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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中央工作会议召开

1980年12月16日至25日,中共中央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会议决定在经济上实行进一步调整、在政治上实现进一步安定团结的重大方针。陈云、邓小平等先后在会上讲了话。

在这次会议召开前,11月20日至12月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连续开了9次会议。主要议题是中央政治局准备向十一届六中全会提出的人事更动方案。中央政治局最后通过三项决议:(1)向六中全会建议,同意华国锋辞去中央主席、军委主席的职务。(2)向六中全会建议,选举胡耀邦为中央委员会主席,邓小平为军委主席。(3)在六中全会前,暂由胡耀邦主持中央政治局和中央常委的工作,由邓小平主持中央军委的工作,都不用正式名义。这样,才有利于贯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搞好当时的国民经济调整。

粉碎“四人帮”后的几年里,由于“左”倾错误的影响,急于求成,提出了一些过高的不切实际的口号和目标,把已经超过国力的基本建设规模又搞大了,致使国民经济比例严重失调。1979年中共中央提出了“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八字方针。到1980年12月,虽然经过近两年的调整,但国民经济比例严重失调的情况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过来,有必要对经济进一步作出调整。为此,中共中央召开了这次工作会议。

会上,陈云作了题为《经济形势与经验教训》的讲话,共十四点,主要内容是:(1)“资金不够,可以借外债”。“这是打破闭关自守以后的新形势。愿意借外债给我们的国家纷纷到来。打破闭关自守的政策是正确的。今后在自力更生为主的条件下,还可以借些不吃亏的外债。引进有利的技术,也是必要的。”但是我们对这些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毕竟外国资本家是以获得利润为目的的。我们要把钱用在最关键的项目上。(2)现在经济形势很好,但也要看到不利的一面。许多商品都在涨价,影响人民的生活。经济形势的不稳定可以引起政治形势的不稳定。(3)经济体制改革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好作用。但是也出现了一些缺点:各地区盲目地重复建设,以小挤大,以落后挤先进。对这些缺点,中央正在采取措施予以纠正。(4)按经济规律办事,这是一种好现象,但是,我们国家是以计划经济为主体的。因此对许多方面,在一定时期内,国家干预是必要的。(5)目前对国营企业产品、集体企业产品的价格至少要冻结半年。在这个半年内研究各种经济问题,并且做出初步的结论。这表面看似乎不合经济规律,实际上合乎经济规律。(6)今后若干年中央和地方财政,在开支方面都要大大紧缩。地方财政结余,要由中央财政借用,财权仍归地方。我们要改革,但是步子要稳。(7)好事要做,但要量力而行。(8)一切引进项目,都必须有专家参加,必须是领导干部和专家共同商量。(9)要节省外汇。(10)我们要发展经济作物,同时必须保证粮食的逐步增产。(11)我们是十亿人口、八亿农民的国家,我们是在这样一个国家中进行建设。我们必须认识这一点,看到这种困难。(12)四个现代化如何实现?决不要再作不切实际的预言:超英赶美等等。现有工业是实现现代化的基础,现有技术人员是我们知识力量的基础。要不断加强干部队伍建设。(13)开国以来经济建设方面的主要错误是“左”的错误。这是主体方面的错误。错误的主要来源是“左”的指导思想。(14)同意赵紫阳同志领导的财经小组提出的调整计划。调整意味着某些方面的后退,而且要退够。不要害怕这个清醒的健康的调整。

12月25日,会议的最后一天,邓小平发表重要讲话。他强调指出:这次调整,在某些方面要后退,而且要退够。一些生产条件不足的企业要关、停、并、转或减少生产,行政费用要紧缩,使财政收支、信贷收支达到平衡。生产建设、行政设施、人民生活的改善,都要量力而行,量人为出。这次对经济作出进一步调整,是为了站稳脚根、稳步前进,更有把握地实现四个现代化。下决心这样做,表明我们真正解放了思想,摆脱了多年来“左”的错误指导方针的束缚。邓小平解释说:“这次调整,并不是要改变三中全会以来的方针、政策,而是三中全会以来的各项正确方针、政策的继续和发展。是三中全会实事求是、纠正‘左’倾错误的指导思想的进一步贯彻。”邓小平强调指出:为了保证这次调整的顺利进行,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继续执行三中全会以来的一切行之有效的方针、政策和措施。社会主义道路,人民民主专政即无产阶级专政,党的领导,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这四项基本原则必须坚持,并且要用适当的法律形式加以确定。要坚持党的领导,必须改善党的领导,改进党的作风。改革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方针必须坚持,但是,方法要细密、步骤要稳妥。要继续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健全社会主义法制。在党政机关、军队、企业、学校和全体人民中,都要加强纪律教育和法制教育。要在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的前提下,使我们的干部队伍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并且要逐步制定和完善干部制度来加以保证。

邓小平在分别论述了上述问题后,专门谈了加强思想政治工作,做好宣传工作的问题。他指出:经济调整是一个很艰巨、很复杂的任务。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必须有效地加强和改善我们党的思想政治工作。改善党的领导,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加强政治思想工作。各级党组织、党的领导机关,除了掌握方针政策和决定重要干部的使用以外,要腾出主要的时间和精力来做思想政治工作。如果一时还不能完全做到这一点,至少也必须把思想政治工作放在重要地位上,否则党的领导既不可能改善,也不可能加强。

邓小平在讲话中再次强调了安定团结的极端重要性,指出了为此而应该做的大量工作,他指出: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是继续巩固还是遭到破坏,是这次调整成败的关键。现在有的地方已经发现,一小撮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正在用“文化大革命”中的办法进行煽动和闹事。对此,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阶级斗争虽然已经不是我们社会中的主要矛盾,但是它确实仍然存在,不可小看。如果不及时地、有区别地给以坚决处理,而听任上述各种不同性质的问题蔓延汇合起来,就会对安定团结的局面造成很大的危害。因此,必须加强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机器,坚决打击和分化瓦解各种破坏安定团结的势力。巩固和发展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是全国人民的愿望。需要向广大人民群众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动员和组织他们自觉地、积极地行动起来同各种破坏安定团结的势力进行有效的斗争。

这次中央工作会议,总结了30多年经济建设的经验教训,进一步纠正了经济工作中“左”的指导思想,对统一全党的思想认识、端正经济工作的指导方针、进一步搞好经济调整、更好地发展国民经济,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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