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宫女又立刻道:“皇上,皇后和相国之间真的没什么,还望皇上明察。”
这话岂不是越描越黑了吗?看来这丫鬟应该是已经被德妃所收买了。
皇上见状,阴鸷的目光看着皇后,随即定格在游然的身上,把宫女的话接着说下去:“然后你来到了皇后的宫中,这些东西,都是皇后给你的封口费是不是?”
到现在为止,游然终于算是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着皇后非但没有辩解,反而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以及相国脸上的木然,一个模糊的印象在游然脑海中一闪而过,同时,她也没有忽略德妃眸底的一抹毒怨。
游然看着皇后道:“皇后,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局面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不如全部说出来好了!”
说着,游然似无意地向相国大人旁边移了移,随即竟是站了起来看着皇上道:“这些东西确实是皇后给我的封口费,不过,皇上有些事情说错了。”
皇上只是用想杀人的目光看着游然,游然坦然地迎着德妃的目光,看向德妃道:“想来,德妃对于皇后和相国大人两小无猜的事情很是了熟于心了?”
皇后有些震惊地看着游然,心底升腾起巨大的不安,似乎要难以支撑住她的身体了。
德妃面色微变:“皇后进宫之前和相国大人之间的事情,确实众所周知的,不过,你不要忘了,皇后现在可是皇后,岂容你任由污蔑!”
这话表面上像是在为皇后开罪,可是却在提醒着皇上,皇后和相国之间的事情。
游然轻笑了声道:“德妃说的不错,事实却是如此,那么敢问皇上,皇后可是你亲封的?是否为你心甘情愿所亲封?”
皇上不明白游然的意思,却还是颔首道:“那是自然,皇后成为皇后,是朕心甘情愿所册封。”
游然当着众人的面呼出了一口气:“那这件不就解决了。”
众人一头雾水地看着游然,皇上更是有些惊愕:“你到底想说什么?”
游然却看向德妃道:“对于德妃娘娘的恩将仇报,游然今日算是见识了!”
“你在胡说什么?”德妃盛怒地看着游然,看着游然眸中的淡然,心中隐约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皇后既然是皇上亲封的,那么足以证明皇上认为皇后的人品足以母仪天下,那么皇上为何现在却怀疑皇后和相国大人有染?皇上这是自打嘴巴吗?”游然看向皇上,旋即又看向皇后道:“皇后,你温婉善良,可是就是因为你太过仁慈了,所以才导致了今日被人反咬了一口的事情。你总认为你为别人好,别人就会被你所感化,可是你却忽视了农夫和蛇的事情。”
皇后有些诧异地看着游然,虽然不知道游然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可是她已经看出了,游然是在帮助她。
“游然,你究竟在说什么!”虽然皇上的脸色依旧铁青着,不过说话的口气却是放软了许多的。
“月茹确实听到了许多事情,可是她听到的却是皇后告诫相国,不要再和德妃来往的事情!”
德妃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
本来游然对于德妃和相国有来往的事情还只是猜测而已,可是见德妃这反应,游然便验证了心中的猜测。
德妃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当下看皇上道:“皇上,你知道臣妾性子最是刚烈,岂容有人污蔑臣妾,还望皇上为臣妾做主!”
皇上也看着游然道:“你有什么证据?”
“皇上你就是很好的证据。”
“我?”皇上疑惑。
游然颔首:“刚才德妃说皇后在进宫之前和相国大人的事情都是众所周知的,那么皇上你肯定也知道了,可是你却没有不信任皇后,不但封皇后做了后位,还封相国大人为相国,这足以证明你是相信皇后和相国的,而且皇后也没有辜负你的信任,这件事情的真相就是,其实和相国有染的是德妃,这件事情却被皇后无意中知道了,她一心想着后宫的和谐安宁,所以只得召见了相国,告诫他离德妃远一些,可是却被我的丫鬟月茹知道了,所以相国就打晕了月茹离开了,这些珠宝便是皇后给我的封口费,让我不要把这等有损皇家的颜面给说出去。”
德妃冷冷地看着游然:“素闻郡主一张巧嘴,不仅能颠倒是非,还能把死的给说活了!”
相国大人也立刻开口道:“皇上,她血口喷人,求皇上明察。”
皇后刚想说什么,游然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看清楚目前的状况,纵然她对相国还有些旧情,可是相国已经出卖她了。
皇后又何尝不知,所以之前并没有为自己辨别,可是游然刚才的那个眼神却提醒了她,想到太子,皇后逐渐了恢复之前的面色,重重地对着皇上叩首道:“这件事情是臣妾处理不妥,也是臣妾的失职,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臣妾辜负了皇上的委托重任,还望皇上责罚,废了臣妾的后位。”
有退有进,拿捏的很是到位,不愧是皇后。
皇上的面色渐渐地缓和了,看向游然:“你有什么证据!”
“刚才这个宫女又有何证据?为何皇上会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游然看了眼刚才污蔑皇后的宫女,旋即道:“皇上既然把这个宫中最为尊贵的身份给了皇后,又岂能允许有人随意地污蔑了皇后去?”
那宫女身子轻颤,游然见状继续道:“游然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女子不得干涉朝政,可是尽管如此我也听说过许多次相国弹劾太子的事情,而太子是皇后的孩子,如果相国和皇后真的有什么,那为何他会这么恨太子?”
相国身子颤了下,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胡说!”
只是,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掉落的还有一个香囊,那是游然之前从德妃的宫殿顺手牵羊拿过来的,又在之前放到了相国的身上去,她现在在和甲子学习最基本的练武,所以能做到这般着实不意外。
“那是什么?”皇上明显也看到了那香囊,立刻有人上前把香囊递给了皇上,皇上接过来之后,旋即看向德妃:“这可是你的香囊?”
德妃身子颤了下:“是臣妾的,可是却是不知是如何在相国身上的。”
相国大人也立刻道:“皇上,老臣也不知道这香囊怎么会在我身上。”
皇后异样却更多了感激地看了游然一眼,游然淡然地看着皇上道:“皇上,想来事实的真相你已经明了了,那么臣女就先回去了。”
就在这时,已经清醒了过来的月茹也从耳房中走了过来,刚才在屋子里她把一切都听在了心里,旋即走上前去跪在了地上。
游然看着月茹头上的纱布,她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可是眸光还算清明,游然便安下了心思。
接着皇上又问了月茹一遍,月茹安全是按照游然之前说的话来的。
皇上见状,随即把那个香囊狠狠地掷在了德妃的身上,德妃色变,立刻跪在了皇上的面前:“皇上,臣妾冤枉啊。”
游然看着已经恢复了淡然神色的皇后,旋即看向皇上道:“我无心卷入这些事情之中,所以无论皇上如何处置,这些事情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西梁女国的货物我还没赶制出来,所以臣女便先告退了。”
说着,游然旋即又看向相国道:“对了,月茹若是以后脑子留下后遗症什么的,还请相国大人找好大夫给她治疗。”
话落,却是头也不回地带着月茹离开,皇上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张了张嘴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来到宫外的时候,游然却撞见了正在听墙角的太子,井清武感激地看着月茹,月茹回以淡笑,却终是什么都没说,淡然离去。
一直出了皇宫的时候,游然才真正的感觉脱离了危险,如果之前她表现的有一点怯弱,只怕皇上都会认为她对这件有所隐瞒吧。
而游然虽然不完全知道真相,可是她还是敢这么镇定,就是因为仇恨,她看到皇上便会想到赵氏一族的灭亡,她忍不住不去恨,终有一天,她会让皇上血债血偿,而现在,不急,等游然先慢慢打掉他的爪牙再说。
月茹看着游然道:“小姐,皇后应该不会放过我们的。”
“为何?”
月茹四下看了眼,旋即才压低了声音道:“是有人把奴婢故意引过去的,奴婢也听到了皇后和相国之间的事情。”
游然却打断了月茹的话:“不管你听到了什么,烂在肚子里,现在和相国有染的是德妃,与皇后无关,知道了吗?”
游然少有的凌厉让月茹怔了下,旋即立刻颔首:“奴婢死都不会说出去。”
“嗯。”虽然游然不知道皇后和相国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可是她不会去知道的,因为知道了就离死亡不远了,很多事情,不该知道的,游然觉得不会任由着理智被好奇心所控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