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芹咯咯一笑,“这些地痞什么事情不敢做?帅哥叫啥名字?”
小伙子呵呵微笑,“我叫黄俊,来南站接我的一位师姐,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地痞侮辱你啊!”
芹芹微笑,“嗯,谢谢你!你师姐叫啥名字?”
小伙子微笑,“小姐,你问我师姐名字,我不便告诉你,请你原谅!”
芹芹打趣,“帅哥,你的师姐坐哪趟火车?”
帅哥小伙子微笑,“她坐T60次火车。”
芹芹嬉笑,“嗯,巧了啊!我也坐T60次火车,快说说你师姐名字,或许我能够帮助你找到你师姐。”
帅哥小伙子微笑点头,“嗯,她叫许芹芹。”
芹芹一脸羞涩,“许芹芹?怎么这么巧啊!我就叫许芹芹,你师姐是哪个单位?”
帅哥小伙子回答:“铁路文工团,唱越剧的演员。”
芹芹一瞬间嬉笑,指指他,“你就是黄俊啊!”
黄俊指指芹芹,“你就是芹芹姐!”
芹芹点头,“嗯!”
黄俊上前携手她,“芹芹姐,稍等,我去给你买一样东西,送给你。”
他松开芹芹,环顾一下卖玫瑰人群,心里思忖:“今天是情人节,没有合适的东西送给她,送给她玫瑰花?”
在此情人日子,在这个有着南站有一百万人口的南苑区,这玫瑰花成了搞活经济渠道,玫瑰也是送给心爱的人礼物,他再也无法越过这世俗观,心境恬然地面对灯闪烁的南站广场,不知所措。
也许,这个情人节,是一个不太抒情的情人节,他与女朋友丽莎刚刚分手,这情人节玫瑰花,无法送给心爱人,他本以为芹芹姐是一中年妇女,让他措手不及的芹芹还是一个美女。
因为上午刚刚下过一场细雨,天气也阴沉黑暗,现在女孩,对玫瑰追求,也渐渐不感冒,宁肯谁给她们送过来一块又热又烫的烤山芋,而不肯接受一支好看却不中用的玫瑰花。
看来,这个玫瑰花注定卖不出去,一旦滞销,挨到明天情人节一过去,即使保存再好,也不免失去意义,甚至分文不值了。
黄俊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卖玫瑰商贩跟前,并且跟他们讨价还价,小商贩一看,到了傍晚时分,又来了一个买主,意味着这些滞销的玫瑰花又要处理出去,自然欣喜,以至枯瘦的眼框里放出雪亮的光来。
“多少钱一支?”他问。
“甩卖了,五块钱支。”
“甩卖了还五块支?”
“早上还十块呢?”“早上是早上。”
“想要就三块钱一支吧。”
“三块不要。一块。”
“一口价,两块,要不要就这个价了。”
“九百九十九朵太浪费,就来一支吧!”
小商贩嘴巴一撇,爱情还要讲价?哪里知道?
黄俊的兜里钱不多了,他还要准备留下一些结余,万一与芹芹一起吃宵夜,不可能让芹芹掏钱,说是明天要发工资,如果今天买了很多玫瑰花,明天再不发工资,生活怎么弄?饿死在这个城市的大路旁,环卫工人手拿一把大扫帚,一下便可以把自己扫进垃圾筒里去。
小商贩大约看出他的心思,从一大束玫瑰花中抽出一枝,递给他,他把两块钱从衣兜里摸索出来,放在商贩的手上,说:“一心一意。”
仿佛这玫瑰花是要送给他的,其实,我的玫瑰花是要送给芹芹的,提起芹芹,剧团里说她是美女,今晚相见,不能不让他的内心里涌起一股甜蜜的味道,甚至胸脯鼓胀,心口咚咚地跳。
他认为芹芹是文工团最漂亮的女孩子,他喜欢穿色彩艳丽的衣服,暖黄色的那种女孩,芹芹纤细的腰肢,微翘的双臀,玲珑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总之,她是他心目中的美女。
他知道,他对她的爱情就像赖蛤蟆对白天鹅的爱情,说起来,他手拿玫瑰花,他微笑向她走去,她对他妩媚的笑,见芹芹把一顶白帽戴在头上。
这时,芹芹正巧从他身边走过,对他招呼,“黄俊,我去洗手间。”
他点头,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瞟他一眼,冲他甜蜜脉脉一笑,他立刻被她的笑迷恋住了。
他站在火车站广场上,在广场上走来走去,一瞬间,一对情侣,从她对面走来,看着他的脸,这对情侣几乎嘴巴对着嘴巴,嘀咕:“你看,那帅哥,孤单一人,不错的小鲜肉,他叫什么名字?”
“宁蒙,你这女孩怎么这样?眼睛乱瞟!”
女的嘿嘿一笑,拿着玫瑰花,不再言语,很快嬉笑,“你这傻瓜,太自私,希望我在你这颗树上吊死。”
男的呵呵微笑,“是吗?”
他们嬉笑从他身边走过去,芹芹从洗手间走出,来到他身边,他手捧鲜花,把一朵玫瑰花递到她面前,说:“师姐,收下这朵玫瑰花啊!”
芹芹一阵犹豫,不知所措,他喊:“芹芹姐……”芹芹打趣噗嗤一笑,开口:“你再喊本姑娘,我就只收烤山芋,不收玫瑰花了。”意欲回身,又于朦胧灯光中,见是芹芹对他微笑,噔噔噔又跑到已经离开他芹芹身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有意送我玫瑰,还是无意送给我爱情,我与我未婚夫军哥刚分手,心情很糟糕。”
小伙子黄俊微笑,“芹芹姐,今天是情人节,我送你玫瑰,也把爱情送给你!我与我女朋友前几天,刚分手。”
芹芹微笑,“嗯!”
接过他手中玫瑰,用鼻子闻闻,“好香啊!”
黄俊微笑,“野玫瑰都卖完了,只买到一支野玫瑰花,其它是红玫瑰。”
芹芹被他逗乐了,手拿玫瑰花,“你是坚持到最后来给我送花的吗?”小伙子黄俊微笑,“芹芹姐,我不解其意。“早上的花,是轻率的花,傍晚的花,是沉醉的花。”
芹芹微笑,“嗯!好清香啊!”他摸了摸脑袋,十分高兴。
“你等我一下,我去广场穿衣间换一件衣服就来。”
她噔噔噔向穿衣间跑去,一会儿,黄俊微笑,“芹芹姐,这么久,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事情?”
他慢慢向穿衣间走去,在灯光下,他万万没有想到,等来的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架场面,是这样的,芹芹进去不久,一个喝酒的高大身影就在女穿衣间前出现。
他大声喊了一声:“有没有人?”
芹芹正在穿衣服,推开门出来,质问:“这是女穿衣间,耍流氓吗?”
芹芹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下来的时候,这个男人嘿嘿冷笑,“耍流氓?老子就要耍流氓,怎样?”
一瞬间,又过来两个男人,芹芹知道,他们与这臭男人是朋友,谁知当他们走到芹芹跟前,突然,要搂抱芹芹,芹芹与他们扭打起来。
那个黑影朝她身上踹了一脚,喝喊:“兄弟们,上!”
芹芹究竟不知道是他们是啥人?这伙人把芹芹团团围住,眼睛在芹芹胸前扫来扫去,一瞬间,芹芹知道他们是坏人,恰巧这时,黄俊闻讯赶到。
顿时,芹芹被包围在灯光下,又加之惊慌,紧张地喘不过气来,黄俊对他们大吼,“你们想干啥?”
他们几人放开芹芹,一起进攻他,他与他们搏斗,一阵左勾拳,打得他们哭爹喊娘,他们哭喊,引来一队民警,民警把他们带到铁路派出所。
打人的高大身影不见了,只剩下几个小打手,芹芹与黄俊带到派出所,站着与几个被打地痞争辩,民警小白问:“黄俊,你为什么打他们?”
黄俊理直气壮,“我打的是地痞坏人。”
小白嘿嘿冷笑,“听人说,你黄俊很有功夫,这样,今天我要见识见识。”
他叫人提来两个水桶,里边灌上半桶水,让黄俊一手提着一个,伸直胳膊,学少林寺的觉远,黄俊哪能与觉远相比,根本伸不直胳膊。
他拿橡皮棍朝他身上抽打,他终于把两只水桶平提起来,黄俊大吼:“你到底是不是小混混一伙的?”
小白嬉笑,“嘴臭,我要你认识我。”
他大吼:“你还不老实,一点不低头。”
他又往水桶里加水,咕咚……他把两只水桶扔在地上,他再把橡皮棍欲抽打在他,黄俊大吼一声,一脚踢向小白胯下。
小白手捂胯下,倒地吼叫,“来人啦!给我报仇啊!”
一群民警冲出,“你为什么打人?”
黄俊嘿嘿冷笑,“我打的坏人,他帮地痞说话,该打!”
“你是谁?”
芹芹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
芹芹身后爆发出一阵嘲讽般的笑声,“你这女孩,怎么这样大笑?”
芹芹轻蔑一笑:“最好你们秉公办事,不然,吃不了兜着走,我们是文工团的,知道么?铁路文工团,我爸是文化局长,你们这样乱来,小心自己饭碗。”
所长一听,态度一变,“不可能,他们怎会打人?”
“这是询问记录,所长自己看吧?”
所长把询问记录看了一遍,嘴唇哆嗦:“不可能,不可能。”
“你仔细看看他的签名,小白签名!小白是治安,不是民警,没有询问资格,我看,应该开除他,但先让他去医院。”