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灵当然不是因为不见了个姑娘就这样让她心烦意乱，只不过...是因为鸣洛。
之前是怕娘情绪失控而不再追问下去。如今她还什么都没从那个小丫头身上问出来，她竟然就不见了。
“小歆，你有看见凉月吗？”王玉灵对远处走来的小歆询问道。
“凉月?”小歆一听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瞳孔里充斥着疑惑，看上去就像真的一无所知。
见王玉灵一脸失落，她又故意凑近了问道：“怎么了?那个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
“真是麻烦”
这让她怎么跟娘交代。
“王玉灵，你还要找多久”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光着膀子，挽着怀里的娇艳女子，血色上冲的脸上明显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本该美人在怀舒舒服服的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从房里轰了出来。
要说火气，还真有，说什么找人，结果闹了半天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找着。
等他的视线突然对上王玉灵的，身子一怔，忍不住后退了半步，咽着口水，心里头一阵后怕。
压抑着心底的不满，也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羽合好笑地看了眼。
她欣赏着她的急切的样子，许久没见过她这副焦急的模样了。
她又得重新去定义那个让人讨厌的小姑娘了。
就在她冥想之际，感觉到身侧来了个人影，等羽合转过头去，只见此人又是一身浮夸到极致的衣裳。
“王玉灵，你这是年纪大了?怎么动不动就发火，跟我爹家里头新娶的媳妇一样”
何不合在这人群中笑得毫无顾忌。哪管她的脸色有多难看。
何不合坦然自若无所顾忌的模样，不经令羽合发笑。
这要说最会惹王玉灵生气的，除了他还有谁，从当初他被王玉灵一脚踹出门外，后便整日地来骚扰她，兜兜转转怎么也有个五六年了吧。
她倒是真佩服这位何公子的毅力，若是没有那人...眉眼暗暗瞥向一旁神情不佳她。
“滚”
王玉灵挥袖离开，未免他再说些话来气她，她还是尽早离开得好。
“羽合姐，她这是怎么了?”
他一进来就瞧见所有门都敞开着，有好些人也在进进出出找着什么。
羽合见她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对何不合抿嘴一笑“怕是哪个心上人丢了，着急呢”
“什么”这个平时看上去事不关己没心没肺的大少爷，突然瞪大了眼，朝着她离开的方西迅速跟去。
他边走边自言自语道：“这个女人年龄大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除了他竟然还敢有别的心上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歆对这步调一致的两人，不免有些晃了神。
目光呆滞，放空了思绪。
羽合注意到她的发呆，抿嘴轻笑，轻轻地挽上她的肩膀。
知道她是有所感触了。
宽慰道：“别想了，你还年轻，你还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这个孩子太执着，对一些能刺激到她的事情怎么都学不会放下。
小歆抬眸看她，模样清纯无辜惹人疼爱，实则心底早已经却扯出丝丝嘲讽。
她感激羽合救她一命，所以对她的事也曾格外上心，只是一个明明对男女之事不再抱有希望，自甘堕落到现在的人却来给另个有着人同样命运的人寻觅出处。
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如果有更多的选择给她，那她从一开始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命运肯给她的只有一条荆棘道路，她放下了一切，而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她的眼神开始异常的明亮，闪烁着异样的坚定。
——
在塌上躺了一下午的余祁这回终于有了要醒来的迹象。
俊美地轮廓开始又线条地浮动，他眉头紧皱，看上去挺难受的。
“该死，又醉了一宿”干涸的喉咙十分艰难地才吐出这几个字。
他起身，揉了揉额头，眼睛还没睁开，就觉得脑袋一片混沌。
朦胧的视线中，能看到一只模糊的手递上前来。
身上似有似无的脂粉味令他皱眉。
奇怪，这只手似乎不是于二。
他接过茶杯，还没饮上两口，就被他悉数吐了出来。
“什么东西”
苦涩地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让迷糊的他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他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给他递醒酒茶的人是谁。
面前的女子标致的五官令人眼前一亮，松散的发髻垂置一旁，细丝抚过的眉眼之间散发着淡淡的妩媚，原本该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只是面颊之上眉眼之下的两腮处泛着的微红却硬生生地打破了这份意境，让人不自觉地心驰神往。
在他无所顾忌地盯着她看时，凉月也看着他。
她觉得这应该是叫礼尚往来。
余祁见她如此有样学样，忍不住撤出一丝干涩地笑意，拧着生疼的脑袋，烦杂之意竟是减去了几分。
“你是谁?”
他可不记得自己身边何时出现了个长相这般出众的小姑娘。
不等凉月回答，从外头打水回来的于二见到清醒的余祁兴奋地凑了上去。
“少爷...你醒啦”
余祁将手里的碗丢给他，眼神往凉月那一瞥，示意于二她是谁?
“哦...这姑娘...”于二明白意思后刚要解释，只是等他对上凉月投来的视线时就愣怔了，到嘴的话都随着一口口水咽了下去。
也难怪他如此惊讶，因为眼前之人实在没法同刚刚的那个姑娘视作一人。
本就与她留有距离的于二即刻又后退了几步，嘟囔着嘴里听不清的东西，眼神乱飞，哪里敢去看她，就连说话也支支吾吾的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当然，这在余祁看来就是没出息。
“你是谁”他再问了一遍。
凉月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不耐烦，她盯着他道：“我叫凉月，是你带我来的”
见余祁一副茫然的样子，于二顶着一张通红的脸加了句“少爷，她是你从红院里头抗回来的姑娘”
余祁倒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不过他何时...
于二看了他一眼，哆哆嗦嗦地冲他解释了一番。
纳妾?清醒后的余祁先是一愣，他竟然说要纳妾?
仔细看了她一眼，脑海中的几个画面顿时涌上来。
记得他喝醉之后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只记得自己见到了一个样貌奇特的女子，接着...莫名其妙就这样了。
这也还是他头一回把人给带回来，余邺大致也知道了，估计又对他失望了几分吧，不，早就不抱期待的人又何来失望这么一说。
他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梳理自己的思绪，没想到自己也会做出这么蠢的事。
这么一看，果真是样貌奇特。
“我能回去了吗”这是凉月第二次开口。对这个男人问道。
现在只想快点离开然后去找阿婆，若是惹出了麻烦，以她的实力应该连反抗都做不到吧。
见她一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的样子，余祁有些无奈。
还从未被女子这么嫌弃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