给我的东西都让妹妹先挑,铁定不让妹妹受委屈”,李楚弦保证道,他知道宁安是为了他好,他何其有幸,遇此挚友,事无巨细的为他着想
“如此甚好”,陈清然满意的笑了笑,这人还是如同以往的上道
然后两人又干了一口酒,李楚弦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王子安这句诗甚好”
陈清然回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高常侍的这句诗也不错”
就在这时,两人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两个快给我下来,今早不在院子里练武,倒跑到了房顶上,你们是要揭瓦吗?”
两人一看,一个老人站在院子里,愤怒的眼神正望着屋顶,而后两人相视一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李楚弦急忙回道:“爷爷别生气,我和宁安这就下来,您别气坏了身子”
“是啊,爷爷,为了我们两个逆孙那么生气不值得”,陈清然应和道
李楚弦一听,小声说道:“宁安,你可别说了,爷爷听了只怕更生气,我们快下去吧”
然后两人站了起来,陈清然抓住李楚弦的手,看了看他的手,道:“你把酒给我,自己拿好画”
李楚弦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确实拿不了那么多,就听话的把酒给了陈清然,陈清然接过,道:“准备好了”,不一会儿两人就缓缓的落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