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睿智听到这消息,心里不但没有替她难过,倒是心里对她产生了一丝厌恶,嘻嘻一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她咯咯一笑,回答:“一天下午,我听到这消息,心里轻松了许多,同时也减少了对我的男人愧疚,我时常为自己无能,怨声连天,下班后,我在工厂洗完澡,看见你的征婚启事,看到后,便再一次产生成家念头,经过深思熟虑,便给你来了电话。”
她自诉后,强埋心里的痛楚,又漾出来;而且味道很浓,沉默的低着头,抑制着喉头冲上来的悲伤气流,咬着牙使劲的收回,眼眶流出泪水,见石睿智也伤心流泪,她以为他是听了她的经历,替她难受。
她一个劲的安慰着他“你也不要为我难过,这些事已经都过去了,现在只是想以后好好地过我们的小日子。”
接着,他哥李雄虎举起酒杯说:“不要再说这些难受的事了,来喝一口吧!”
于是,石睿智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此时,他的心里就像刀绞一样的难受,军哥曾经劝他的话,又在他的思绪里盘旋一阵,“石哥,记住,还是原配妻子好啊!”
李雄虎定定喝酒神理智的问:“你准备什么时候与我的妹子定下这门亲事?”
他回答:“明天吧,我思考思考后回答你们。”
李玲娣沉思一阵子,抬头问:“那聘礼……”
石睿智吞吞吐吐惊讶反问,“聘礼?”
她停住了正要夹菜的筷子,看了看他,又望望他哥李雄虎,仿佛起疑心一样,李雄虎赶紧补充:“由于我妹与我父母早亡,我现在就妹妹这么个亲人了,你如果愿意娶她话,肯定是需要聘礼的。何况她还有一屁股欠账。”
“奥……对、对!”
顿时,石睿智恍然大悟的笑笑,问:“多少?”
女子李玲娣我脱口而出,“八万嘛!”
她盯着他的脸部的变化,没想到他答应的倒也爽快,“嗯,八万!”
经过商量,最终决定,她亲自去石睿智住的地方看一下,如果看上了他家,就付钱接人,这时候,李玲娣与他你来我往,频频举杯,也许心情不好的原因,没有多长时间,石睿智便开始觉得眼前的所有的东西一跳一跳的,见他醉态附身,李玲娣便要挽留他留下来过夜。
她说,“石哥,夜已经很深了啊!我哥这里有两间卧室,我哥睡一间,我们同床共枕一间卧室。”
石睿智摆摆手,“妹子,李哥,不了啊!这里,离我家不远,我要回去。”
其实,石睿智不是不愿意,毕竟李玲娣美貌,还是他要吃的菜,但是他没有接受,因为怕酒后睡觉,会暴露隐情,石睿智在摇晃中,独自顺着公路踏着路旁凌乱的秋草,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夜色中,一辆接着一辆的煤车打着耀眼的灯光,像飞奔的猛兽发出骇人的嘶鸣,在蜿蜒的公路上奔驰,它们扔下一股又一股飞卷的气流,侵袭着走醉步石睿智,他只顾倾泻自己情绪,一会儿难受的泪流满面,一会儿在感叹之余想着将要到手的美人李玲娣,苦笑不已。
他的神经似乎已经失常了。一路上的磕磕撞撞,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在了路边,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阵的冷颤让他醒了过来,身上污浊不堪,周围绿草仿佛得了黑粉病一样,附近的公路上的煤车没有夜间那么多了,初升的月亮像是荡漾着光彩的水球,发出熠熠的柔和而又白色的光。
他吃力的站了起来,但一阵眩晕让又跌坐到了地下,稍歇息了一会儿,脑海里搜寻今晚该怎么办,他脑海里又浮现出离婚妻子李莲花微笑面容,脚不由自主向她的住处走去,一会儿,到她的住处,轻轻敲响她的房间门,李莲花在屋子问:“谁?半夜还敲门?”
他嘴里吐着酒气嘻嘻微笑,“我,石睿智,你的老公啊!”
李莲花抱着枕头在客厅沙发上躺着,散乱的头发,盖着她那苍白的脸,让人不禁可怜,她赖洋洋起床,打开门,“石睿智,你去了哪里喝闷酒?看你一身脏兮兮的,肯定在路边睡觉。”
他摇晃着身子,指指自己,“跟朋友喝酒,大醉,在煤矿马路上睡了一会儿。”
李莲花听他话语,一阵埋怨,“看看你,没有一个女人在你身边,不行嘛!我们已经离婚,你喝醉酒,还知道来找我,说明你心里还有我。”
她一把拉他进屋,把门反锁,对他说:“我去给你拿睡衣,洗洗澡。”
他朦胧醉眼一愣,“行,我去洗洗澡,清醒清醒。”
一会儿,李莲花把睡衣从卧室里拿出,递给他,“嗯,去洗洗澡。”
他抱住睡衣,向洗漱间走去,一瞬间,进洗漱间,一阵哗啦哗啦洗澡,很快他酒醒很多,一边洗澡,一边思忖:“唉,我已经与她离婚,不可能同床共枕。”
想到这里,让他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不过还是狠了狠心,赶紧收拾了一下洗漱间里的自己东西,走出洗漱间,李莲花已经在客厅沙发上呼呼大睡,他走到她身边,推推她,把她叫醒,她看了看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样子。
依然紧紧地抱着沙发上小枕头,微笑,“你去睡西屋,我睡东屋。”
看着她悄然而坐的样子,石睿智心里难免难过,但随即一想离婚事情已至此,稍稍忍耐一下心中的痛楚,呆呆望着她,吱吱呜呜胆怯问:“我们今晚能否重温旧梦?”
他边说,用微微颤抖的手,给默然而坐的她梳了梳她的长发,她似乎不再生他气,而是静静地又拿毛巾,递给他,“去擦洗的你脸,等会儿,我们一起睡觉。”
他微笑走去洗漱间,洗后脸,漱完口,出洗漱间,走到她身边,抱着她,高兴走进卧室,一会儿,巧语温纯,重入夫妻梦乡,第二天早晨,石睿智带着她去了附近的小吃店,吃了早餐之后,又回往住处走。
石睿智嘱咐着她,“我走了,我有顾客要见我,你先跟着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李莲花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他顿时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堵着似的,鼻子一阵阵的发酸,李莲花对他挥挥手,“再见!”
她高兴向她的住处走去,石睿智转身也向自己办公室兼住房走去,一瞬间,回到自己办公室门前,这时,远处站着李玲娣见他回来,与她哥哥李雄虎也走到他身边,微笑,“我们来看你的住处,原来你真的是公司老板啊!我们已经跟这里人打听清楚你的本来面目。”
他打开门,招呼他们,“嗯,进屋子坐。”
他们嬉笑点头,“嗯!”
他们走进屋内,毫不客气坐在办公室沙发上,他哥李雄虎看看石睿智,问她妹子,“李玲娣,怎么样?满意吗?”
她点点头,“嗯,非常满意。”
李雄虎嘿嘿一笑,“石睿智,拿钱?”
他嘻嘻一笑,“啥钱?”
李雄虎哈哈大笑,“我妹子聘礼八万。”
石睿智点点头,“嗯!”
随后走进卧室,很快出来,把兜里揣好的八万元塞给他,他呵呵微笑,提着手提包,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看看石睿智,石睿智咬着下唇,送他走出办公室,迅速的转身折回屋子里,一进来,猛地把李玲娣抱起,摔在炕上,气哼哼的照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自骂:“我他妈的真该死。”
见石睿智傻呆呆的站她身边,她躺在沙发上,感到自己的身体恰似干重活一样,浑身发软,内心的负疚感,如硫酸一样,腐蚀着她那体内已经变异了的内脏,她用理智的想法告诫着自己:赶快走吧!越快越好。”
她像是梦中惊醒一样快速起身,慌乱的收拾些该拿的东西。
石睿智见她有逃跑之意,走在她身边,“怎么?钱到你哥手里,就想跑么?”见他怒目瞪着她,她吱吱呜呜回答:“我不是想跑,我是把行李拿到卧室去。”
他阴阳怪气看着她,嘿嘿冷笑,“你可明白,你已经被卖给我,我八万元,可以在石榴坡买一套住房了啊!妈的,你是我的。”
他抱起她,再一次抢夺下她手里行李,抱起她,狠狠把她摔在长沙发上,身子很快压上去,此刻,石睿智是伤心的,他已经把自己那破碎夫妻梦寄托在她身上,并且已经制定出了自己与她生活计划,并且设计了一个美好的蓝图,可眼前她,让他美好梦破灭。
他反复回忆自己美好梦,他一边与她做夫妻一样事情,一边强压着自己委屈与无奈,眼泪在眼圈里打几个转儿,生生的硬让他把泪水憋了回去,一阵疾风暴雨过去,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她身边沙发上,回头看着高兴的李玲娣,他眼睛里雾蒙蒙的泪光,容纳他对她情意……李玲娣被这样的目光震撼了,她还说什么?他们虽是陌生人瞬间相逢,却超出一般人之情,他们可以说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