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指了指江念清解释道“这位仙人她一身清贫,身上没子儿,我想大爷们应该可以理解。”他怕强盗搜她的身,而后起了歹心,故而便找了这么个理由。
那强盗笑呵呵的点头“理解。”一打开钱袋,发现里面还真有不少银子,都够弟兄们喝十来天的酒了。
他收下钱袋一把搂住穆徵寒的肩“你小子,懂事啊。”
江念清都傻眼了,这么快就跟他们打好交道了?
“小的家中富裕,这些不过是皮毛,大爷们若是缺酒钱,那我明日便给大爷取来。”
强盗可没那么傻,若是此时给放回去了,明日还不知怎么找。
强盗收紧手臂“好!那你便先跟我回寨子,明日我跟你一同去取。”
说着,便把他们“请”回了老巢。
他们很热情的准备了酒水,把穆徵寒“请”上了酒桌。
“小公子,喝!”
穆徵寒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他突然开口“我想同各位爷讲些秘密,但又不想泄露。”随即将视线投到江念清身上,低声道“能否将此人打晕?”
强盗立马领会到,便起身朝江念清走去。
而江念清此时还什么事都不知道,还被绑在了角落里,低头想事儿。
她真的很佩服穆徵寒,都到强盗的老巢了,还那么冷静淡定,虽然预料错了,强盗较为狡猾,没能逃脱,但他此时应该已经有想法了吧?
不然也不会那么尽兴的同强盗喝酒,难不成要把他们全都灌醉?他酒量有那么好吗?
想到这,她刚想抬头看一下穆徵寒的情况,便感觉到肩颈一阵疼痛,随即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穆徵寒微微勾唇,端起碗放置唇边,食指上的虎纹银戒在灯火的照耀下异常的显眼。
强盗首领凑近一看,万分欣喜“哎?小公子,我看你这银戒不错啊。”说着便要动手卸下。
穆徵寒眼眸半敛,一把将对方的手按在桌上“我还没讲秘密呢。”随即放下酒碗。
周围的强盗一看这情况,便一副要动手的样子,而首领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乱来。
就一个富家公子哥,何必搞得提心吊胆的。
强盗首领本想甩开他的手,可谁知这小子力气那么大,竟把自己的手按得死死的“讲,你讲。”他还乐呵呵的,殊不知接下来带给他的却是噩耗。
穆徵寒拿起筷子,对他勾了勾手,强盗首领凑近,只听到沙哑且低沉的一句“这个秘密就是……你们都得葬身于此。”说着,便灵活的转了一下筷子,快狠准的扎入对方的脖颈。
首领瞳孔猛的放大,刚反应过来,便感觉脖颈一阵强烈的刺痛“呃啊!”他疼痛惊呼,一脸惊恐,颤抖的手捂向伤口,却摸到冰冷粗糙的竹筷此时正稳稳的扎在自己的脖颈上。
而后,便感觉有粘稠的液体顺着脖颈快速的流向胸膛,而有一些则喷射而出,溅到桌子上,溅到酒水中,漾出朵朵红莲。
身旁坐着的人反应很快,直直冲了过来“大哥!”有的扶住首领查看伤势,而有的从墙上取下大刀,气势汹汹的朝穆徵寒冲了过来。
只见他一手撑住桌子,一手拾起身旁的椅子朝对方甩了过去,而后便跃上木桌,双脚钳住对面强盗的头,一个翻身,那人便被掰倒在地,提刀者狰狞一笑,挥着大刀就往木桌砍去。
穆徵寒再一个翻身躲避,落到地上,一个扫腿,将左侧的强盗绊倒。
而此时右侧的强盗看准时机,便朝穆徵寒的脑袋砍去,穆徵寒一个侧身,拾起地上的刀,后退两步。
抬眸,轻蔑的笑了笑“有两下子,但还是差劲。”
他这一句,无疑是激怒了对方“给我上!砍他!”几人便一齐冲了上来,而外面放哨的几个喽啰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兵器的碰撞声,刀刃划肉的刺啦声,人与周围物件的碰撞声,还有因疼痛而惊呼的呻吟声都强烈的充斥着穆徵寒的耳膜。
此时的他,如手中的大刀一般冷血,下手没有半点犹豫,他的动作很迅速,且直击对方要害,对方根本没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粘稠血液的血液沾染到他白净的脸上,弄脏了他墨色的华服。
一炷香的功夫,他便解决了所有的海盗。
依靠在骷髅座椅上的首领此时也奄奄一息,眼睑不受控制的下垂,但周围浓重的血腥味却横冲直撞的刺激着他的鼻腔。
穆徵寒提着刀,不紧不慢的朝他走来,
首领嘴唇微动,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只能模糊的感受到那强大的气场越来越近。
穆徵寒一脸阴冷,从他身上取下自己的那枚玉佩,手起刀落直接砍下对方的头。
随即将刀扔在地上,脱下沾染了鲜血的外袍,丢到火堆中。
单膝跪下,一把将江念清抱起,离开了寨子。
他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找了条小溪将其放下,开始清洗靴子上的点点血渍。
江念清醒来时,感觉周围有些凉意,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片青色景象。
这……这是在外面?怎么回事?
她猛的坐起来,肩颈忽地传来一阵疼痛,她一番东张西望,终于在小溪旁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一旁的穆徵寒听到动静,便开口“醒啦?”
“我们怎么会在此处?我们不是被绑到强盗窝了吗?怎么回事?”
穆徵寒走了过来“自然是,我们得救了,昨夜另一群贼寇闯进寨子大开杀戒,我便趁乱带着你溜了出来。”
他突然停顿了一会儿,摸了摸下巴凑了过来上下打量对方“啧,你昨夜又没吃东西,可为什么我抱着你逃出来的时候感觉这么重,沉甸甸的……”他还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江念清完全忽略了他前面所说的那些话,她只听到了穆徵寒的那句沉甸甸,沉甸甸?!哪有怎么形容人的?
她不服气站起来,挽起衣袖给他看“什么沉甸甸啊?我哪里沉甸甸了!你好好看看,我哪里沉了?”她略微有些跳脚了,急着证明自己并不重。
穆徵寒还一脸无辜“就是啊。”实则内心已经笑疯了。
她双手环胸“我知道了,你手脚金贵,拿不得重物,肯定是这样的。”
穆徵寒无奈的晃晃头,他好像把自己套进去了,她是在暗指他柔弱、手无缚鸡之力吗?
穆徵寒收回笑意,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呢喃“阿清,你可真好骗。”
沈吟秋来到登瀛时,却找不到穆徵寒了,说好的在县衙会合的呢?人呢?
县令也如实告诉他了,这么多天以来,并未见到朝廷派下来的人。
沈吟秋无奈,只好先暂住在县令府,耐心等待一番。
他也不觉乏味,因为昨日刚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疯子打死了一个老农,这一时之间县令也不知该如何判决。
所以,便决定过几日再审判。
这几日的县衙属实是十分热闹了,老农的妻与子皆来县衙闹事,求官府主持公道,将那疯子绳之以法。锦安城
苏启安回来也有些时日了,听闻江兄要回去戍守边疆了,本想着去送送他的,没想到他走的匆忙,消息还未到锦安城,人便已离开项京了。
他晃着身子在红木桌旁坐下,对面的苏寅一脸不满的盯着他。
他端起碗筷,瞧了自家父亲一眼“爹,你别那么看我成吗?”父亲可是对他处处数落,他这次回来,耳朵都快出茧了。
“你看你,什么样子?”苏寅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一点正经样都没有。
苏启安乐了“我什么样子不都是你儿子吗?对了,爹,如果我有心悦的女子,我要上门提亲,您会跟我一同去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昨日,他收到了江伯伯的来信,江伯伯拜托他去登瀛走一趟,帮忙办点事。
既然办事,那肯定得告知一下老爷子,随便试试他的口风,听听他的意见。
苏寅一脸爽快“你的亲事,我不插手,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要想我跟你去丢脸,那没问题,我一把年纪了,我不害臊。”
“啧!我……我怎么就给您丢脸了呢?您看我,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您这富商的身份也不丢人吧?”虽然,商人的地位在大舜来说不太高,但特别有钱的商人就不一样了。
苏寅看自家儿子这么坚持的说下去,便问他“哪家姑娘啊?你这么上心?”
看来,自家儿子是真的想成家了,想到这,他便心情愉悦,打算小酌一杯。
苏启安咧嘴一笑,有些激动“是江伯伯家的女儿!”
苏寅听了后,手一抖,酒水便洒到了桌上。
他瞪大眼睛盯着苏启安“什么?你江伯伯的女儿?!你怕是神志不清了吧?”
苏启安没料到自家爹会是这种反应,讪讪的说道“爹您这是什么话?”
苏寅指着他的额头说“我说的什么话?你江伯伯的女儿那是你能娶的吗?”竟然觊觎江家的女儿?
“你看看你这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你能配得上人家吗?天天喝花酒,你江伯伯才不会把人嫁给你。”他也是实话实说,这么不靠谱,想必江海平也不会去考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