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杭立马求饶,委屈道:“师父,我哪有胆子编排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没那胆量”
陈清然:“够了哈,不要再演,都是个九岁的孩子,怎么演技还越发退步,委屈的样子一点都不真”
小杭嘿嘿道:“这不和师父待了好几个月,被师父的气质影响了嘛”
陈清然不在多费口舌,嘴巴紧闭着,慢慢的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少年,他喜欢穿青衣戴玉簪,漂亮的桃花眼装满了柔情蜜意,拿了枝桃花对着她,道:“玥儿,你喜欢这样温润的我吗?”
梦里的她先是摇头,后是诚恳的回道:“不喜欢,我现在喜欢鲜衣怒马,仗剑江湖的少年,越不讲规矩我越喜欢”
少年闻言,低声笑道:“那不就是以前的我吗,那为什么你以前不喜欢我呢?”
陈清然摇头,怎么会,她那认识她的以前,“我不认识你,你说谎”
十一听见陈清然说话,刚才师父睡着了,他们都自发的小声,悄悄的翻书,生怕打扰到她。
可师父现在这幅样子,好像惊梦了,但绿芜姐姐又不在,现在就他最大,他慢慢的摞过去,轻抚着她的背,语气努力不冰冷,“师父,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陈清然感受到自己背上有一只手,力气很轻,但是很吓人,一下子清醒过来,听到是十一的声音,“没事,我只是梦见了一个人”
突然捂住自己的嘴,似是后悔一般,自责道:“遭了,我为什么要说出来,俗话说三年不说梦,鬼神不上门”
然后对着四个孩子,语气严肃道:“你们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刚才神志不清,说的是梦话,当不得真”
其他三个孩子正在讨论,如果师父做噩梦了,该怎么把她叫醒,都在说各自听到的说法。
可听到师父那一番威胁的言论,他们觉得,可以不用讨论,师父已经睡醒,只是还没有完全清醒。
不过听到师父的小奶音,小杭觉得,师父应该特别喜欢糖,不然她的声音不可能会这么甜,以后他赚钱了,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师父买糖。
到了客栈,绿芜在客栈里候着,看见自家的马车,绿芜心道,长安的记性果真好,不用人赶车,它自己就记得路
客栈里休息一天以后,七号那天早上,陈清然特意起的早早的,就是为了给三个孩子打气
在考场外,人们就看见一个蓝衣女子,戴着帷帽,身边还跟着一个绿衣姑娘,面前还站着四个孩子,似乎在为他们加油打气一般
“十一,小杭,小安,故里记住了,我们不求得第一,但也不能是倒数第一,考试证明不了什么,你们都放宽心,不要紧张,八月份的秋老虎很毒,你们要多喝水,别渴着”
四个孩子一起行礼:“徒儿谨遵师父教诲,请师父放心”
旁边的路人窃窃私语道,“一个女流就赶让人叫她师父,也不怕笑话,就这些孩子能中,我名字倒着写”
周围人一片嬉笑,还有人认可道:“是啊,一个女人家,不好好绣花,非要当什么师父,也不怕丢了自己父兄的脸面”
绿芜气不过,想去争论一般,陈清然拦住她,“绿芜,别去,惹到一身骚,别和这群人见识,一个月以后有得他们哭”
绿芜还是愤愤不平,“小姐,他们这样说你,奴婢气不过”
陈清然耐心道:“你气不过又如何,他们现在不过是口舌之快,你若吵赢了,也是口舌之快,有什么意义吗?”
“这些人就是闲的,眼界低,与其和他们吵架,还不如把那时间拿来读书练武,对待这种人,你不过得比他们千好万好,你都对不起他们说过的废话,好啦,不要生气,帮我看看,有没有长的好看的人,我已经好久都没看见过帅哥。”
绿芜呆了一下,她刚才听到什么,小姐说看帅哥,可刚才明明不是在开导她吗,怎么话题转换的如此快,不过小姐的话得听。
扫了一圈,绿芜没有看见什么出众的少年,到后面,她找人的标准都不说出众,直接降低成为好看,可是没有……
悄声道:“小姐,没有发现帅哥,都长的普通,不过好看的小姐倒是不少,小姐你瞧,环肥燕瘦,任你欣赏”
陈清然听绿芜的话,说实话,是没有帅哥,连长相清秀的少年也没有看到一个,可看到那么多美女……
陈清然:“绿芜,我想……”
绿芜抓紧陈清然的手,眼神诚恳道:“不,小姐,你不想去青楼,你想想,你现在是老师,四个孩子现在都还小,你怎么能做带坏小孩子的事情呢?”
“你要为人师表,你要起好带头作用,至少五年之内,你都不能去青楼,小姐快放下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和奴婢一起等四个孩子出来”
陈清然听到绿芜义正言辞的话,认为她说的对,道:“你说的对,我觉得我又不想去了”
然后,两个人就像憨憨一样,同打一把伞,在考场外乖乖的候着,不乱跑,陈清然和绿芜讲述自己在绵阳城的所作所为。
绿芜听完,赞赏道:“小姐,奴婢不得不给你比个大拇指,小姐真是个狠人,就是枝带刺的玫瑰”
陈清然看着远方的一个胖美人,她胖的恰到好处,肉都长着该长的地方,听见绿芜的赞美,道:“还行,我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毒蝎美人,还是别用玫瑰赞美我,高看了我”
说着说着,孩子们出来了,十一最先出来,陈清然激动的跑过去,“十一,怎么样,有没有累到,饿了没?”
十一难得看见如此热情的陈清然,还有点不习惯,道:“师父,徒儿不饿,我的位置在最后面”
这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最先出来,没有同三人一起,陈清然自然懂考场的规矩,最后排的最先交卷,最先出考场。
“没事,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仨儿”,说着,陈清然就把手搭在十一肩上
十一感觉师父的手在肩上有一种异样,有点不舒服,但他还是忍住,估计是师父站久了,有点累。
不一会儿,小安回来了,看见陈清然,一下子就跑过来了,紧跟着是小杭,最后是小安,一行人聚齐,回客栈吃饭。
小杭在桌上,望着陈清然,道,“师父,你就不问一下我们考的如何吗?”
陈清然正在喝酒,这个桂花酒不错,味道香甜,听见小杭的话,陈清然一脸莫名其妙,道:“有什么好问的,横竖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我有什么好开口的”
故里放下了筷子,“师父的意思是,不在意我们的成绩了哦?”
陈清然觉得自己不说清楚,孩子们会以为她不在乎他们,道:“其实,也是有点在意的,毕竟我也有私心,希望你们一鸣惊人,但是我又怕我的期望影响你们发挥,既然如此,我还就不如不多话,你们想告诉我,我就听着;不想告诉我,我就不问,多简单的事儿”
听到陈清然的话,四个孩子懂了,原来师父是怕他们压力太大,影响发挥,虽然师父对他们中举没抱什么希望,他们也得全力以赴。
在知了没完没了的叫声里,乡试结束,陈清然这三天脚麻的紧,觉得自己操心四个孩子的考试,很像一个老母亲。
其实她的私心愿望是,小安中了就好,其他的三孩子,能中是最好,不中就拉倒,反正她都已经想了好理由安慰自己。
乡试的结果要一个月才能出,在这一个月里,陈清然已经把四个孩子的功课往不同的方向引成功
经过九个月的学习,四个孩子已经明白,师父希望十一学武,小杭经商,小安科举,故里学医。
这日,趁着太阳不是那么毒,陈清然在院子里教故里用针当武器,几个孩子现在都有一定水平的大夫本领,当然最高的还是故里
“故里,就这样,从袖子里面滑出来,手掌用力”,只听“唰”的一声,陈清然手里的银针飞出去了,这还是她特意去铁匠铺打的,每人一套
只听一声尖锐的“啊”,陈清然心一咯噔,心道:糟糕,不好,飞到人了,而且听声音还是小杭那小鬼头的。
只见桃花树上跳下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根针,委屈道:“师父,你平时让我们几个互扎还不够,人家好不容易爬个树,你都拿我当耙子,哼”
听见这童言童语的哭诉,陈清然满怀歉意道:“对不起,小杭,师父没注意,刚才师父看见那里有蝴蝶,想去扎它的,结果没想到你在树上……”
小杭继续委屈道:“师父,蝴蝶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拿它当靶子,你要找靶子找苍蝇不是更能锻炼武功吗?”
陈清然听见苍蝇,心里翻起一个白眼,“小杭,为师劝你,别轻易说苍蝇二字,不然你绿芜姐姐怕是会追着打你,还好今天她不在家”
小杭摸不着头脑,疑惑道:“这是为什么啊,师父”
陈清然给了小杭一个真诚的微笑,“以你绿芜姐姐那贤惠样儿,看见有苍蝇她会很自责”
“啊,这样哦,那小杭下次不会了”,小杭语气突的低了下去
突然又似想到什么,“师父,故里学医你教他使银针,那我经商,师父岂不是教我用银票杀人?”
陈清然:“……”
“我觉得你想多了,你以后有钱了,拿钱砸人那才是最开心的”
小杭愤愤不平,嘟起嘴道:“师父又想扯话题,明明现在就是没空搭理我,实话实说又何妨,我难道还会吃醋不成?”
“为师只是没有过多的银票给你挥霍,你可别冤枉我”,陈清然有点小怒火,这小刺头说的都是什么话,说的她好像偏心一样!
这时,绿芜火燎燎的身影跑来了,陈清然难得看见她失态的时候,一想到绿芜今日下山的任务,“绿芜,莫不是……”
陈清然还没有说完,绿芜“嗯嗯”的点头,每一寸眉毛都散发出我很开心,喜悦道:“小姐,中了,都中了”
“什么,都中了?”陈清然不敢相信,难不成这四个孩子都是天选之子?
绿芜把纸递给陈清然,道:“小姐,十一是第一名,解元,小杭第二十七名,小安和故里分别是五十五和五十六,这次江阳城总共录取一百五十人”
陈清三听到这个消息,又看到纸上所写的句句属实,一下子把故里拉过来抱住,激动道:“故里,中了,你们都中了,没想到你这次还考了五十六,为师那时太低看你了,实在是不应该”
屋里的小安和十一听见动静,隐隐约约听到中了,出门查看,陈清然看到十一出来了,把他招呼过来,“谢景,现在该叫你谢解元了!”
陈清然看到小杭已经愣了,拍拍他的头,“小杭,别高兴的呆住了,来,笑一个,二十七名呢,值得表扬”
最后是小安呆呆的走过来,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结巴道:“我……我中了,我竟然中了,李家现在有举人了,爹娘肯定开心的要命”
没想到故里却是耐住了性子,问道:“师父很高兴我们中举了吗,可是我没有考好,倒让师父丢脸了”
陈清然摸头安慰,“傻瓜,已经很棒了,为师先前以为只有十一能中,没想到你也中了,证明为师教导有方”
听着师父的自恋,小杭已经反应过来了,立马拍马屁道,“那可不,师父教导的学生,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一骑挑千军”
陈清然宠溺一笑,“你啊,就惯会哄我开心,漂亮话一句接一句,还把自己夸进去了,小嘴这么能说,以后师父就跟你混了”
“好啊,师父可要说话算数,只要我有一百两,也会让师父吃香的喝辣的”,小杭保定道
接着陈清然走到绿芜面前,认真道:“今天早上,我偷偷的烧香拜文曲星,那烟环绕上升,恰似一朵莲花,我那时就想,这是吉兆,估摸着肯定会中,没想到四个孩子都中了,我这心情啊,比我单挑打战时还激动”
“这么一看,我确实有成为良师的潜质,不如以后我女扮男装,去战场打战如何,得胜归来,使点计谋,当个太傅?”
绿芜听着陈清然前后不搭调的话,内心明白,小姐是高兴的,难得见她如此不顾形象的说话。
“小姐,难不成你以后还要去当将军?”绿芜不敢相信的问道,在她看来,女子保家卫国是很好,可是没有娘子军啊!
陈清然点头,“嗯嗯,有这个想法,只等候鸟南飞,我才放的下心”
四个孩子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不停,分享彼此的喜悦
小杭:“哥哥,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用功了,竟然得了第一?”
十一静静的看着弟弟,淡淡道:“没,天性使然,大概是因为你愚笨吧”
故里:“大师兄,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写最后一道题的吗,我想借鉴一下”
十一:“今天晚上给你”
小安:“真没想到我现在就是举人了,我爹娘若知道了,肯定激动的睡不着觉”
小杭:“你刚才已经说了一遍,我们都听见了,不用再强调”
小安:“我这不是激动吗,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开心的事情自然也要多说一遍”
小杭压低声音道:“你们看,师父高兴的合不拢嘴,现在都开始胡言乱语,说到当太傅了,你们说,师父莫不是开心傻了?”
其他三人眼神警告,故里道:“若被师父听见了,傻的人就是你,以师父的脾气不把你打傻都对不起她的本领,你要明白师父可是神不知鬼不觉,杀了绵阳知名人物钱磊”
小杭听到,急忙捂住嘴,惊恐道:“口误,刚才实属口误,为了不让师父生气,你们都别说出去”
小安和故里“哼”一声,转过头,看着师父,师父今天心情真的非常好呢。
陈清然和绿芜说完话,对着四个孩子道:“好啦,今个儿是个喜庆日子,你们想想该如何庆祝,为师奉陪到底”
小杭为了缓解尴尬,提议道,“师父,不如你告诉我们,你以后想做什么,我们到时还可以当您的助手呢!”
陈清然想了想,她也不知道她未来想做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她想当兵,但当兵之前,她想做一个厉害的人,来无影去无踪那种。
不过那个想法有点血腥,还是莫教坏了孩子们,道:“既然你们都这么闲,不如我们来比武如何?”
故里是捧场二号选手,“好!我想同大师兄比”
陈清然觉得故里的想法挺远大,就这不怕输的精神,值得表扬!
道:“既然如此,都拿上你们的剑,我们去练武场”
“练武场,我们还有练武场?”小杭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在桃林生活了这么久,他从来没见到那里有练武场,莫不是师父藏起来了,还是不用特殊的法子就看不见?
“当然有,跟着为师来”,说罢,陈清然用轻功飞起来,四个孩子也紧跟着施展。
一个月肯定练不成轻功,但九个月绰绰有余,再加上陈清然给他们吃增长内力的药丸,四个孩子的轻功已经可以飞檐走壁。
一刻钟后,一行人来到练武场,陈清然最先落地,其次是绿芜,四个孩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师父用轻功,师父的落地姿势好美,干净利落,有带有一丝说不出的气质
仿佛对自己的轻功很满足,陈清然露出骄傲的姿态,十一看着师父这股得意劲儿,内心很不敢相信,他怎么从师父看到了……皇家之气。
他幼时曾和祖父入宫,见过那些皇子公主,皇家子女和世家子弟总归有不同,可师父身上的皇家气质比那些皇子公主更浓郁,既然如此,师父难道是公主,是那个国家的公主呢?
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就听见师父的声音,“十一,故里蠢蠢欲动想和你比试,你要应战吗?”
十一闻言,扯出一个笑容,“小师弟既然要比试,作为大师兄自然得奉陪到底”
“好,为师欣赏你的气度”,看了一眼十一,又看了一眼故里,道:“规矩很简单,没有谁大谁先,只有输赢,谁先把武器放在对方的喉咙处就是赢家,当然,也可以用你们的暗器,不把人伤重即可”
这一番话说的很清楚,武器随便用,暗器也可以使,伤人也行,只要伤不死就可以。
十一和故里来到练武场中央,相互行礼,陈清然和其余两人退到一边,以免影响他们。
十一用木枪,故里是木剑,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看着十一身上的淡然,故里身上的杀伐之气,陈清然一时也不好估计谁会赢。
刀光剑影之间,两个孩子打的激励,四个人的眼睛跟着他们的身影而动,小杭眼睛直直的盯着哥哥,抬头一看,师父竟都看痴了,低声问道:“师父,你觉得谁会赢?”
陈清然正看的起劲,被小杭的突然提问搞的有点烦,但还是认真回复,“我觉得故里会赢,你看他的剑耍的多溜”
小杭心中不满,哥哥怎么可能会被小师弟打败,肯定是师父故意逗他,“师父看着吧,我觉得大师兄会赢”
陈清然没有回答,比武场中间的斗争越发激烈,突然一声“唰”一声,只见故里丢出一根银针,十一见银针飞来,闪开身形一躲,刚一回头,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喉咙,只听故里活泼的声音:“大师兄,承让了”
十一知道自己输了,既然技不如人,那就好好的甘拜下风,“小师弟莫谦虚,是我学艺不精”
陈清然见故里赢了,十一输了,内心是又气又好笑,刚才小杭的问题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一言成戳,她这金嘴,啧啧啧。
不过十一还是输了,她走到比武场中间,这时故里已经放下剑,陈清然对着故里,赞扬道:“故里,做的不错,没想到为师还真的低看了你,再接再厉,为师期待看见更灵活的你”
“嗯嗯,师父放心,我记住了,下次故里一定更厉害”,故里听见陈清然的夸赞,顿时满怀笑意。
接着又看着十一,虽然他输了,但他脸上满是淡然,好像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陈清然看着是有点生气,虽说他今日输在了师弟手下,来日方长,若输给敌人,岂不是命都没了?
陈清然严肃道:“十一,你输了,不要认为这是件小事,刀剑无眼,今日只是同门之间的比试,来日呢,若是和敌军对战,抵在你喉咙上的剑不会是木剑,也不会停顿,只会一剑贯穿”
十一闻言抬头,师父好像生气了,可他并没有把比武不当回事,只是躲避的时候看到师父的笑,一时间迷住了而已。
开口却道:“师父,徒儿学艺不精,辜负了教诲,自愿受罚”
陈清然看着他当回事的样子,内心好过了不少,道:“无妨,师父教你一招,把枪给我”
十一立马递过去,陈清然接过,“你们几个退去场边,绿芜拿着故里的剑留下”
听到她的命令,绿芜留下,四个孩子乖乖的退在场边,陈清然道:“绿芜,拿出你的真本领,该怎么来就这么来,不要让我,否则就是害了我,害了四个孩子,懂了吗?”
听陈清然说的这么严重,绿芜点头,眼睛里装满了严肃,“小姐,我懂,要全力以赴的出手”
“那来吧”
“小姐,看好了,奴婢手中的剑可不认人”
一时间陈清然和绿芜立马打起来了,动作非常之快,十一觉得自己都看不清师父的身影,只能看到她的衣角
而在比试中的绿芜,只能感受到小姐的身影在晃动,自己刚把剑刺过去,人就不见了,都是刺空
场上的比试进入白热化,陈清然自然能在三招之内把绿芜拿下,可她不想,只有把绿芜的力气耗尽,一会儿十一才能看见她的动作
突然……一句淡淡的声音,“绿芜,你输了”
“啊?匕首?”小安大声道:“绿芜姐姐的脖子被匕首抵住了”
绿芜颤颤巍巍的,睁大双眼不相信般,惊恐道:“小……小姐,你……你的匕首是多久出来的,我怎么没注意”
陈清然见绿芜被吓住了,立马把匕首收回来,问道:“没事吧?”
见匕首收了回去,绿芜感觉自己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努力让自己站立住,心想刚才肯定丢脸死了,明明小姐没有对她下杀手,她怎么还是怕呢?
“小姐,奴婢没事,没想到我也要用学艺不精的借口了”
陈清然摇头,“无妨,既然你都被吓到了,说明这匕首的出现确实是出其不意”
“既然这样,你就先带三个孩子回去”,对着场边的孩子们道,“十一留下,其他三人随绿芜回去”
小杭本来有满口的话想问师父,可是师父叫他们跟着绿芜姐姐回去,想来是想教大师兄必杀技
绿芜来到孩子们面前,温声道:“走吧,随我回去”
于是,三个孩子恋恋不舍的走了。走之前还对陈清然行礼,“师父,徒儿告退”
十一来到陈清然面前,说实话,他被师父的那一招震惊了,他都没有看清匕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陈清然看着这孩子还在沉思,道:“刚才为师的动作可有看清?”
十一诚恳的回答:“回师父,没有”
陈清然:“……”
说实话,她已经把动作放的很慢,还特意把绿芜的力气耗完,但他告诉她,他没有,她有点崩溃。
但教徒弟不就是一次次的遭受打击,一次次的振作吗?
定住心神,道:“无妨,为师教你,你惯用长枪,和匕首刚好是天作之合,你想想,和你对战的敌军,和你比拼时,喉咙上突然出现一只匕首……”
说完陈清然手把手的教着十一,她告诉他,这招叫匕首锁喉,是她发小教她的,发小是一个很厉害的将军,还说十一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厉害的将军。
…………
两年后,四个孩子正在比武场比武,陈清然检查他们的武功进展,这两年,十一如同竹子,蹭蹭的往天拔,举手之间,颇有少年的味道,但他表现的很像个风光霁月的君子,清冷温和。
现在是小安和小杭在比武,这两人如同杠上一样,输给大师兄可以,输给小师弟可以,但就是不能输给彼此。
突然,陈清然手上的红绳动了,摇晃的很剧烈,先前为了方便,她把镯子变成了红绳
红绳一动,铁定是有人遇到了危险,而且还是天大的危险,接着她脑海里面闪过几个词,傅柔嘉,绑架,章亲王府。
陈清然听说过章亲王的名号,说他少年时救过大周皇帝,一只脚被刺客砍断,落下残疾,生性大变,成了变态,以折磨少女为乐,越美貌的少女,折磨手法越残忍,而她之所以能知道,是因为她一次下山,江阳城百姓闲聊,她碰巧听见。
可江阳城离锦州两个月的路程,章亲王的事迹竟然还能流传到这里,说明他折磨人的方法肯定比传言中更残忍,所以芙姐姐危矣……
陈清然不敢想象,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救人,她对着正在比武的两人喝止道:“停下”
小安和小杭打的正起劲,听见师父着急的说停下,乖乖照做,师父少有失态的时候,小杭面露不解道:“师父,怎么了?”
陈清然没空回答他,对着十一道,“十一,师父有急事,要马上出去,你一会儿带三位师弟回去,记得告诉你绿芜姐姐,让她不用担心我,这段时间你们也要自觉读书练武”
说完,吹了一声口哨,只听踏踏的声音,长安嘶哑着跑了过来,陈清然立马翻身上马,对着十一再次叮嘱道:“十一,可记住了?”
十一见师父如此慌张的样子,心想她肯定是遇到了急事,对着陈清然严肃的行礼,“师父,十一明白,师父放心去”
听见十一的保证,陈清然转过头,立马拉动缰绳,“长安,去锦州”
长安听到陈清然的命令,抽动马蹄就开跑,长安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日夜吸收仙气,脱胎换骨成了宝马。
站在练武场的三人听到师父对大师兄的话,不知发生了什么,师父怎么着着急急的出去了,而且还是去锦州……
故里刚才一直和十一站在一起,他自然完完整整的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师父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快的语速说话,太快了,若没有和她生活过一段时间,是肯定听不清的
他抬头,面露担忧,问道:“大师兄,师父是遇到什么急事了吗?”
十一低头看见小师弟脸上的担心,道:“可能吧,看师父如此慌张,肯定是很重要的事儿”
小安和小杭眼睁睁的看见师父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们眼前,嘴巴张的可以放下一个鸡蛋,可现在不是感叹师父身手敏捷的时候,两人小跑到十一面前。
小杭开口道:“大师兄,师……师父好像出去了,你说,会不会是师父的师门出事情了?”
“是啊,大师兄,你看师父走的好急,连包袱都没有收拾”,小安紧跟道
十一叹了口气,他是四人中最大的,所以师父不在的时候,都是他做主,道:“先不要乱阵脚,也不要乱猜,我们听师父的话,乖乖的读书习武”
当长安骑马载着陈清然出桃林的时候,陈清然身上的装扮立马就变了,又变成那个身穿蓝衣,头戴抹额的思追公子
她悄悄的施法,结果,好像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冲破一样,她内心骂道:该不会是距离太远,惊蛰留在她体内的气息遮盖不住法术?
如果这是这样,她的气息不就会被那个成玉元君发现吗?
管他呢,发现就发现,救人更重要,等她到达锦州城,彻底的隐藏自己的气息,这样还看那人怎么发现。
按照以往的经验,陈清然把长安留在锦州城外,施了结界
进城以后,她去离章亲王府最近的客栈订了间房,又去买了几身女装,披风,还有干粮放在客栈
江南离锦州很远,马车需要一个月,但若是轻功,五天即可,以章亲王的变态性子,绑架芙姐姐肯定是用轻功,所以她只要守在章亲王府门外就行了
一日接着一日,陈清然感觉自己是越来越烦躁,她怕因为自己的失算,让芙姐姐遭受奇耻大辱。
这日,她又躲在一颗树上查看,内心很是佩服自己,没想到曾经的长乐公主,为了救人,竟然偷偷摸摸当起了暗卫……
这几天,她把章亲王府的暗卫位置摸清楚了,路线也摸个大概,盯门口的时候,她还在脑子整理路线,看到时候怎么杀出来,后来直接放弃,直接把人杀掉不就好了吗?
陈清然还沉浸在自己脑洞里,觉得刚才那个想法甚好,还在心里头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这时,章亲王府门前缓缓行来一辆马车,车夫停下马后,马车里面的人从里面抬出一个箱子,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磕着碰着
陈清然想,就算是那章亲王的金银珠宝,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里面是芙姐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后人们把箱子抬进大门,陈清然找到个盲角,从树上一跃而起,进了章亲王府,悄悄跟在侍卫身后
她还能听到有人说话,看那地瓜样儿,估计是管家,“都轻点儿,这可是亲王最近得到的珍宝,江南货色”
侍卫们唯唯诺诺的,低声道:“管家,奴才记住了,听说这里面是江南第一美人,也不知滋味如何?”接着,几个人发出淫笑
管家接着道:“猴急什么,我们家王爷都是顶好的人,那一次的女人没拿给你们尝过”
陈清然听这这些人的污言碎语,内心的火是一冒三丈,还顶好的王爷?
陈清然心中冷笑:人是顶好,不然下地狱也不会拉上你们,毕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啊。
几人抬着箱子进了一条走廊,陈清然不敢跟太近,怕被发现,而且那个跟踪人还光明正大的走走廊,是嫌自己的背影不够亮眼吗?
而且,还有暗卫,她在多重因素影响下,跟踪的那是一个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注意,这些人又改掉方向。
估摸时间,现在刚好是暗卫换岗,陈清然趁这个时间差,一个悄无声息的飞跃,飞过了那条走廊,可那群人不见了!
陈清然眼泪都急出来了,那群人渣把芙姐姐抓去哪儿了?
但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她立马进了间屋子,反身把门关起来,躲在床底下,内心思考现在该如何?
过了一刻钟,房间有人进来,这个难听的声音,好像是那个管家的,只听管家道:“王爷要晚上才能回来,你一会儿好好提点王二婶,对待不听话的姑娘,我知道她有的是法子治住,但这次不同,这个姑娘是王爷花了好大力气才弄到手,让她好好供着这位姑娘,过了今晚,随她教训”
陈清然听着是牙痒痒,这矮地瓜,果真和章亲王那变态是一家,就这贱样儿,铁定得到了章亲王的亲传。
等那个人走后,不一会儿又来了个人,娇滴滴的声音,“管家,您找我?”
陈清然听着这个声音,忍不住的怂了一下肩,全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声音的恶心程度不亚于顾如月,她觉得这种女子长孙漓值得拥有,两百年以后,给他安排一个院的。
管家淫荡的声音响起了,“阿花,你可让我想死了”
说完,只听一声惊呼,那女子已经坐到了掌柜腿上,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惊恐道:“管家,现在还是白天呢,若被王爷发现了,该……”
“怕什么,你要知道王爷早就对你没兴趣了,若不是我护着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承欢在我身下吗?”
“阿花自然知道管家的救命之恩,若不是管家看上了我,那一晚我肯定会被送去乱葬岗”,阿花边说手边动,灵巧的挑逗着管家
管家本来就是欲火上身,经过这一挑逗,心被抓的痒痒的,喘气道:“小妖精,这……这可是你主动,那就让爷来满足你”
说着,只听“咚”的一声,陈清然觉得头上的床板好像都要断了,然后就是扯衣服的声音,那娇滴滴的女声还不忘叫两声助兴
听完两人的对话,陈清然算是明白,管家这是把自己主子绿了,这个阿花肯定也是以前被章亲王搜罗来的漂亮姑娘,如果不小心摧残死了,就会被送去乱葬岗。
结合中午那两个侍卫的话,章亲王折磨过的女子,若活着,也会被送给侍卫们糟蹋,这个阿花运气好,章亲王折磨过以后,管家就把她护住,自己享用。
这么一想,陈清然觉得事实可能真是如此,可听到床吱呀吱呀的声音,陈清然是真的很怕床板突然断了,而且听着咿呀咿呀的女声,淫荡的叫骂声,陈清然觉得自己的脸烫烫的。
内心暗骂道:没想到救个人,都还要遭受活春宫的考验。
一刻钟后,声音终于停止,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阿花此时的声音不娇滴滴了,变成了娇媚,“爷,这就要走了吗?奴家还没够呢”
“小妖精,今天晚上我再给你,一会儿王爷就要回来了”,接着管家又在女子的胸上捏了一把,“你就在床上等我,我也舍不得你”
然后笑了好几声,大概是阿花的娇媚样子又刺激了他,只听啪啪啪的声音,陈清然在床底下想,这总不可能是房事声音吧……
过了好一会儿,一声吱呀的关门声,脚步声远了,这时,陈清然听见床上娇滴滴的阿花骂道:“呸,死肥肉,还打老娘,一副淫贱样儿,和主子是一样凶残,结束了也不忘打老娘”
陈清然听着娇滴滴的声音变成了恶狠狠,和刚才娇媚的呻吟有很大不同,但陈清然的内心希望却是,花大姐,求求你,穿上衣服出门吧。
阿花骂骂咧咧了好久,突然大哭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进了这个狼窝,每天不是被折磨,就是担心什么时候会被杀”
哭了好一会儿,阿花感觉背上突然有温凉的触感,清冷的声音响起:“别哭,衣服穿好”
阿花朦胧这泪眼抬头看见说话的人,这个少年长的好甜,跟她记忆里阿娘做的桂花蜜糖一样,听见他说把衣服穿好,阿花这才反应过来他给自己披上了衣服。
可是他怎么会在管家的房间,难道是来拯救家里姐妹的,可是每年来章亲王府的义士那么多,都被杀了,长的越好看的,折磨得越惨
想到这里,阿花裹紧衣服,抓住少年的手低声劝道:“我不知道你是谁,若是来救你家姐妹的,我劝你快走,你是救不出去的”
“还没走到门口就会被抓住,而且那章亲王男女通吃,你长的如此好看,会被折磨的很惨”
陈清然听着阿花的话,内心有点羞愧,她刚才还见证了她最屈辱的时刻,低声安慰道:“无妨,我会带我姐姐出去的,你若相信我,就穿好衣服,今天晚上我带你远离这座地狱”
“真的可以吗?”阿花愣了好一刻,迟疑的问道
陈清然点头,“嗯,相信我”
阿花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相信了,大概是他淡定的模样,也可能是他坚定的眼神。
阿花把眼泪抹干,哽咽道:“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会带我回家”
说着,自己把衣服穿上,穿的很快,所以有点手忙脚乱,她抬头一看,发现蓝衣少年背对着她,心里升起一股异样,这位公子好有修养。
“公子,我穿好了,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听见阿花的声音,陈清然转过身,对着阿花道:“你知道章亲王睡的房间吗?或者说他欺辱少女的地点在哪儿?”
阿花闻言,点头道:“嗯嗯,我知道,我记得我刚被抓进来的时候,被人带进了正竹苑,但具体是哪一间房间我就不清楚了,我被蒙住了眼睛,正竹苑还是从管家嘴里套出来的”
陈清然觉得信息量已经很大,她对阿花认真道:“阿花,你听着,待会儿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出去,今天晚上无论外面多大的动静你都不要出去,天快黑的时候,你就收拾东西,把管家房里值钱的东西都包起来”
“可,可管家刚才说晚上要回来,我怕……”阿花的眼里充满了惊恐,双肩抖动着
陈清然知道她是受过了许多的委屈,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不怕,我让他今晚回不来”
阿花显然被陈清然的话震惊了,“公子,不嫌我脏吗?”
陈清然刚想摇头否定,就听阿花破罐子破摔道:“管他呢,今日奴家就同公子赌一把,赌赢了远离牢笼,摆脱屈辱;赌输了大不了就一死,十五年后又是一个美貌女子”
陈清然听着阿花的话,觉得这孩子有前途,严肃道:“你要相信我,我这人一向言出必行”
“既然如此,我现在先出去,你就在屋里不动,待会儿有人给你送饭时,你一定要吃饱,只有吃饱才有力气跑”
阿花重重的点头:“放心吧,公子,我一定吃的饱饱的,送饭的人走后,我就把门锁死,谁也进不来”
听着阿花豪情壮志的话,陈清然忍不住一笑,“好,那我去杀人了,别忘记我说的话”
还在她手里放下一颗药,“吃完饭就吃,这样你就不会昏迷”
阿花看着手中的药,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她从来没见过有人会把杀人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可直觉告诉她,这位公子不是坏人,他只是在惩奸除恶,说实话,她是真的很希望这位公子能成功,这样就不会有美貌的姑娘,无辜惨死。
陈清然从管家房门出来,悄悄的来到厨房,她专门挑没有暗卫盯着的人走,来到厨房,施了个法术,厨房里的厨娘立马都不动了
她走过去往祸里,菜里,水里都下了药,此药入口会让人昏迷不睡,她不想这些人被毒死,她想让他们被杀死
从厨房出来以后,法术自然而然的解除,陈清然又来到侍卫们住的地方,变出一把匕首,趁他们不注意,一刀一个。
有些人还在吃饭喝酒,看见陈清然,还没有叫出来,喉咙就被割了
这个院子大概能住二百个侍卫,陈清然守在离院子门口最近的房间,进来个侍卫就动手割喉,接着把他们拖进房间。
很快天黑,陈清然听见外面哄闹的声音,明白是变态回来了,来到井边,舀水把匕首冲洗干净。
随后摸索着进了正竹苑,藏在二楼的书房,书房很安静,没有人看守。
陈清然心道:仁义道德对那变态有用吗,他幼时读过的圣贤书恐怕早都喂了狗。
透过窗户,陈清然看见,两个孔武有力的中年女人抬着一个人进了房间,她看见了那张脸,那张小家碧玉,温文尔雅的脸,那是她的表姐陈天芙,如今的江南首富之女傅柔嘉。
陈清然想下去救她,可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中年男人来了,那男子身穿深蓝色锦衣,身形消瘦,两眼空虚,透露着一股淫光。
想也不用想,陈清然就知道这是章亲王长孙淦,她前夫长孙漓的后代,心骂道:果然长孙家的人,没一个是好货。
那群人把章亲王送进房间,就在门口守着,陈清然下楼,她知道正竹苑有很多暗卫,所以她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趁门外守着的两人对视聊天,陈清然抓住机会,一下子从二楼跃下,来到章亲王房间的窗户下,灵巧的闭过所有眼线,打开窗子,越了进去。
她的动静非常轻,不注意听根本听不到,进了房间,陈清然摸索着寻找床。
而在刚才陈清然找时间进房间的时候,长孙淦正对着床上的人大放厥词,语气淫荡道:“都说傅家的女儿是江南第一美人,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女子声音带着哭腔道:“别,别过来,走开,你这个变态,我哥哥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长孙淦听着一笑,狠厉道:“哥哥们?笑话,你傅家的人压根就不知道你在我这儿,你说,若你成了具尸体,红颜枯骨,埋在土里,谁会发现你呢?”
女子显然被吓住了,一味的叫道:“走开,别过来,滚,你这个变态,你不得好死”
女子的话仿佛激起了男子的怒火,气道:“不得好死?我看今日谁先死,上了我的床,就别想活着下来”
说着,就朝床上扑去,抓住女子的手,就想去亲她,陈清然终于找到床的位置,听到女子的哭声,而那个禽兽正在对她动手动脚。
她的气一下子上来,把匕首紧紧握着,脚尖轻点,来到床边,对着扑在女子身上的男子,狠狠一插。
被压住身形的女子,惊恐的眼睛里装满了眼泪,就像小鹿的眼睛沾染了尘埃,她感觉身上的人一顿,接着瞄见他背上插着匕首,身后站着一个人,用尽全力的刺着匕首。
而男人正沉浸在温柔乡里,他还在解少女的衣服,可自己的腰突然一痛,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这还不算,体内的东西迅速拔起,狠狠的对着自己的背又是一下,他立马反手握住,发现这是匕首。
脚向后踢,大叫道:“有刺客,护驾”
陈清然哪能让他如意,学着前世逛青楼的记忆,语气娇媚,带着哭气道:“王爷,轻点,奴家痛”
门外的人听到女声,相视一眼,红着脸憋笑,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这江南首富的女儿怎么如此放荡?
长亲淦翻身坐了起来,拿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腰,拿出来一看,满手是血,怒了,抬头看见陈清然,一下子楞住,这蓝衣少年带着抹额,长相是说不出的好看,气质就很让人耳目一新,就很甜,他明明不爱吃甜食的,看到这个少年,如同吃了蜜。
而他脸上还有血,想来应该是自己身上的血,笑道:“没想到是一匹烈性的公马,本王喜欢,好久都看见这么好看的少年,刚才那几声娇媚本王听着十分受用,一会儿就让你叫个够”
陈清然见变态不怒反笑,还用言语踩贱她,本来就不可忍,这下更忍不住了,叫嚣道:“来啊,看谁死的更快?”
这句话带有几丝魅惑,勾人的很,长孙淦觉得自己的欲火更浓烈了,站起来,取下床头挂着的剑,淫笑道:“美男放心,我待会儿一定让你死的很惨”
陈清然丢掉匕首,悄悄变出配剑,紧接着长孙淦就像她飞了过来,陈清然身形一躲,来到长孙淦身后,长孙漓立马转身,举起剑向陈清然劈了过来。
陈清然立马拿剑抵住,心道:没想到这外强内干的变态还有两刷子,可也改变不了他今晚会死的命运。
长孙淦想,自己好歹四十岁,力气肯定比这乳臭未干的少年大,没想到自己竟比不过,他刚想把剑收回来,可竟然收不回来
他惊恐的抬头看着这个少年,只听他说了一句“太迟了”,自己的喉咙就是强烈的一痛,他知道这是被割喉了。
可那把匕首明明不是在地上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他手中,可还没说出口,他感觉浑身沉重无比,头很痛,接着“嘭”一声,落在了地上。
陈清然见长孙淦落倒在地,立马蹲下身,拿着匕首在他身上戳了好几刀,心窝一刀,肺一刀……
长孙淦的血吐的更多了,眼里充满了不敢相信,仿佛在说,我怎么可能会死在你手上。
陈清然笑笑不说话,手起手落,对着他的裤裆又是一刀,长孙淦本来觉得自己在临死边缘,可下半身的痛疼,让他忍不住叫了出来,还没有叫出口,他觉得喉咙又是一痛,随后头歪了过去
陈清然见他这幅死样,呸了一声,道:“老子就不相信,你这样还能不死,把你心刺了,肺刺了,几个大出血的穴位都给刺了,这样都不死还真是祸害流千年”
“还踩贱老子,你祖宗踩贱我的仇还没有报,你又来添一笔,不让你们长孙朝堂来一次地震都对不起我自己”
随后丢下匕首,站起来,来到床边,床上的女子看到如此变故,吓的说不出话来,但她理智还是清醒的,不可置信道:“你……你杀了他?”
陈清然重重的点头,算作回答,沉重道:“你快穿衣服,待在这儿不要动,我处理好外面的人就来带你回家…找…找父兄”
傅柔嘉看见这个满脸是血的少年,他头上的抹额也沾有几滴血,他手起刀落之间,地上的那个变态就死了,
见他走到尸体边,她忍不住大声叫道:“你要走吗,可不可以带上我?”
傅柔嘉的声音太过于大声,再加上刚才的打斗声,终于让门外守着的人感觉不对,侍卫冲了进来。
看见自己的主子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血,眼睛睁的老大,门卫喝道:“你这小人,竟敢暗杀亲王,该当何罪”
陈清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章亲王的侍卫绝对不是好货,他们守在门外,不只见证了多少女子的死亡,想到这里,陈清然心中冷道:这两人都得死。
两个侍卫被眼神吓住了,眼睛里是浓浓的杀气,让他们忍不住脚软,奇怪,他们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会被这个小子吓住?
一人举剑便陈清然杀过来,另一个人则立马跑道院子里大喊:“王爷遇刺身亡,速来捉拿刺客”
“王爷遇刺身亡,捉拿刺客,陛下重重有赏”
而留在屋里的侍卫,面露凶狠的杀过来,陈清然不屑的哼了口气,侍卫一看更生气,立马杀过来,刚才王爷死在轻敌,他才不会,他要为王爷报仇,为他血洗耻辱。
陈清然见着侍卫刀刀致命,觉得这人武功挺好,对他说了声“嘿”
侍卫已经杀红了眼,这人怎么还不死,他怎么刺不中他,又听见叫他的声音,手中的剑更有力了。
陈清然被这侍卫直接整气,动作也狠厉很多,若不把他杀死,她一会儿哪有空杀外面的追兵?
侍卫就感觉一阵风从耳旁吹过,接着胸口一痛,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胸口被剑贯穿,还听见少年冷冷的声音:“既然这么忠心,就随你家主子一同下地狱吧”
紧接着,外面的援兵到达,有穿铠甲的,也有穿小厮服的,还有穿黑衣的,陈清然知道,穿黑衣的就是暗卫
管家也来了,陈清然站在门口,这些人都是长孙淦的爪牙,为非作歹多年。
她冷冷的看着这些人,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是冰冷,冰冻三尺的冷,明明还是九月的天,侍卫们硬生生的觉得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管家看着陈清然,这人既然杀了王爷?若是他把刺客杀了,岂不是大功一件,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嘉奖他,说不定还让他当个小官,想到这里,管家心里美滋滋的。
他大声厉道:“大胆狂徒,竟敢刺杀王爷,劝你束手就擒,不然当今圣上必会诛你九族”
随后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来到管家身边,哭道:“管家,松院的人死了,都死了,都是被一刀割喉”
“什么?”管家仿佛不相信这个晴天霹雳一般,踉跄了一下,“怎……怎么会,松院的人武艺是府里最好的”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用手指着陈清然道:“肯定是你,你这个狠毒小人,竟然杀了两百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那可是两百条活生生的命啊,老天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陈清然呵呵一笑,“我残忍?你们欺辱良家少女,打死她们的时候不觉得自己残忍吗?你们祸害的人又岂止两百人?”
“老天爷放不放过我,我不知道,重要的是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管家气道:“狗贼,杀害皇亲,理应死罪,给我上!”
侍卫们听到管家的命令,一拥而上,陈清然看着这些人,心道:没办法了,发现就发现吧
掌心朝下,双手上抬,交叉,一时间屋里面飞出一把剑,侍卫们发现这是王爷的剑,陈清然的手再上转,向两边拉开
剑分成了很多把,数都数不清。侍卫们皆都惊讶,怎么会,难道这是会妖术?
有侍卫大喊道:“这……这人是妖怪啊!”
还没等他说完,陈清然的手用力的往下一挥,空中的剑飞了出去,一把接一把,直插人心窝,院里的侍卫杀完以后,剑还没有停下来,又朝四面八方飞出去。
陈清然眼里包含恨意,冷厉道:“今日,你们这些人,都得死”
不过一刻钟时间,闷哼声结束,陈清然看着这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冰冷的心有了动容。
好久……都没有杀人,今日这一杀,不知让多少人送了命,反正跟在坏人身边的人,就算没有亲自参与坏事,也不是好人。
陈清然转头,回到屋里,少女坐在床上,惊恐的看着她,她走过去,安慰道:“别怕,坏人都死了,我带你回家”
接着把手递过去,少女虽然颤动身影,但也还是把手放了上去,陈清然一握,拉着她出了房门
走出房门,捂住她的眼睛,小声道:“你别看,会做噩梦的,乖乖的跟我走”
少女慌乱的点头,“嗯,我很听话的”
陈清然拉着傅柔嘉快走到管家房前,一路上躺着尸体,都被一刀刺中心脏,陈清然也感觉不忍直视。
陈清然推门而入,阿花已经收拾好东西,乖乖的坐在桌子旁边,听见推门声,看见是陈清然,欣喜道:“公子,你成功了吗?”
陈清然点头,“嗯,把他们都杀了,现在亲王府除了我们三个就没有其他人”
随后把傅柔嘉的手松开,把她推向阿花,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我去布置一下,很快,一刻钟时间足矣”
阿花这才反应过来陈清然衣服上,抹额上的血迹,立马把傅柔嘉拉在身后,“公子放心去,若还有歹人,我一定护好你姐姐”
陈清然感激道:“多谢”
接着,转身就走,还不忘带上门,傅柔嘉听见这女子说你姐姐,难不成那位少年是她的弟弟?
可是她没有弟弟,她看向粉衣女子,道:“你也是被抓来的吗?”
阿花“嗯嗯”的点头,眼里有了泪水,“我是半年前被撸到章亲王府的,章亲王凶残成性,那……那一晚上我险些就死了,后来他的管家看上了我……其中屈辱不可言”
傅柔嘉听着,是一股心痛,“我也差点被那畜生强上了,幸好那位公子救了我”
“你不认识那位公子吗?”啊阿花惊疑的问道,那位公子明明是说来救人的。
傅柔嘉摇头,“我不认识,但我觉得同他很熟悉”
且说陈清然从管家房门出来以后,又回到了正竹苑,在房间里寻找长孙漓的写过的书信,模仿他的笔迹,在宣纸写上三个大字,我有罪
接着又去柴房找了绳子,提起长孙淦的尸体来到大门口,还不忘拿着他的剑,到了门口,陈清然把绳子打结,套上长孙淦的脖子,接着一个飞跃,登上房梁,一拉,长孙淦的尸体升了上去
随后在柱子上绕好几圈,系得紧紧的,她跳下去抬头一看,长孙漓的眼里充满了血,还有挣扎,她又一个跳跃,把长孙淦的剑插入他心窝,把宣纸贴上他肚子前,满意的走了。
她来到花园的井口,拿木桶打起一桶水,提到头顶,一冲而下,如此反复几次,她的衣服从内到外都湿透,袖口都滴着水。
她又一把丢下桶,转身去下一个地方,而衣服在她一步一脚印下,水渍慢慢不再滴,衣服干了
现在去的方向是长孙淦的库房,她把长孙漓的金银珠宝都给拿了,放进红绳子里,打算过两年把这些钱给小杭,给他当做生意的本金。
又把库房里珍藏的绫罗绸缎,顺道也拿了,还拿了四五床被褥,最后去厨房找到一个食盒,闻着饭菜的味道,难怪刚才有那么多人围杀她,原来厨娘做了新的饭菜,那些爪牙才没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